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nèi),六個保安已經(jīng)吃飽喝足了,支開麻將桌玩了起來,侯鑫不安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周乾那邊什么樣,眼前這幾個人還什么都不知道,興致勃勃的玩著,他為了緩解緊張,和另外兩個人坐在一旁觀戰(zhàn)。
“哎呀,肚子疼,我得去個廁所!”保安小李起身,拿起手紙便沖出辦公室,另外兩個見位置空出了一個,趕緊搶著坐,只有侯鑫笑了笑,繼續(xù)看著他們。
小李一路跑到了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來不及開燈,推開門脫了褲子便蹲了下來,不一會兒他便神情舒暢地長出一口氣,拉的差不多了,小李剛要起身,隔壁的坑位上卻響起了沖水的聲音。
“咦?隔壁有人?”小李想了想,“不能啊,除了我們幾個,還有誰在這?”
仗著酒勁,他敲了敲隔板,拿出保安的氣勢質(zhì)問道:“誰在哪呢?那個部門的?”
沒有回應,小李提上褲子,站在隔壁的坑位門拉了一下,竟然鎖上了,“嘿,還不出聲了,十有八九是小偷,你告訴你,把門打開自己走出來,從輕處理!”
“呵呵呵!”從里面突然傳出一陣干冷的笑聲,“火葬場有什么好偷的,只有骨灰!”
聲音拉的老長,語速緩慢,小李一下子酒就醒了,這時,坑位的門突然彈開,里面站著一個黑影一動不動,他疑惑地向前一步,想要看的清楚點,卻見那個黑影突然向自己撲來。
“啊!”黑影貼近時小李才看清,竟然是一具尸體!
那具尸體直挺挺的壓了過來,小李腿都軟了,哪里躲得開?直接被尸體壓倒在地,那張膨脹浮腫的臉正貼這他的額頭,嚇得他當場就尿了褲子。
小李大驚之下手忙腳亂地把尸體從身上推開,一路連滾帶爬,跑回了辦公室。
“救命??!”他用力推開門大喊道。
“你干啥呢,大呼小叫的!”保安隊長王平嘴里叼著煙,不滿地說道。
侯鑫倒是非常敏感,一下子從椅子上便做了起來,“怎么了小李?”
“尸....尸體,在...衛(wèi)生間!”
“什么?”侯鑫有些不敢相信,王平從麻將桌前站起來,說道:“你小子說什么胡話,衛(wèi)生間怎么會有尸體?”
“真的,我上廁所聽見隔壁有沖水的聲音,便問了兩句,沒想到門打開后,一個尸體把我給撲倒,若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早就......”
大家看他一身的汗,褲子都濕了,不像是在說謊,頓時都覺得有些不對勁,王平身為保安隊長,自然要起帶頭作用,他一揮手朗聲說道:“怕什么,一起去看看!”
只有侯鑫是從心里害怕,白天停尸房發(fā)生的事還歷歷在目,但此刻無處可躲,只能硬著頭皮上,眼見墻角有個拖布,他順手抄起,跟著大家往衛(wèi)生間走去。
“這燈什么時候壞了?”王平按了幾下開關(guān),發(fā)現(xiàn)走廊的燈不亮了,只好打開手電筒,毫無懼色地走到衛(wèi)生間的門口,找到廁所燈的開關(guān),試了一下,亮了!
有了光,大家沒那么害怕了,穿過洗漱臺,撩開門簾一看,所有人都驚呼了一聲,一個赤裸的尸體就趴在那里,身上到處是成片的尸斑!
“我靠,這他媽的怎么回事?”王平膽子再大,心里也不免發(fā)毛,后面的幾個人更是覺得蹊蹺,擠在門口不敢上前。
“怕什么,咱們死人還見的少嗎?”王平嗓門很大,倒是給了大家些許的安全感,“侯主任,你過來看看!”
侯鑫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慌的不行,但強壓著走到跟前,“這不是停尸房里的礦工嗎?”
侯鑫很熟悉,尸體很臟,腳上還掛著標牌,“這怎么會在這里?”
“侯主任,你看這!”王平指的地方,是一串泥腳印,上面還沾了少量的草,再看尸體的腳上,也都是泥土。
侯鑫腦子一片空白,嘴里不由自主地說道:“難道他自己走過來的?”
小李嚇的直哆嗦,王平也慌了,“侯主任,你可別嚇唬我們!”
“腳印一直到窗戶那里,窗戶還是開著的,從停尸房和吊唁廳到這里,確實要經(jīng)過一個草坪.....”
“這可是三樓,尸體自己還能從外面爬上來?”
大家越說越瘆人,尤其面前還停著一具尸體,“怎么辦?”
所有人把頭都看向了侯鑫,他也沒有主意,王平到底是膽子大,用腳踢了踢尸體,“就是個死人,沒什么大不了,你們幾個和我一起把他抬回停尸房!”
一提到停尸房,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紛紛搖頭,“王哥,你膽子大咱比不了,那停尸房晚上我可不敢去!”
“真他娘的慫?!蓖跗搅R了一句,繼續(xù)說道:“可是放在這里也不是個事,侯主任要不咱倆去?”
被王平架到這個局面很難推辭,況且自己是這里的負責人,更不能退后了,“行,你們幾個在這里等著,我和王平去停尸房!”
他們找了一個推車,把尸體放了進去,王平推著車,侯鑫在一旁跟著走,兩個人出了辦公樓,侯鑫看著寂靜的院子,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無意的向大門瞟了一眼,昏黃的燈光下好像站了一個人,侯鑫趕緊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
難道是幻覺?他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吊唁廳,侯鑫猛然想起周乾的叮囑,七個人不能分開,也不可以亂走,他一拍腦門后悔離開辦公樓,但是也不能往回走了,既然都到這,就把尸體放好再說。
“周乾現(xiàn)在什么地方?”侯鑫走在漆黑的走廊里,心里完全沒底,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燈似乎也壞了,打開開關(guān)只有個別的廊燈亮著,完全不起什么作用。
一路上王平心里也在不斷打著退堂鼓,越靠近停尸房越感覺陰冷潮濕,侯鑫心里更是發(fā)慌,他走到停尸房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門,一下子呆住了!
王平推著車在他身后,見侯鑫長著大嘴說不出話,湊上去一看,當時也傻了:那幾十具礦工的尸體全都消失不見了!
“侯主任,這....”
“王平,我們快回去!”
侯鑫不等王平說話,拉著他撒腿就往回跑,剛跑到拐角處焚尸爐的位置,就被什么東西絆倒,兩個人摔了個大跟頭。
“草,什么東西?”王平拿手一摸,哎呀一聲叫了出來,侯鑫打開手電一看,又是一具尸體,躺在那里側(cè)歪著頭,瞪大了眼睛,更可怕的是,他的嘴正死死的咬住王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