“你是說我接下來要與哥布林決斗?”
兩排長到離譜的餐桌,白色的桌布透著圣潔,餐桌上陳列著豐富的食物,木質(zhì)典雅的陳設(shè)點綴著整個房間,側(cè)門處,身著深藍(lán)色制服的強(qiáng)壯男子與十分罕見的幾位女士將飯菜端了出來,此刻,軒塵身前的餐盤已經(jīng)堆積如山。
“你可真是好胃口!”
林蒙哪見過這陣勢,即使是餓了多日的壯漢,林蒙也從未見過如軒塵這般食量驚人的家伙,更何況,現(xiàn)在的軒塵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或者說,軒塵根本就沒在擔(dān)心這件事。
“你做好準(zhǔn)備就是了?!?p> “了解?!?p> 軒塵并沒有對這件事感到有多稀奇,倒是林蒙被軒塵如此淡然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
早餐還在繼續(xù),周圍七嘴八舌的嘈雜,不少投向軒塵的目光也很快投向了別處。
這監(jiān)獄真是不小,從休息室一路走來的路上有洗浴室,書房,更厲害的是這里居然有修煉場,聽林蒙說這里還存在著某些特殊房間,不過軒塵已經(jīng)餓的只想找吃的了,并沒有去過多的詢問,更何況,聽林蒙的意思自己活不活的過今天還說不好,哪有心思去關(guān)心這監(jiān)獄到底有多豪華。
與之前的牢房真是天差地別,不過,有一點倒是與之相同,這里幾乎見不到女性,除了餐廳的服務(wù)人員中的女生外,軒塵上次見到女生還是在之前的牢房,雖然軒塵只在那待了七天,但那震撼的一幕軒塵久不能忘,那女生慘死在牢房的角落里,衣衫被撕扯的遍地都是,她的手里握著一把匕首,想來是受盡了侮辱自行了卻了性命。
“尊敬的先生,今日輪到您上場了?!?p> 餐廳外,一位高挑的女士手里拿著一個透明的電子設(shè)備,深藍(lán)色的制服勾勒出她性感的輪廓。
“你在說什么?”
四目相對,眼神里滿是怒火,一位強(qiáng)壯的男子大吼大叫著。
“我是說今日輪到您上決斗場了。”
女士依然保持著沉著冷靜的姿態(tài),他的聲音很是溫柔,但在這監(jiān)獄里,可沒人喜歡她的聲音。
“不去又怎樣?”
男子早已受夠了這里,他來這里并不久,在經(jīng)歷了第一次決斗以后他每日都在絕望中度日如年,這身前的女士是這里唯一的管理者,她的身后總是站著幾位身著制服實力深不可測的強(qiáng)壯男子,她的聲音,她每次呼喊的名字就如同地獄使者的勾魂曲,那奪命魔音是將這監(jiān)獄之人勾向地獄的鎖鏈,無法掙脫。
“若不是你這骯臟的人渣為那群瘋子賣命,我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我的人生都被你們這群渣滓毀掉了,我只是生活在邊境的守衛(wèi)者,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在那里等著我!結(jié)果到頭來卻毀在了你這人類渣滓的手上!”
“先生......”
周圍漸漸的圍了不少冷眼旁觀之人,他們清楚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他們清楚這一切都與那女士無關(guān),她只是為了活命罷了。
“你體會過手臂被一點點碾碎的感覺嗎?”說著,男子挽起了袖口,下一幕,不由的令人有些作嘔,那手臂殘缺不堪,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部分骨骼,深深的傷疤還未完全愈合,已是沒了形狀,“每天夜里,我只要閉上眼睛就看到哥布林那張丑陋不堪的臉,他狠狠的砸著我的手臂,一下,兩下,三下......”
“你能想象那種痛苦嗎?你只會躲在哥布林的身后當(dāng)一條滿身瘡痍的惡犬!我所經(jīng)歷的這些都是因為你們這些混蛋!”
女士啞口無言,接不上話,只是淡然的說了句今日輪到您上決斗場了。
“喂,喂,喂。”
軒塵不想再冷眼旁觀下去,雖然他并沒有體會過這男子的遭遇,但同是監(jiān)獄的囚犯,軒塵多少也有些感同身受,至少這一次把,至少這一次我不會冷眼旁觀,軒塵這般想著,也這般做了,他想著最后留下一絲作為人類的榮耀,否則的話,軒塵也會變得殺人如麻,心如冰霜,形如野獸吧。
“不就是決斗場嗎,什么大不了的。”
眼看著女士身后的兩位身著制服的壯漢就要出手,軒塵毅然決然的站到了女士的身前,他清楚,在這搗亂可沒好下場,誰都看得出,那男子只是被逼無奈罷了,精神幾度癲狂,并沒有尋死的意思,只是,束手無策,無處宣泄。
“聽我朋友說,新來的第一天就要上決斗場,決斗場在哪?我先過去。”
“沿著這條路直走,穿過盡頭的門走上環(huán)梯就是了?!蹦桥枯p劃幾下電子設(shè)備,停在了關(guān)于軒塵數(shù)據(jù)的介紹頁上,上面有軒塵的頭像,一些關(guān)于身體數(shù)據(jù)的資料,“你叫軒塵對吧,請先去斗技場的休息區(qū)準(zhǔn)備吧。”
“了解?!?p> 在女士滑動屏幕的時候,軒塵示意林蒙勸阻那精神崩潰的男子,簡單幾句,那男子也便不再胡鬧,那男子也清楚,這一切都只是徒勞罷了,能活命的唯一希望就是贏下決斗。
人群漸漸的散了,沒人在意這些,他們自己都難以保全自己,哪有功夫去管這般閑事。
倒是林蒙有些氣憤不過,他在想著為什么要聽軒塵的勸阻那男子,雖然這精神崩潰的男子說話難聽了些,但他不會傷到那身著制服的女士。
鐵門敞開著,或者說他從未關(guān)閉過,在這監(jiān)獄內(nèi),沒有限制任何人的自由,只是在踏出這監(jiān)獄邊緣的那一刻,這脖頸上的圓環(huán)會要了你的命,這就是為什么這所監(jiān)獄也同樣無人看守的原因,即使這里的家伙都身手不凡,但這監(jiān)獄外未知的一切,隨時都能取你性命的圓環(huán),已經(jīng)足夠使人小心翼翼了。
死亡枷鎖,這是軒塵從林蒙口中聽來的名字,也就是軒塵所說的圓環(huán),他警告軒塵千萬不要踏出斗技場半步,就在不久前,林蒙曾親眼目睹了頭部炸裂的全過程,總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著逃離,而他們逃離的手段也是笨的可以。
沿著大門后盤旋的樓梯一路向上,異常的順利,樓梯的終點處連接著一處大廳,大廳的正前方是延伸到?jīng)Q斗場的通道。
厚重的石板與鋼鐵渾然一體,殘缺的墻壁,藍(lán)色的燈管布滿了石板的接縫處將這休息室照的透亮。
繼續(xù)向前走著,石凳上,已有三人端坐在那里,與軒塵一樣的著裝,脖子上戴著死亡枷鎖。
“你是新來的?”
纖細(xì)卻十分有力的聲音,軒塵并未意識到身后有人向他緩步走來。
“別東張西望了,需要武器的話現(xiàn)在去拿,賭上性命去決斗吧。”
還沒等軒塵開口,他身前那位異常清秀的短發(fā)男子已然從他身旁走了過去,藍(lán)色的燈光照的他異常的好看,莫名的心跳加速竟一時間忘了感謝一句。
“真是奇怪的感覺。”
自言自語著,視線也隨著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