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作為百人團中的一員站在嘉賓后面,由于位置的原因,楊墨是俯視臺上的人的。
所以楊墨就覺得這個節(jié)目組設計的舞臺有意思的很,雖然自己是一百人中的一位,一點也不起眼,舞臺的正中央自己暫時還上不去,不過和一般的節(jié)目舞臺不同,雖然在后面,但是位置高,低頭看舞臺上的人方很方便。
楊墨正在感嘆設計這個舞臺的人的心思精妙時,思維挑戰(zhàn)者上臺了。
楊墨知道比賽規(guī)則,首先是個人追逐賽,場上的思維挑戰(zhàn)者參加個人追逐賽的比拼,百人選手團與挑戰(zhàn)者同步答題,如果百人團選手答錯,其面前的盾牌將會被擊碎,每道題擊碎的盾牌數(shù)量即為挑戰(zhàn)者得分,每位挑戰(zhàn)者最多可答九道題。四位挑戰(zhàn)者中總分最高者,與百人團選手中答題正確率最高且最快的選手,將有資格成為攻擂者,共同進入擂主爭霸賽,爭奪擂主席位。
規(guī)則早就知道了,楊墨站在臺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四周,當然,顧忌著攝像鏡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可能就出鏡了,所以楊墨還是比較隱晦的,或者說是偷偷摸摸的拿眼瞄四周的人。
發(fā)現(xiàn)自己穿的好像有點太隨意了,穿西裝的男人不在少數(shù),有幾位女人穿的很有民族特色,偏日常的漢服或者國民時代女學生的那一身,楊墨還看到在自己底下一位姐姐,穿的是制服,而她的職業(yè)是警察,很輕易就能看出來。
就算穿的沒有上面那么有特色,但是楊墨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就自己穿的最隨意,很多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士,穿的也都好看,不過偏端莊知性,而不像自己,休閑風。
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嘴角抽了抽,有點怪,不過導演組什么也沒說,就說明自己的著裝還是沒問題的,這么一想,楊墨就又放心了。然后想,還好自己沒聽康浩一的,踩著恨天高過來,不然自己怕不是要站死在臺上。
也不至于,但是偷摸著脫鞋的膽子,自己還是有的。
這么想著的楊墨也不由地慶幸了起來。其實楊墨參加節(jié)目,一回生二回熟,本不至于這么緊張,但這是央視的節(jié)目啊,正兒八經在電視臺播出的。
還有一點重要的,還是康浩一認識的那個打雜的新人,偷偷告訴康浩一的,導演組就讓不讓楊墨參加還進行了一個討論。
還是她在一邊搬東西時聽了一耳朵,知道了就告訴康浩一了,還再三叮囑康浩一別說出去,說出去也別說是她說的??岛埔灰贿叢煌B暤貞?,一邊還許諾哪天請她吃飯,說的消息真是幫了大忙了,最后裝作不經意地問她喜歡什么色號的口紅,小小意思,不成意思,只是聊表心意而已。
這一通下來,在旁邊聽著的楊墨是目瞪口呆,而那個剛出社會的新人以及感動的不要不要了,一直到推辭,說:“隨口一提的事,不值當康哥你如此,你這樣我怎么好意思。”
關鍵問題是,楊墨也聽出來了,那小姑娘是真心推辭,感覺不好意思收下來,不是假意的??岛埔贿@三言兩語下來,不光摸清了節(jié)目組那邊的人對楊墨得到感官,還在對面不說插了個釘子,但也有個通風報信的人了。
關鍵人家還是自愿的,聽語氣是巴不得楊墨出什么事好讓她能幫上忙,也不枉費康哥對她的一片好意了。
等康浩一掛電話的時候,楊墨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心里已經震驚了,不得不感嘆,不能小瞧任何人啊。就像康浩一,還不是業(yè)內頂尖呢,但是手段、語言已經相當圓滑了,送人東西送的人心服口服,恨不得現(xiàn)在就幫得上什么忙好報答你。
就像那小姑娘,剛開始還不好意思收,康浩一三言兩語就把她繞進去了,明明是送人東西,卻搞得像是在求人一樣,一副你收了我的東西是給我面子的做法,但是卻沒有不收我東西就是看不起我,這種半強迫的,讓她有壓力的感覺。
楊墨是真服,并且感到自愧不如。
這邊康浩一掛了電話后,沖著楊墨隱隱有得意之色的一笑,“你還有的學呢”,然后馬上變臉,嚴肅起來,開始給楊墨分析。
央視的節(jié)目,尤其是這個詩詞大會宣傳的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楊墨的黑歷史不是一般的劣勢,何況楊墨現(xiàn)在還沒足夠火,當然,就算楊墨火遍大江南北,央視的面子該給還是要給的。
里面分兩派,一派激進一派保守。激進派大的注意就是,楊墨好歹也算是個明星,海選也是憑真本事進來的,做個濠頭吸引關注度。保守派想的則是,寧可不出彩,也要不出錯。
“從你上了節(jié)目可以看出,是激進派占優(yōu)勢的,不過也不要得意,非親非故的,人家為你擔了風險,就是要出成果的?!?p> 康浩一看著楊墨無動于衷的臉,有點急了,聲音提高了八度說:“你別想著自己被選上了就萬事大吉了,只要一天沒上臺,那就什么事都可能出,萬一反悔了呢?”
“他們反悔了我們還能硬上?告訴他們有人給我們說我已經被選上了,怎么又被刷下來了?”
楊墨不耐煩的抬起頭,白了康浩一一眼,接著看她的《唐詩三百首》了。
“哎,話不能這么說啊。”康浩一一下子急了,說:“就算你上了,表現(xiàn)不好,到時候節(jié)目播出沒你的鏡頭,傳出去更丟人。”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正在看書嘛。又沒有作弊搞鬼,還不讓我臨陣磨槍了?”
一句話堵得康浩一說不出話后,康浩一安靜了一會兒,但還是沒忍住說:“需要沒通稿嗎?洗一洗,這是一個最好的時機了,關注夠高又不是在風口浪尖上,還自帶央視背景。”
楊墨想都沒想的說:“不用了,我和他們不一樣,黑歷史才爆出來沒多久,馬上就買通稿,吃相未免太難看了,有點敏感。還是等等看吧,順其自然最好?!?p> 康浩一深深地看了楊墨一眼,問她:“機不可失,你確定?”
“我還沒有落魄到用這些小伎倆的地步?!闭f完這一句后,楊墨就低頭看書了。
本來不想再說什么,但是一想自己和康浩一同事的一段時間,他極少擺經紀人的譜,做事也多順從自己的心意,從不逼迫自己,和季縈熙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楊墨很滿意他,不打算換人,也是害怕有隔閡,感覺自己剛剛說的太剛硬了,干脆抬起頭來,把椅子轉過去,面對著康浩一,耐心的解釋說:“我楊墨,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若有能力,不用這些小伎倆也能火遍大江南北,享譽國內外。若能力不夠,就算使盡天下招數(shù),也不過時茍延殘喘,不至于糊穿地心罷了?!?p> 康浩一忘不了這個場景,因為自己是站著的,楊墨坐著,本是她仰望自己,可是她的神情是那么自信,那么驕傲,挺起的胸膛,讓康浩一恍惚間覺得,自己才是仰望楊墨的那一個。
最后康浩一覺得自己愣了許久,從說出口一句,“好?!?p> 楊墨沒注意到這一幕帶給康浩一的震撼有多大,楊墨雖然說的是心里話,但是實在是沒把這當一回事兒,但是這一幕,康浩一記了一輩子。
賽場上的楊墨沒把注意力放在回憶上太久,因為第一個挑戰(zhàn)者上臺了??梢钥闯鲞@是全民向的節(jié)目,第一個上臺的就是一個小男孩,稚氣未脫,偏偏又裝成熟,就這幅小大人的樣子,最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