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第一學(xué)期,臨近期末。每個人都在忙碌,或是復(fù)習(xí),或是買通成績優(yōu)異的人以讓其在考試時幫忙。
在此之前的三次考試,年級第一、二無一不是在我們班——白嵐和夙琦。
每次考試結(jié)束后,對于排名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白嵐是當之無愧的好學(xué)生,夙琦?就是那個上課一直在睡覺的人嗎?她也名列前茅?作弊了吧!
加上之前夙琦打人的行為,以及受到處分等諸多因素,各科老師也是如此認為。
可夙琦對此往往不屑一顧,對于這些言語,她沒有去辯護,甚至從未理睬;依舊我行我素。這種心理素質(zhì),也使我感到驚訝。
白嵐為幫我們應(yīng)付期末考試,專門每天下午放學(xué)將我們聚齊來補習(xí)。即便考試對于夙琦來說不算什么難事,但她依舊每天都到,不過去了以后也只是看些雜志罷了。夙琦的想法,終究還是不能琢磨到。
不得不說,這些天的補習(xí)還是很有用的,至少拿到題還是有些想法的,不會和之前一樣,完全看不懂它在講什么。
“喂,你不是有比賽么?”鮮瓊側(cè)目道。
“比賽延后了啊,還得考試。”晟景嘆了口氣。
多一人少一人其實也沒什么所謂,唯一不能忍受的是,晟景總是在做題時摸出煙來抽。
“你能不能少抽點煙,熏死了?!滨r瓊捂著鼻子抱怨道。
“我思考的時候不抽幾根難受啊?!标删安粷M道。
“歪理。”我打斷他。
白嵐對此沒發(fā)表什么意見,不過看她一直皺著眉就知道她也是一忍再忍。
夙琦一臉無所謂地看著她的雜志,好像這些事與她無關(guān)一樣。不過看她之前的所作所為,不難想象她也碰過煙。
“行了,明天就考試了。補了幾天,我自己感覺效果還不錯。好好發(fā)揮吧,不拿個像樣的成績,這個年也不好過啊?!卑讔箍偨Y(jié)道,“今天就早些結(jié)束吧?!?p> 說罷起身開始收拾。
“秦昭,去網(wǎng)吧玩會不?”晟景湊過來對我說。
上高中之后,家里的電腦我基本動不了,也有種想去玩會的念頭;但明天還要考試,一時也有些猶豫不決。
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去玩會吧,就一會,應(yīng)該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以,就玩?zhèn)z小時吧?!蔽尹c頭答應(yīng)。
晟景走過來照著我胳膊就是一掌,隨后摟了過去,“走嘞!”
“哎哎,別這樣,很難受的。”我掙扎著。
晟景對這一片的網(wǎng)吧倒是蠻熟悉的,路上節(jié)省不少時間??磥磉@小子沒少來啊,我心想。
越婁網(wǎng)咖。我抬頭看了看,看起來規(guī)模挺大,兩層樓。進去付款后挑了個吸煙區(qū),雖然我極力反對,但在晟景軟磨硬泡下也只好被他拖去吸煙區(qū)。
看著煙霧繚繞的環(huán)境,我還是抖了三抖。最后挑了個人少的一排機子扯著晟景過去。上機之后,看著琳瑯滿目的游戲窗口界面,一時不知道該玩些什么。
我側(cè)頭瞥了眼他的顯示屏——槍火征途。
“試試?”他注意我的目光,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道。
“怎么玩?”
“就跟cs差不多?!?p> 我盯著界面尋找,找到圖標后,點開,注冊,登錄。
“加我,一起玩?!彼次疑咸栆院螅ゼ雍糜呀M隊。
我側(cè)目看清他名字后,輸入,添加。
槍戰(zhàn)游戲,基本操作都是那些按鍵,雖然有些時間沒有玩過,但一局下來瞎掃幾下還是能有不少人頭的。
“喂,我說,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打的起勁,晟景突然來了一句。
“怎么了?”我仍盯著屏幕。
“這游戲好玩嗎?”旁邊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一聲,聲音似乎我還有些熟悉。
但此時我也沒想那么多,隨便應(yīng)了一聲。
畫面前面突然冒出個人,正欲開槍擊殺,晟景碰了碰我的胳膊。視角猛地一轉(zhuǎn),一波子彈全掃到墻上。那人反應(yīng)過后,轉(zhuǎn)身將我擊殺。
“喂喂喂,干什么干什么!”我把耳機一卸,怒道。
他用手指了指我身后,我臉色一遍,又仔細想了想剛剛那個聲音。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名字。
我尬尬地將頭轉(zhuǎn)過去,果不其然,鮮瓊在我旁邊坐著。她身后又探出了一個腦袋——夙琦。
我腦袋“嗡嗡”作響,搞不清楚狀況。
“你們怎么來了?”
“我們?yōu)槭裁淳筒荒軄?。陳晟景,你就不能教他點好的!”鮮瓊怒斥。
“咳咳,我的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帶秦昭同志來這種地方,尤其是在期末大考前一天這么嚴峻的環(huán)境下做出這種非人之事。雖然這次是在秦昭同志強烈要求下來網(wǎng)吧玩,但我不應(yīng)該同流合污,下次我一定會盡我所能阻止此事件發(fā)生?!?p> 嗯?我瞪了瞪眼睛,前面說的還像個人話,怎么話鋒一轉(zhuǎn)就變成我是主謀一樣。頓時有種把顯示屏甩他臉上的沖動。
“冤枉。”我只能扮哭喪臉,總不能真把顯示屏拆下來砸他吧。
“一起玩?”晟景突然來了一句。
我滿臉“黑線”地扭頭瞟了他一眼。
“成啊,槍火征途是吧?”兩人應(yīng)著。
目瞪口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第二個詞來表達我此刻的神情了。
敢情這倆人也是來網(wǎng)吧玩的,我欲哭無淚。
四人組隊玩了兩個小時,又隨便組了個路人打爆破模式。也就是警察和土匪之間拆彈裝彈的玩法。我和鮮瓊往往開局出門就讓對面的狙擊手擊殺。整盤下來,差不多全是靠晟景和夙琦兩人撐著。
夙琦還真是深藏不露啊,我想著。
期間鮮瓊實在受不了晟景的煙味,果斷把他的煙搶過來藏著。這讓晟景又難受了一段時間,最后忍不住居然還朝旁邊一個路人要了一根煙。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兩小時仿佛就是一瞬,我的電腦已經(jīng)提示欠費了。
夙琦和鮮瓊一看,也就一起拿著票去前臺退票了。
“你不走嗎?”我看了眼還在專注游戲的晟景。
“不了不了,你們先走吧?!彼f著,眼睛卻沒有離開屏幕半寸。
“對了!”他猛地轉(zhuǎn)過頭,“煙還我?!?p> “抽死你!哼?!滨r瓊嘟囔著把煙給他丟過去。
出了網(wǎng)吧,我停下腳步問他們:“老實說,你們是不是跟蹤我倆呢?”
“沒有啊?!薄霸趺磿!?p> 兩人一個抬頭望天,一個低頭看鞋說道。
“好吧?!?p> 看了他們的反應(yīng)我已經(jīng)知道確實是像我猜的那樣。我又納悶了:為什么沒事要跟著我和晟景呢?難道就認定我們會去什么不該去的地方么。
雖然我們確實去了不應(yīng)該去的地方打游戲,我一邊想著一邊苦笑。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回家?”我問鮮瓊。
“沒事的,回去就說補習(xí)稍晚些結(jié)束就好。”她眨巴眨巴眼睛。
話音剛落,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野中。
趙廣成。夙琦倒好像早些就注意到了,正死盯著他看。趙廣成身邊倒還圍了一堆人,一想可能是他的狐朋狗友,也就沒有在意。
“他好像被人堵了?!滨r瓊指了指那邊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