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妮子,休得在花使面前搬弄是非,崇樓......崇樓公子何時惡語相加于你我了?“清玥眉峰一顫,香肩氣抖不停。
”我不管,他就是對小姐不好,不冷不熱的,“青夷頓了頓,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復又開口道:”還用話兇我!”
她又補充。
“你......”清玥臉色微微泛紅,又羞又恨,她可不希望讓其他人知曉崇樓公子對她的態(tài)度,哪怕......哪怕其實樓中之人皆心知肚明。
事實如此,但我就是不許你們說。
這便是女子嬌羞心態(tài)吧,縱然清貴如她亦不能免俗。
“青夷!”男子面色微寒,“不可胡言!”
清玥與青夷兩人皆是一愣,一雙美眸在男子身上上下打量,似有些不可思議。
花使在樓中向來與人為善,從不沾染各派紛爭,沒見他發(fā)過脾氣不說,連一句重話都未曾見他說過。不問功名,只慕花月,這是老祖對他的評價。
可今天怎么......
“崇樓公子清風雪劍,宛若風吟,更有難得的書生意氣,赤子情懷,怎會如你所言的那般惡語傷人,”男子復又出言,語氣頗重,“再者言樓中誰人不知崇樓公子與小姐情深意篤,崇樓公子更是對小姐一往情深,傾慕已久,如今只是公子傷重未愈,不便多言,怎個到了有些人眼中就成了不冷不熱?”
“樓中風言風語者,其心可誅!”男子一揮袖袍,一錘定音。
一席話說得某人心中悲戚,某人心花怒放。
“花使,我......”青夷剛要為自己辯解,順帶揭露崇樓那廝的真面目時便被伸過來的繡袍遮住了臉,更被一只手捂住了小嘴,發(fā)聲不得。
她急得直跺腳。
“要想你家小姐饒了你,就順著我說?!庇腥嗽谒呁職馊缣m,帶著絲絲縷縷的夜海棠香。
是花使!她心中一愣。
語畢后修長的五指從她唇上移開,微微抬頭處,男子又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嚴厲模樣。
“青夷,你可知罪?”男子背對清玥,微微沖她眨了眨眼,眼中清波流轉(zhuǎn),說不出的寫意風流。
“青夷知罪了,方才言語不當有失偏頗,還請小姐責罰,”頗有些后知后覺,她認錯態(tài)度極為誠懇。
“今日有花使為你求情,暫且作罷,若是再有下次,定不會輕饒了你?!鼻瀚h輕哼了兩聲,罕見的好脾氣,想來是男子的話頗為順耳,消了大半的火氣。
丹唇輕啟,眉目含春,何止沒了火氣,簡直是心頭盛極,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當年的蘇妲姬也不過如此了吧,男子心頭一陣搖曳。
良久回過神來后微微一笑,負于身后的手輕輕擺了擺,示意青夷趕緊逃離她家小姐的視線,免得再想起舊事,重起禍端。
青夷大喘了口氣,逃也似的奔走了,臨了還對男子做了個鬼臉,非但不可怕,還隱隱有些可愛,男子報以輕笑。
“小姐覺得這里如何?改動的可還滿意?”男人微微上前一步,臉上漾起的笑容溫婉可人。
作為樓中僅次于老祖與左右門主的四使之一,男子低調(diào)的甚至有些失了身份,清玥印象中的他好似從來沒有脾氣,永遠一副人畜無害的溫暖笑意,不論是對老祖還是雜役。再加上副鬼忌神妒的好皮囊,樓中傾心于他的人兒不知凡幾,可惜......獨獨不包括她。
她只心儀那個人,從來都是,雖然他們有些地方很像,可他終不是他。
她客套的略一點頭,不知不覺間退后一步,與他保持著之前的距離,就如同平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