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離得好幾米遠(yuǎn),周慶就看見了這條蟒蛇。
它正盤踞在一棵巨樹的旁邊,堪比成年人大腿粗的蛇身上面覆蓋著一元硬幣大小的鱗片,目測長度在七米以上!
此時,這條蟒蛇似乎是因為受到了驚擾而有了攻擊的跡象,比蛇身略細(xì)的蛇頭高高昂起,蛇信子“嘶嘶”地吐個不停。
“這是條什么蟒?緬甸蟒應(yīng)該不是黑色的吧?”蟒蛇沒有毒性,它們的致命攻擊是纏繞,這種力量性的選手應(yīng)該對周慶造成不了多大威脅,但奇怪的是,周慶竟然隱隱感到了一絲危險!
“不要靠近!”和這條蛇對峙的是傈僳人阿鄧才,他雙手握著克欽刀,一眼不眨地盯著前面約五米處的這條蛇,而且全身上下都一動不動,只是用有點焦急的聲音低喝道:“這不是蟒蛇!這是毒蛇,都隔遠(yuǎn)點!”
“剛才它張嘴的時候我看到了,它的牙是管牙,不是倒鉤牙!”
蟒蛇捕殺獵物要用牙咬住,然后才用纏繞使其窒息死亡,但它纏繞的速度并不快,很多動作敏捷的動物容易逃脫,所以它才進(jìn)化出倒鉤牙,使得咬中的獵物不容易逃脫。
而毒蛇的捕殺方式是將毒牙中的毒液注入獵物令其死亡,所以它的牙是直而中空的,稱為管牙。
無毒蛇的牙則是兩排鋸齒狀的細(xì)牙,有經(jīng)驗的人很容易就能從牙上分辨出蛇的種類來。
傈僳人大多生活在山區(qū),他們是天生的獵手,經(jīng)常背著弩箭和砍刀在原始森林中狩獵,對付各種猛獸和毒蛇都很有經(jīng)驗,這讓周慶稍微放心了一些。
“這是大黑蛇!”另外一名傈僳人桑阿普的說話聲有點顫抖。
當(dāng)?shù)厝怂追Q的大黑蛇就是眼鏡王蛇,這種蛇性情兇猛,反應(yīng)敏捷,而且它的毒性非常強烈,被它咬傷之后得到?jīng)]有及時救治的話很快就會死亡,是世界上最危險的蛇類之一。
“胡扯!”阿鄧才說話時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這不是大黑蛇,大黑蛇的腦袋是扁的,而且根本長不了這么大!”
大黑蛇并不常見,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碰到一條,二十歲不到的桑阿普顯然也沒有見過。
阿鄧才仍然沒有任何動作,這也是在野外碰到毒蛇時的一個辦法:一動不動地與它對峙,直到它感到不耐煩或沒有把握之后選擇自己離開。
如果你情急之下逃跑的話,毒蛇會認(rèn)為你是在對它挑釁從而發(fā)動攻擊,特別是眼鏡王蛇還會追著人跑。
以靜制動反而會讓毒蛇認(rèn)為你沒有傷害它的意思,選擇自己離開。
周慶到這兒已經(jīng)有兩分鐘的時間了,但它發(fā)現(xiàn)這條蛇并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甚至從對方那圓鼓鼓的兩只小眼睛里感覺到了一絲殘忍和嗜殺!
自從前段時間他的精神力大幅度地提升之后,他的感覺就變得越來越清晰,閉上眼都能感受到兩米之內(nèi)的人的情緒,這是精神力已經(jīng)能夠外放的表現(xiàn)。
但蛇怎么可能表達(dá)情緒?它可是冷血動物!
周慶提高了警惕。
他沒有先行出手,因為他沒有捕蛇的經(jīng)驗,如果一擊不能得手的話,自己倒是不怕,但其他人很有可能就要倒大霉。
阿鄧才的雙腿已經(jīng)因為緊張而開始微微顫抖,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顧不上再和別人說話,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對面這條巨大的毒蛇身上。
又過了幾分鐘,這條毒蛇終于感覺到了不耐煩,但它并沒有選擇轉(zhuǎn)頭離開,而是突然之間就發(fā)動了攻擊!
用“迅如閃電”來形容這條毒蛇的攻擊速度也不為過,只是剎那間,大張著口的蛇頭已經(jīng)“飛”到了阿鄧才身前!這還是因為距離遠(yuǎn)的緣故,如果在一兩米之內(nèi)的話,這個時候阿鄧才肯定已經(jīng)中鏢了!
然而,周慶的速度比它更快!
他一直都在注意著這條毒蛇的蛇頭,在它發(fā)動攻擊的那一剎那,他就一步跨到了阿鄧才身旁,然后一伸手捏住了蛇頭下面的“七寸”。
他沒有打過蛇,也沒有抓過蛇,只是聽別人說過“抓蛇要抓七寸”,這樣蛇才不會咬到自己,但他對蛇的七寸并沒有什么明確的概念,只知道是在蛇頭下邊一點。
可惜他的估計有點失誤,他抓住的地方最起碼離蛇頭還有一尺多!
這個時候,后知后覺的阿鄧才也反應(yīng)過來,他本能地?fù)]動手中的克欽刀,從右往左就撩了一下。
這一下正好撩到蛇頭,然而,鋒利無比的克欽刀竟然沒有在它上面留下任何傷勢,只聽得“鏗”的一聲,碗口粗的蛇頭入左側(cè)晃了一下,隨即順勢咬在了控制住它的那只手臂上面!
直到此時,后面的人才完全反應(yīng)過來。
剛才這一切都發(fā)生在兩秒鐘之內(nèi),速度實在是太快,所有人都沒有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只是覺得周慶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阿鄧才旁邊,然后那條蛇就一嘴咬到了他手上。
“慶哥!”阿鄧才一聲驚叫。
“別過來!”周慶大喝一聲,將真氣運至左手一抓一捏,便將蛇頭捏了個稀爛,一股蛇血狂飆而出,他抬起右手臂卷起迷彩服的袖口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只有兩個一丁點大的白色牙印,心里這才放松下來。
剛才毒蛇咬到他的手臂的時候,他確實是嚇了一大跳!雖然師父是給了他一瓶解毒辟瘟丹,但誰知道能不能解這種蛇毒?
萬一要是解不了那麻煩可就大了,這山上缺醫(yī)少藥的,密支那和歪莫那邊肯定也沒有抗蛇毒血清,要是送回騰越可能人都死硬了!
他打心底感謝師兄,沒有他的死亡按摩,煉體的進(jìn)展絕對不會有這么快,同時他也暗暗慶幸自己發(fā)現(xiàn)了油鋸震動的奧妙,在短短的十來天內(nèi),就將煉體的境界推進(jìn)了一大步。
在兩個月以前,他的肉身還不能承受尖刀利刃的砍刺,而現(xiàn)在就連毒蛇那鋒利的毒牙都不能咬穿他的皮膚!
等青龍劍樁大圓滿、煉體大成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擋得住子彈。
“慶哥!你……沒事吧?”阿鄧才急得差點哭了出來。
可以說周慶被毒蛇咬這一口是代替他受的,他現(xiàn)在比誰都難受,但他在內(nèi)心深處卻還希望有奇跡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