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浩一,回去的路上你能把我送到大學(xué)城那片嗎?”
“怎么了?”康浩一開著車,手放在方向盤上,但是眼睛卻隨著后視鏡悄悄看了楊墨一眼。
“沒什么,去找自己的朋友把東西拿回來?!?p> “要花很長時間嗎?如果短的話我可以在外面等你?!?p> “算了?!睏钅珦u搖頭,說:“難得見一面,我們還想好好敘敘舊呢?!?p> “好吧?!笨岛埔稽c點頭,算是接受了。把楊墨送到地方后,對著楊墨說:“十點之前回來,后備箱里有墨鏡帽子還有口罩。”
“會不會太夸張?超級英雄拯救世界都不用把自己包的這么嚴(yán)實吧?!?p> “不用全帶上,帶兩樣就夠了。”康浩一不以為意的說,聽起來像是見怪不怪了,是個老江湖了。
“哦。”初出茅廬的楊墨悶著點點頭,戴上了墨鏡和口罩。一個大墨鏡遮住了臉的三分之一,剩下被口罩遮住,就額頭露出來。
康浩一看了一眼楊墨,滿意的點點頭。而楊墨看到鏡子里自己的形象時,罕見的沉默了,又給自己的朋友發(fā)了一條消息。
“底下那個把自己臉都遮住,一看就不像個好人的,像個來踩點的,是我?!?p> “哇塞,大明星出來派頭就是不一樣?。 ?p> 隔著老遠(yuǎn)楊墨就看見張麻,一臉激動的沖著自己揮手,然后跑過來,給了楊墨一個熱情洋溢的擁抱。
楊墨比張麻高,高很多,所以張麻抱住楊墨時,可以毫無障礙的把頭靠在楊墨肩上,呼吸的熱氣就打到楊墨的鎖骨那里,楊墨感覺自己那里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楊墨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自己是該抱住張麻,還是推開她,過了一會兒,楊墨感覺周圍人經(jīng)過時,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感到不自在極了。
不自然的扭了扭自己的身體,想從張麻的胳膊中掙脫出來,不過在察覺到楊墨的意向后,張麻的手包的更緊了。
鎖骨上面,潮潮的,熱熱的,楊墨茫然的看著張麻的頭頂,上面有點頭皮屑,頭有點油,該洗了。不知所措了好一會兒后,楊墨的手才溫柔又克制的撫上了張麻的肩膀,小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回來啦。”
“你這個混蛋~”
楊墨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頭,看著張麻眼淚糊了自己一臉的慘狀,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負(fù)心漢,配上張麻說的話,怎么聽怎么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張麻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看著楊墨白體恤上的淚痕,特別明顯。清了清嗓子說:“門口有一家冷品店,據(jù)說特別好吃,要去嗎?”
楊墨當(dāng)然不會傻著說不行了,假裝看不出來張麻的不好意思,特別自然的點點頭,說了一聲好啊,然后無比自然的接過張麻手里的包裹往前走。
就像還在高中的時候,張麻是個書呆子、好學(xué)生,楊墨卻沒有把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于是每天晚上放學(xué)回孤兒院,都是張麻背著重重的書包,手里還提著袋子,里面都是習(xí)題。楊墨的包里放本書和根筆就夠了。
于是楊墨經(jīng)??床贿^眼,把張麻手里的袋子接過來,還一邊吐槽她:“天天背著個真重的書包干啥?明明只要把作業(yè)帶回來就夠了啊。”
啊~青春期。
“楊墨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過分,你說要出去看看,連房子都賣了,我以為你是要去用金錢感受資本主義的腐蝕,結(jié)果你的第一站是哪兒!你知不知道,我看到新聞上說那里爆發(fā)超級病毒的時候我有多擔(dān)心?”
“還有,你還敢上戰(zhàn)場,誰給你的膽子?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死在那里,或者受傷、毀容了,缺胳膊斷腿的回來,你以后的生活該怎么辦?”
“你長能耐了啊?回國一聲不吭的時候就參加選秀比賽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黑歷史,好不容易網(wǎng)友都淡忘了,現(xiàn)在又都想起來了。你是不是生怕自己過得太好太順?biāo)炝耍克圆艜@么兢兢業(yè)業(yè)孜孜不倦的熱衷于把自己剛剛好過一點的生活重新搞成一團糟?”
“我……”楊墨剛張開嘴想說話,就被張麻揮揮手打斷了,只能不甘心的咽下那句“沒有”,雖然說得自己也心里不怎么有底氣罷了。
徒勞的張張嘴,然后楊墨雙眼發(fā)直,隨她去吧,原身最好的朋友,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們之間的友誼從未因為時間和距離而褪色。
楊墨在國外居無定所,隨處瓢潑,大多數(shù)在楊墨心里只能算是留下一段美好時間的陌生人,就算是交了朋友,也常常會因為你忙我忙、時差,最后漸行漸遠(yuǎn),再也不聯(lián)系。
但是張麻,陪著原主度過了她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日子,雖然最后因為觀念的原因關(guān)系生疏了,不過在楊墨看來那是原主作死,張麻攔都攔不住。如果楊墨好好跟著張麻的話,最后應(yīng)該有個好結(jié)果,上個不入流的大學(xué),或者大專。不管如何都不會高中退學(xué)導(dǎo)致學(xué)歷只是初中就是了。
能咋辦,自個兒交的朋友,自個兒寵唄。
走的時候楊墨拿走了自己的抱枕,本來說是送給張麻的,自己也用不到了,喜歡什么隨便拿,不管自己,終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灑脫啊。而這個抱枕,是張麻拿走的為數(shù)不多的東西之一。
楊墨的初戀男友送給楊墨的,楊墨一直沒有丟。張麻知道,每當(dāng)楊墨難受的時候,都會習(xí)慣性的揪著抱枕的邊,傷心時會抱著他哭,平時習(xí)慣性靠著他。
所以張麻才會拿走這個抱枕吧,并且一直替自己保存的好好的。
把自己送別人的禮物再要回來,毫無疑問,非常沒品,不過是張麻的話,沒關(guān)系。
早上,另一邊的房間里。
“哈~”剛起床的李慕嘆腦子還有點迷糊,一邊打著哈欠揉眼睛,一邊洗臉?biāo)⒀?,看起來冰涼的水沖去了李慕嘆不少的睡意,現(xiàn)在他有心情想想自己早上吃什么了。
然后一聲驚喜的大叫吵醒了尚在夢中的隊友們。
“哎呀,你干什么呀?”高翔從床上起身,嘴里嘟囔著,被子還沒有從身上滑落,嘟囔幾句后,自由落體,再一次把自己埋進了被子里,并且拱啊拱的,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翻了個身,背對著門,再次睡著了。
不過沒睡多長時間,就像宿舍里只有你一個人在睡,其他人都在洗漱,哪怕他們已經(jīng)小心翼翼,但是還是無可避免的發(fā)出聲音,于是忍無可忍的高翔還是不情愿的起床了。
嘴里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一臉不高興,伸個懶腰打個哈欠,眼睛里沁出幾分水汽。
洗漱完后,嘴里叼著片面包,還沒有咽下去就黏黏糊糊的問,“今兒早上怎么了,難得能睡個好覺。”
一臉不開心的他直接被哥哥們給懟到冰箱前面。
因為大家都比較忙,而且也是為了節(jié)目效果,所以他們宿舍冰箱上掛了塊白板,有什么通知導(dǎo)演組會直接寫到上面,他們自己有什么事也會在上面留言。有時候懶得擦,會直接用便利貼粘上面。
默認(rèn)公事白板,私事便利貼。所以當(dāng)身體已經(jīng)醒來,但是大腦還想再睡一覺的高翔看到白板上的內(nèi)容時,嚇得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就清醒了。
上面寫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