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早餐
一想到自己身負巨債,安錦卿就睡意全無,工作積極性都調(diào)動了起來。
自從被顧澤綿丟在酒店幾次后,她就放棄了爭取和沈浩同等待遇的想法,乖乖做個米蟲助理。
可這般下去,她怎么好意思要求漲薪呢?
不漲薪,她什么時候才能還清債務呢?
所以努力工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安錦卿洗漱完,隨便往臉上抹了點護膚品,就算收拾妥當,可以出門了。
可比她先起的齊筱,還在仔細描著眉毛。
安錦卿坐在沙發(fā)上,雙手交叉抱胸,意味不明地看著她笑:“我記得你以前,也不愛化妝??!這才幾天不見,怎么突然變得臭美了?”
齊筱手一抖,強裝鎮(zhèn)定道:“我這不是身份不一樣了嘛!俊哥說了,以后我可是要和初陽一起出鏡呢!當然要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p> 安錦卿不予置評,而是含笑看著她放在化妝包旁邊的限量版香水。
齊筱注意到她的視線,連忙解釋:“這個是范初陽給品牌站臺的時候,品牌方送給他的。他覺得這個味道太女氣了,就給我了。你別瞎想??!”
安錦卿依然含笑不語。
齊筱的臉漸漸紅了,眉頭也擰在了一起,一副天人交戰(zhàn)的模樣,似乎在做什么重大決定。
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門鈴響了。
安錦卿挑了挑眉,起身去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顧澤綿。
顧澤綿今天穿了件米色風衣,搭配得寬松休閑,跟平時沒什么不同。
可安錦卿就是覺得他今天格外帥,不是那種外表的精致,而是一種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自信魅力。
他今天扮演的又是什么人設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鑒于之前在飛機上被他調(diào)戲,吃了虧,安錦卿心頭警鈴大作:“有事?”
顧澤綿點頭,笑:“請你吃早餐,收拾好了嗎?”
他的笑容中還是帶著幾分靦腆,不是不自信的畏畏縮縮,而是一種少年才有的青澀。
每次看到他笑,安錦卿就反復想起那句——少年感和年齡無關。
“嗯,好了。我們也正準備出門呢!”說話的時候,安錦卿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跟著他笑了。
顧澤綿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消失:“你們?”
“嗯,還有齊筱。”安錦卿說著,側(cè)開身體,“她昨晚來的。沒訂房間,就跟我擠一屋了?!?p> 顧澤綿愕然看向屋內(nèi),就看到正在擦口紅的齊筱朝他揮手。
“顧老師,早啊!”
“早?!鳖櫇删d窘迫地點點頭,不自覺地抬起右手,屈起食指碰了碰鼻子。
這個動作,安錦卿很熟悉。
她一直以為,他是在害羞時才會做這個動作,可現(xiàn)在看著又覺得不像。
從他表情和眼神的變化看,這更像是一種拒絕姿態(tài),或者是開啟自我保護的,掩飾性的動作。
這么一想,還挺可愛的!
齊筱笑得曖昧:“顧老師特意來接錦卿吃早餐?。俊?p> 顧澤綿面上恢復了彬彬有禮的微笑:“我10點前都沒有工作安排,想去嘗嘗當?shù)氐奶厣朗?。沈浩昨天累了一天,想睡懶覺,我就來叫錦卿了。齊小姐若是愿意的話,一起去??!”
齊筱擠眉弄眼:“我一起去???方便嗎?會不會打擾你們啊?”
“不會?!鳖櫇删d哪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只是這種情況下,裝作聽不明白才是最好的應對。
“還是不了吧!”齊筱唉聲嘆氣地收拾東西,“我可沒有這么好的老板,管吃管住,關懷備至,還親自帶我去吃特色早餐。我不在這里受虐了,干活去了。拜!”
走之前,她還回過頭來,朝安錦卿促狹地眨了眨眼。
目送齊筱離開后,安錦卿朝顧澤綿道:“那我們也出發(fā)吧?”
“好!”顧澤綿笑瞇瞇看她,“想吃什么?”
安錦卿想了想,為難道:“我有好多想吃的……太多選擇了,反而不知道吃啥了!”
要不是昨天被粉絲逼著吃了一肚子棉花糖,她都不知道嘗了多少美食了。
顧澤綿道:“那就都嘗嘗。吃不完的,我?guī)湍愠?。?p> 安錦卿心頭越加不安,他今天到底是被哪個角色附身了???怎么突然變成居家好男友了?
可問題是,他們不是男女朋友?。?p> 顧澤綿說到做到,陪安錦卿吃了牛肉涼面、酸菜豆花面、紅油小籠包。
安錦卿食量小,基本上都是拿著個小碗,夾出來幾口的量,其他都進了顧澤綿的肚子。
安錦卿這才發(fā)現(xiàn),平時看著食量不大的顧澤綿,是真能吃?。?p> 她驚嘆道:“你這么能吃,平時怎么吃一點就飽了?”
顧澤綿:“平時也不是不能吃。但我是演員嘛,不能太放縱自己。所以會有計劃得控制食量。如果是在健身的話,會適當?shù)囟喑砸稽c。”
“你有健身嗎?”安錦卿感覺自己沒看到過啊!
顧澤綿點點頭:“最近腳傷了,沒去健身房,一般也就是在房間里做做上身的力量訓練?!?p> 每天工作到那么晚,腳都瘸了,還堅持睡前健身?
安錦卿覺得,自己對顧澤綿的了解,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多。
他的自我控制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一連吃了三家店,吃完了出來,安錦卿又被街邊賣鍋盔的小攤給吸引了。
從小攤離開,一人手上多了一個鍋盔。
安錦卿聞了聞,還挺香的,結(jié)果一口咬下去,立馬就吐了出來。
正準備吃的顧澤綿懵了:“怎么了?”
“太甜了。”安錦卿立馬沖進街邊小店,拿起一瓶水就漱口,“最近一段時間,我都不要吃甜的了。”
有這么甜嗎?
顧澤綿掰下一小塊嘗了嘗,疑惑道:“不是很甜?。 ?p> “你是被昨天那幾大碗甜雞湯弄得失去味覺了嗎?”安錦卿又咕嚕嚕灌了幾口水。
“有嗎?”顧澤綿陷入自我懷疑。
旁邊的店老板看不下去了:“姑娘,你這個是白糖燒餅,當然是甜的。他吃的是錠子鍋盔,不加糖,不甜的?!?p> 安錦卿仔細看了看,他倆手上的“鍋盔”長得還真不一樣。
她看著顧澤綿手里的,想掰下一塊嘗嘗味道,可她使足了力氣,鍋盔紋絲不動。
顧澤綿看得好笑,等到她終于放棄了,不費吹灰之力地掰下一塊,遞給她。
安錦卿接過,嘗了嘗:“我都跟老板說了不要甜的,他故意整我的吧?”
“也不是?!鳖櫇删d搖頭,“老板本來給你拿的鍋盔,你看那個燒餅更好看,叫他給換了?!?p>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安錦卿無語了,明明寫了個大大的鍋盔,怎么還賣燒餅了?
顧澤綿委屈了:“你不是挺愛吃甜的嗎?”
安錦卿被氣到了,然后嗆著了……
顧澤綿連忙被她拍背順氣:“你慢點喝?!?p> 店老板是個中年婦女,長得慈眉善目的,看著他們呵呵笑:“姑娘,你男朋友對你不錯!姑娘家,不要總發(fā)脾氣。這么帥的小伙,要是氣走了,到哪里再去找一個啊?”
“不是,我們……”安錦卿剛開口說話,就咳得更厲害了,臉也漲得通紅。
顧澤綿將錢遞給老板,道了聲謝,并沒有為自己不是“男朋友”做辯解。
就算他否認,對方也不會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