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睡了一個好覺的云綰兮深了個懶腰,白日要應(yīng)對江流宛,晚上還要來看她好不容易打拼下來的家業(yè),整日里操心多的就像七老八十的老媽子一樣,小小的年紀皮膚都不夠水靈了。
云綰兮端詳著鏡子里明眸皓齒帶著獨屬于青春氣息的女孩兒,左右摸了摸臉頰,嘆了一聲,都是歲月啊。
其實此刻云綰兮心情很復(fù)雜,畢竟真實的她都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看著一張略顯稚嫩的童顏,感慨感慨歲月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隨即云綰兮放下鏡子,美美的保養(yǎng)起皮膚來。
因為工作性質(zhì)的原因,她需要經(jīng)常往臉上貼這貼那的,再好的底子也經(jīng)不起她這么折騰。
關(guān)愛皮膚,從現(xiàn)在做起。
待到云綰兮整理好一切,妝也畫好了,男性特征也裝好了,對著鏡中風度翩翩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少年自信一笑,完美!
正值正午,整個紅陌坊靜悄悄的,完全看不出晚上的繁盛和榮華,紅陌坊的燈光效果做的是很不錯的,有一些白日里看起來極其普通的東西在夜晚經(jīng)過燈光渲染都會變得流光溢彩,仿若價值連城。
只在晚上能夠閃耀出的光芒,如同紅陌坊。白日普通的悄無聲息,暗夜才是主場。
無聲的鬼魅,山間的魑魅魍魎,只有在暗夜的掩映下才能釋放出影像,一幕幕放映出人們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張揚著四肢,口吐香氣,引誘人們沉淪。
云綰兮深嗅一口,暗夜的糜爛已經(jīng)完全被姑娘們身上的香氣掩去,是她親手調(diào)制的香水,沁人心脾,她最愛的香氣。
樓道里只有她一人,更加享受這片寧靜,心情頗好的信步而去。
哦,別忘了,帶著她的美人兒。
“扣扣扣?!痹凭U兮給予充足的尊重,輕扣了三下門。
“進來吧?!?p> 得到肯定后,云綰兮才進入房間,以人中為中心的兩片胡子向上揚起,增添了幾分成熟的帥氣。
“小鸞兒,可準備好了,今日天氣甚是不錯,正適合出去游玩一番?!?p> 與云綰兮出門前必要的東扯西抹不同,百里寂色半躺在床|上,一襲素色的白色衣袍松垮的束在身上,露出形狀完美的鎖骨和白皙秀頎的脖頸,一張小臉神態(tài)悠閑、美目流盼、含辭未吐。
就是這份天然不加修飾的美自有一股輕靈之氣,纏繞住云綰兮的身體,留下了她的目光。
有的時候云綰兮在想,是不是只有以男人的目光才能寫的出小龍女那樣不染塵世俗埃的輕靈飄逸的人兒,站在那兒就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兒,一舉一動都好像是帶著最高的雪山上飄零的雪花兒,清冷卻又無比的吸引人,像是雪山上的精靈,這樣柔弱卻又堅強的人兒,也許是金庸老先生文筆斐然,心思超然,所以那樣鮮活的人兒躍然紙上,后世亦模仿者,卻不得其精髓,有其形而無其神,
對于云綰兮來說,百里寂色就是這樣一個人,清冷無雙的妖靈,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卻又超然這樣的一個人。
因為那副清冷氣質(zhì)之下若隱若現(xiàn)的引誘和蠱惑,兩種極端氣質(zhì)在一個人身上浮現(xiàn),卻半點不違和,反而相輔相成,令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如此絕艷的人兒,小龍女用半生不出古墓,絕人間煙火練就,那眼前的這個人呢?又是怎樣練就的?
云綰兮面容含笑,雙手背在身后,三叉紫金冠束發(fā),八答暈春錦長衣加身,獅蠻金帶束腰,藕絲步云履登腳,一身華麗。
百里寂色氣質(zhì)清冷音質(zhì)有時卻帶著些許的喑啞,終是似堵著嗓子一般,雖不至于嘶啞難聽,卻也不配他這份美感,小龍女也歷經(jīng)半生磨難,這就是人無完人么?
“你打扮地如此花枝招展,是紅陌坊的姑娘滿足不了你了么?”
“還不是因為本公子今日答應(yīng)了某人要帶她出去游玩一番,怕配不上美人兒的高雅之姿才好好的收拾打扮,生怕給美人兒丟了份子,卻不想人家根本不領(lǐng)情還誤會本公子,看來是本公子是不得美人兒歡心啊,真叫本公子傷心啊。”云綰兮搖頭嘆氣,一副酸心難過的樣子。
“你是我的什么人,你要如何,如何能丟的了我的份子?”百里寂色坐在床|上,頭靠在床柱,一動未動。
云綰兮也不惱,輕笑道,“本公子自然不是青鸞的什么人,倒是小鸞兒是本公子的人不假?!?p> 看百里寂色哼了一聲就回過頭去不再說話,云綰兮接著道,“小鸞兒快收拾一下吧,天色不早了,再不快點,我們就要晚了。”
百里寂色瞥了云綰兮一眼,眼角不自覺的渲染上魅色,叫云綰兮心中一蕩,“晚了?你還知道晚了,我以為你不知道時辰這個東西呢?!?p> 云綰兮一怔,時辰?
又看百里寂色雖然衣衫凌亂一副剛起來的模樣,但是雙目清亮,微微側(cè)身,這是坐久了挪動身體的痕跡,這是坐了多久了?還有雜沓的放在一旁她讓安歌為青鸞準備的衣服,怎么看這都是發(fā)過脾氣的現(xiàn)場。
云綰兮輕咳幾聲,湊近百里寂色觸手之處果然冰涼,故作驚訝道,“小鸞兒身上怎么這么涼啊,是房里的碳爐不夠熱了吧,蓋著被子都涼成這個樣子,我這就讓人去加炭火?!?p> 說完云綰兮轉(zhuǎn)身欲走,就聽百里寂色磨牙鑿齒道,“公子出去就不要回來了,我今日受涼恐怕不能陪公子出去了,公子還是叫紅陌坊其她姑娘們出去吧。”百里寂色還加重了“們”的語氣。
云綰兮聽到這“醋意”大發(fā)的口氣心疼她的美人兒都來不及呢,立馬哄道,“我的好青鸞,本公子最疼你了,是本公子忘記和你說我們今天什么時候走了,今早是本公子起晚了,本公子向小鸞兒賠不是,讓小鸞兒白等了本公子這么久,但是昨晚我們鬧到那么久才睡,今早本公子肯定起的晚些么,小鸞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云綰兮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