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吧!那東西若再爬起來,我可沒什么辦法了……”
莫北河攥著手中的最后一張符箓,他可不想幸苦半天的結(jié)果,就又這么付諸東流了。若是這等威力都不能將之制服的話,接下來可又要拼上老本了。
一張白玉神行符箓都讓莫北河心疼了半天,若再將天罡符箓拿出,莫北河想到此處,就不免感到一陣肉疼。
待煙塵稍散,朱溫也不敢貿(mào)然上前,只得再次默誦操蠱之咒將白甲蠅王召回。
通過體內(nèi)本命血線的牽引,原本還貪戀坑中血肉的白甲蠅王,這也不得不振翅回飛到朱溫的身前。
眼見白甲蠅王一身血紅之色,朱溫心下也是放松了警惕,看樣子那只似人似魔之物,終于是歸于塵土。
隨著朱溫心中對白甲蠅王的咒縛稍減,白甲蠅王振翅間,隨即便又飛到了符箓炸裂的巨坑之中。
莫北河見狀,看了一眼朱溫之后,便隨著白甲蠅王跟了上去,畢竟如此強大的魔物,看樣子體內(nèi)的魔晶應(yīng)該也會精純許多。
“朱兄弟快過來,想要取出魔晶還要靠你手中的劍呢!”
莫北河見朱溫看向遠處的一片雜草之處,站在原地無有動作,不由焦急的叫喊道。
只是來到巨坑的上方之時,內(nèi)中的情況倒是讓莫北河怔在了原地。
坑洞內(nèi)被炸的千瘡百孔自不用多說,只是這魔物的蹤影卻是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莫北河可不信,如此強大的魔軀,在一張符箓都只能將之重創(chuàng)的情況下,第二張便能將之一舉殲滅,連一點渣滓都沒有剩下。
不知為何,莫北河的心好像又在滴血,一咬牙索性跳到坑洞之內(nèi),仔細搜尋著四周,生怕還有一絲遺漏之地。
坑洞之上,朱溫卻是緩步朝著雜草之處走去。
果不其然,朱溫在內(nèi)中發(fā)現(xiàn)了阮七的身影,以及掉落在一旁的半截烈刃,其上黯淡無光,早已失去了原來的樣貌。
“起來吧,魔患已經(jīng)解決了……”
朱溫看著依舊閉目的阮七說道。
只是地上的阮七似是沒有聽見朱溫的說話聲,依舊側(cè)臥在雜草之中,枯黃的草葉遮蔽了臉龐,倒也看不清他的真實狀況。
朱溫在一旁等待片刻后,見阮七依舊沒有動靜,隨即緩步離開,低聲說道:“我勸你還是離開此地吧,我不敢保證,下次見到你,是否還能與你并肩作戰(zhàn)?!?p> 從一開始,朱溫便在阮七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不同于魔類的血煞之氣,在阮七的身上,朱溫再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貪婪。
在這魔域之地,依舊有人打著獵魔的幌子,與其他修行者做著生死角逐,搶奪他人身上的資源。
只不過,現(xiàn)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阮七的傷勢沉重,能夠安然離開此地,都成了一種奢望。
之所以朱溫并不出手,念在先前戰(zhàn)斗中的并肩之舉,多少也為莫北河爭取了一些時間,就這樣,讓他自生自滅吧!
不再糾結(jié)于人性,朱溫也來到坑洞之內(nèi),幫著莫北河一起找尋魔晶。
兩人找尋了半天,除了發(fā)現(xiàn)些許支離破碎的血肉以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東西。
看著在血肉之中不斷涌動的白甲蠅王,朱溫眼中隨即閃過一絲不快,本命血線牽動之間,讓白甲蠅王再次歸附到了玉墜之上。
“佩服,小弟對朱兄真是佩服至極!若是沒你這無堅不摧的小蟲,恐怕我這符箓也不能發(fā)揮出它應(yīng)有的威能。只不過,這小蟲的軀殼當真……”
莫北河的注意力頓時被歸來的白甲蠅王所吸引,雙眼緊盯著朱溫身前的玉墜。
天生靈覺敏銳的莫北河,察覺到玉墜之內(nèi)的一絲異能波動,對眼前的朱溫卻是越發(fā)感興趣了。
“旁門左道,倒是讓莫兄見笑了?!?p> 朱溫巡視一周之后,從地上的血肉來看,先前之人應(yīng)該是一名魔修無誤了,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幻化成如此堅實的巨獸模樣。
“管它是否旁門,都對自身修為有用便成,我看朱兄弟,可不止天劍宗弟子這般簡單?!?p> 莫北河湊上前來,若是朱溫應(yīng)允,他真想這就將那玉墜拿下,好生觀摩一陣。
“旁門便是旁門,若天下皆以邪修入道,那這天地間,那還能有半點安寧之所!”
從初時見到蠅道人的那一刻,朱溫便對這些不擇手段的修行之人厭惡不少,尤其是將這方土地魔化的魔物,更是心存芥蒂。
“朱兄弟,你別走啊,我就說說而已,我跟你說,我可是道門正宗,納天地浩然之正氣修行,莫要錯怪了我!”
見朱溫已然躍出坑外,莫北河隨即腳步輕點,身形晃動間也是跟了上去。
“沒有功勞我也有苦勞吧!若不是我的符箓,你當真……”
莫北河看見朱溫突然調(diào)轉(zhuǎn)頭來,口中的埋怨聲也幾近于無。
“多謝了!”
朱溫朝著莫北河行了一禮,便繼續(xù)朝著前方走去。
莫北河也不知何處得罪了朱溫,搖了搖從身上掏出的小瓶,隨即還是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幾日里,除了又遇到幾只單獨行動的魔物之外,朱溫與莫北河兩人倒也沒遇到其它危險。
一切比之原來都要平靜不少,憑著朱溫手上的墨劍,與莫北河對符箓的把控越加熟練之后,這片地域之內(nèi)的魔物已經(jīng)對兩人構(gòu)成不了威脅。
在兩人聯(lián)手又一次斬殺掉兩只魔物之后,朱溫的腰間隨即發(fā)出一陣微弱的青色幽光。
朱溫隨即看向腰間,便見掛在腰間的白玉令牌,現(xiàn)下已經(jīng)成了青玉之色。
面對令牌的變化,朱溫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好向一旁的莫北河詢問。
“哈!我就說跟著我沒錯吧!我取魔晶,你拿戰(zhàn)功,你看這才多久,你這玉牌便升上一階。看樣子,我們也可以再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了?!?p> 魔域的深層,意味著更多的魔類,也就意味著更多的魔晶,莫北河自然十分歡喜。
朱溫聞言,拿起青玉令牌,一陣摩挲下,便見令牌之上泛出一道青光,指引著此地的西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