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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師

第九十六章 嫁衣

瘟師 狂叟客 2011 2019-06-17 19:22:05

  落月谷,谷口之巔,皓月的清輝灑落在一名老者的臉上。

  “靈司,再過半個時辰,內(nèi)中的滅仙散便要大功告成,到時候,還望靈司不要忘卻你我之間的約定?!?p>  慕容桀看著谷中的瘴氣逐漸下沉,滿臉笑意的對著谷口對面的一團黑影說道。

  “谷內(nèi)的事大抵已經(jīng)成了定局,谷外的事情你卻是處理的怎么樣了?”

  空靈的聲響從黑影中傳出,回蕩在整個谷口。

  “谷外的事情確實比較復(fù)雜,畢竟兩大世家扎根南疆多年,但憑我一族之力,恐怕難以與會,不過……”

  慕容桀口中的話說到一半,卻是停了下來。

  “不過什么?”

  黑影知道眼前的老狐貍必然又有什么盤算,不由出聲詢問道。

  “不過靈司神通廣大,想必這些年在南疆之內(nèi),也排布了許多內(nèi)線,不如你我里應(yīng)外合,這樣辦起事來也效率得多?!?p>  慕容桀并不糊涂,看上去是給了他慕容一族生殺予奪的權(quán)利,但爭斗起來,無疑也是一種內(nèi)耗,這樣下來恐怕他的慕容一脈也延續(xù)不了多久。

  “這是自然,你既然誠心助我靈族,靈族自然也不會虧待與你,只是這獨孤一脈,或要暫緩行事,靈蠱的煉制方法,尚掌握在獨孤蠱的手中。”

  黑影對于慕容桀的算計毫不在意,只要能得到谷內(nèi)煉成的滅仙散,其它一切事情都可以從長計議。

  “靈司有所不知,蠱毒本是一道,老夫既然通曉毒道,那么對于蠱道也是略有小成。雖說比不少獨孤蠱專精一道,但靈蠱之法,老夫或可想出替代的方法。”

  好不容易有一統(tǒng)南疆勢力的機會,慕容桀怎么會讓獨孤蠱再有所依仗。

  “這樣就好!這次你私自將獨孤蠱與歐陽仇二人一并列入計劃之內(nèi),本司就不再與你計較。若是你能將滅仙散與靈蠱一起交出,本司不妨再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

  黑影隨著月光的律動,越發(fā)顯得飄渺虛無。

  “能夠如此,老夫已經(jīng)心滿意足,若再敢獅子開口,倒是有些不知進退了!”

  慕容桀心里自有盤算,對于黑影許諾的畫餅,當(dāng)下也是一笑置之。

  “哦?若本司答應(yīng)將你那孫兒慕容俊復(fù)活,又當(dāng)如何?”

  黑影一字一頓地說道。

  慕容桀乍聽此語,臉上先是一驚,復(fù)又恢復(fù)了平靜,繼而沉聲道:“生死輪回,本為天命,老夫的孫兒已死多時,又豈能逆天改命死灰復(fù)燃?”

  “哈!凡人之道,又怎么知曉異靈的妙處,莫說起死回生,就是讓你永存世間又能如何?”

  黑影話語中略帶不屑,永存世間卻也不是一句誑言。

  “那就多謝靈司了,若是靈司真能做到,我慕容一族成為你靈司的腳下踏石,也毫無怨言。只不過天劍宗那邊,卻不比南疆這般易與。”

  慕容祭對于異靈的了解并不深,對于黑影之言也只是將信將疑。

  “既然如此,你與我之間的靈契之約,現(xiàn)在或可到了達成的時刻!”

  黑影話語剛落,便是化作一具透明靈體,竄入慕容桀的眉心。

  與此同時,慕容桀也是淡然一笑,咬破了藏匿在牙后的一枚青玉藥丸。

  “老匹夫,爾敢!”

  慕容桀本是一片混沌的識海之內(nèi),忽而又傳出了黑影的聲響。

  “這世間本就沒有什么敢與不敢,你我既然只是合作關(guān)系,還是莫要把事情做絕為妙。放心吧,靈司大人,老夫不會傷及你一根毫發(fā)的,不過接下來的事情……”

  對于異靈的滲入,南疆的三大世家早已知曉,暗地里也做了不少應(yīng)對的手段。比如方才的那枚青玉藥丸,便是集三大谷主之力所制。

  與虎謀皮,自然也要有些資本。若是實力不濟,被老虎反噬了自身,一切盤算可就化為虛無了。

  慕容桀做好一切之后,復(fù)又看向落月谷中??粗郊酉”〉亩菊?,慕容桀相信,等一切了結(jié)完畢之后,不管是面對何方,他都有了與之謀奪的資本。

  同一時間,被困谷內(nèi)的幾人,當(dāng)下也是做出了抉擇。

  眼看微弱的光罩破滅在即,濃郁的毒霧又即將彌漫而出。

  在思慮良久之后,黃燭與獨孤蠱二人還是聽從了歐陽仇的建議,服下了歐陽仇所拿出的丹丸,進入了假死之態(tài),暫緩了體內(nèi)的生機。

  再觀百毒柱上的兩人,麻半僧仍舊處于被藤蔓包覆的狀態(tài)。而另一側(cè)的朱溫,整副身軀卻是顯露在了毒霧之中。

  在朱溫靈識尚屬一片混沌之際,降沉的毒霧已經(jīng)全然竄進了朱溫的體內(nèi),順著經(jīng)絡(luò)游走全身。

  而體內(nèi)即將被連根拔起的本命血線,在毒霧的浸染之下,連同著歡喜紅蟬發(fā)出的五道赤芒,一起重新歸附到心間。

  待根須再起,與心間的血脈再次連為一體,扎根在上面之后,一切又都歸于平靜。

  若是朱溫此時能夠睜開雙眼,便能發(fā)現(xiàn)先前的那只歡喜紅蟬,一如往常的模樣,已是停落在了朱溫的肩頭右側(cè)。

  隨著毒霧不斷侵入朱溫體內(nèi),氣海之內(nèi)濁黃丹丸的不停運轉(zhuǎn),頃刻間,也是打破了本已運作如常的三方平衡。

  眼見著白色小劍與黑色小球的逐漸下沉,氣海之內(nèi)儼然成了一片迷蒙混沌之態(tài)。

  濁黃丹丸也是趁勢吸納毒霧,不斷壯大著自身,原本坑洼的表面,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一片潤澤。更是化顯出一些細小丹紋,游走在上面。

  “呃——”

  原本處于迷糊之中的朱溫,卻因突來的變化發(fā)出一聲痛苦的低吟。

  毒霧的加劇,讓朱溫的身體也快要到達承受的極限,表層的肌膚開始迅速潰爛起來。

  最先接觸毒霧的頭部,情況最為嚴(yán)重,不斷脫落的表皮,已使得臉頰之上變得膿血流離,就快要看不清朱溫原來的面貌。

  而濁黃丹丸卻是不顧朱溫體外的變化,依舊拼命運轉(zhuǎn),吸收著谷內(nèi)的毒霧。

  就在朱溫快要承受不住之際,胸前一陣熟悉的溫?zé)醾鞒?,玉墜又是兀自騰起,吸納著存于朱溫體內(nèi)的濁黃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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