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一看節(jié)目正好到了楊墨那一組出場的時候,顧不上打開手機,就站在白若身后,目光灼灼的盯著楊墨,四年過去了,現(xiàn)在的她看起來比以前要自信得多。一看她榮光換發(fā)的樣子,張麻就放心了,看起來她過得不錯,一點也沒有當初被罵出國的狼狽了。只是張麻還是很擔心,只希望四年前的事沒給她帶來心理陰影。
“接下來輪到buibui的啦隊,請問金導師接下來要派出那一支戰(zhàn)隊?”
“嗯,我將要派出的戰(zhàn)隊,幾天前還吵得不可開交,進過艱難的交涉,才達成了一致。但同時,她們也極具創(chuàng)意,我是完全沒有想到她們會以這樣的方式演繹一首歌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破釜沉舟,哦,對了,她們要演繹的還是一首原創(chuàng)歌曲。沒錯,我要派出的戰(zhàn)隊就是萱萱隊!”
“讓我們掌聲歡迎萱萱隊!”隨著顧韜的話音,楊墨她們出場了。
和其他隊花里胡哨的介紹,想盡方法讓自己的隊伍能夠被記住比起來,楊墨這一隊可樸實的太多了,尤其是楊墨,她的態(tài)度幾乎可以算是冷漠。
站在舞臺上沒個笑模樣,犀利的眼神對著底下的觀眾掃射,完全沒有少女偶像的自覺,倒是有一種下一刻就會掏出槍對你說:“舉起手來”的感覺。
看著這個樣子的楊墨,大概都會以為楊墨很不友好,很拽,冷漠且警惕的樣子看著就不好惹,但是,張麻知道,她就是單純的緊張。
剛到孤兒院的時候,張麻也被這個樣子的楊墨唬過,熟了之后才知道,人像小動物一樣,只不過有人害怕的時候像烏龜一樣把自己縮進殼里,有人像河豚,越害怕越會裝出很兇的樣子。
aowu~敲兇的~
看著虛張聲勢的楊墨,莫名覺得有些可愛,不過,我知道你是裝兇,別人不知道啊~
張麻無奈的看著舞臺上的楊墨,果不其然,彈幕上已經(jīng)有人在刷:“這女的這么不友善,為什么還有人給她投票?”、“真的不感覺這女的有哪里好看”、“天天被人吹盛世美顏,難不成是我老了?現(xiàn)代的審美已經(jīng)這么畸形了?”
不過張麻還是舒了一口氣,因為這種言論到底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還是:“抱走我家美美”
“麻麻問我,我的屏幕為何是濕的?”
“雙手打字,以示清白。”
“拒絕捆綁、拒絕拉踩,抱走我家墨墨?!?p> “了解一下《確認過眼神》,墨墨原創(chuàng)哦~”
“墨墨原創(chuàng),必屬精品?!?p> “誰說這個節(jié)目都是花瓶,我家墨墨第一個不服!”
到底還是好評多于差評,不過這一切,在音樂響起的時候,在楊墨跳舞的時候,變了,出現(xiàn)了一段空白,明明出場的時候彈幕還蠻多的,但當楊墨開始跳舞的時候,彈幕明顯變少了,只有寥寥幾條,張麻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因為自己根本不想把眼睛從楊墨身上挪開,在那一刻,她就是光。
楊墨身上穿的衣服帶著中國風,尤其是她的大袖衫,隨著她的動作飄蕩,那暗中飄逸的感覺,讓人聯(lián)想起了風吹仙袂,人隨衣舞。飄飄灑灑,行云流水,偏偏還柔中帶剛。
舞蹈的動作美得像幻想,每一個動作都讓人有無限的感慨,她跳出了詩意、跳出了感情,跳成了藝術(shù)。動作干脆利落有力量,卻能又柔又美如風攜花雨。這就是楊墨舞蹈最大的特點,行云流水,剛?cè)岵?p> 跳舞的時候,你是要使出力氣的,不然就像一團面條一樣,軟趴趴的,給人一種萎靡不振的感覺,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用力過猛。你的所有動作都是放大的,夸張的,就會顯得你跳的很趕,向后面有什么在追趕你一樣,急里忙慌的也沒有美感。
而行云流水意味著什么呢?意味著流暢,你的所有動作,“啪!”該立到那兒就立到那兒,立的干脆利落,不猶豫,不拖沓。
剛?cè)岵??不光以為著你的力度,你全程使勁兒,還意味著你的勁兒使得恰到好處,不多不少,你的身軀是柔軟的,但里面有一股力量,你要展示出來,要讓觀眾看到。
張麻覺得楊墨以一己之力,拔高了整個節(jié)目舞蹈的水準。很明顯,楊墨的舞,是一種花落之感,仿佛一朵櫻花飄落到地面,融入泥土,也融化了整個冬天,和你的心。
看完楊墨跳舞,張麻放心了,有這種實力在,應該不會被輕易淘汰了,挨罵也會輕一點吧。
不過有一點不爽,就是楊墨的站位,不是最左邊就是最右邊,整個節(jié)目下來,多是在兩邊轉(zhuǎn),想截張圖當屏保都是糊的,跳著跳著就出鏡頭了,不過就算如此,張麻還是楊墨是最好的,不帶一絲朋友濾鏡,公正的說。
所以當楊墨是那一場的點贊王時,張麻并沒有過多的驚訝,反而覺得理應如此。而且有點羨慕現(xiàn)場的觀眾,最起碼她們可以完整地看完楊墨跳舞。
聽到白若和余歌抱怨楊墨隊的神排位,張麻默默地打開自己的手機,決定從頭把這一期看完。
然后張麻就意識到自己放心的太早了,那可是楊墨!
和隊友激烈的爭論,小意思,也是為了節(jié)目效果好嘛。不過當顧韜過來調(diào)解時,一句:“我自己寫的歌,我會不知到我要什么效果?邊兒去,別搗亂?!?p> 然后就變成了楊墨和導師激烈的爭論,劃重點,激烈。
導師的建議完全沒有被采納,不,也不是說完全,楊墨采納了一點。
“你的這個舞蹈是好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隊友跟不跟得上?這不是你個人的SHOW,你要考慮整體效果,舞很美,但是如果只有你一個人跳的出來的話,那么這支舞蹈沒有任何意義?!?p> 楊墨接受了導師提出的建議,解決方法是,“你們隨便跳跳,動動上半身好了,然后好好練走位,舞蹈我一個人搞定?!?p> 和導師想的完全不同的解決方法……
以及公演前,在后臺換好衣服后,楊墨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瓶二鍋頭?咕咚咕咚兩口下去,就沒了小半瓶。對上隊友吃驚、詫異、不敢相信的眼神,“干嘛這樣看我,我太緊張啦!酒壯慫人膽沒聽過嘛?”
這一幕被攝像頭忠誠地記下,要完。
張麻突然覺得楊墨挨罵是應該的,喝酒帶壞小朋友是一方面,她這個過于真誠豪放不做作的作風,簡直是在挑戰(zhàn)大眾對于公眾人物行為的忍受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