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范靚靚的話,給了詹梓俞提醒,有沒有可能,晁曉顏是因為這個才離開他的?他的媽媽雖表面上溫和有禮,實際上有多傲氣,他這個當兒子的最清楚不過,家世一般的女孩子,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何況是自小就父母雙亡的晁曉顏。
自從知道詹梓俞談了女朋友之后,他媽媽嘴上雖沒提過什么,卻不難察覺,她是不看好這段戀情的。晁曉顏那么敏感,又怎么可能對此毫無察覺,想到這一層,詹梓俞頹然的低下了頭。
說到底,還是他沒能把她保護好。
龔亦文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該動那些沒用的心思,卻還是忍不住想到:換作是他,晁曉顏是不必受那種委屈的。他的媽媽非常喜歡晁曉顏,還曾鼓勵過他早點把小姑娘帶回去,是他福氣不夠,沒能博得她的青睞。可是,葉念初又憑什么可以擁有這樣的福氣?
龔亦文越想心里越堵,帶氣回了范靚靚一句:“葉念初不配!”
范靚靚雖然也是這么想的,但既然這是晁曉顏的選擇,她是下不去嘴貶損葉念初的。況且,人家現(xiàn)在大小也是個企業(yè)家了,便態(tài)度中肯的說:“是,論出身,論才學,他是不夠格跟你們相提并論,但人家這些年混的也不差,在當?shù)匾菜阌蓄^有臉了,而且又追了曉顏這么多年,根本不像你們想的那么不堪?!?p> 葉念初混的怎么樣,龔亦文一點都不關心,他只知道,不能讓他在乎的女孩,落到那樣一個人手里:“他就是混成市長又怎么樣,靚靚,你會選擇跟一個沒有共同語言的人過一輩子嗎,你能想象那種生活會有多痛苦嗎?”
對范靚靚來說,莫說是沒有共同語言,就是跟一個不夠喜歡的人在一起,都能把她憋死。不過晁曉顏跟她不一樣,晁曉顏幾乎什么苦都能咽得下,而且?guī)缀跄茏屇憧床怀鏊谑芸唷7鹅n靚肯定是希望她幸福的,卻評判不出,這樣的選擇會不會帶給她幸福。于是便說:“既然曉顏做了這種選擇,應該就能夠預料到將會面對什么,也表示,是好是壞,她都是愿意去承受的,她那么死心眼,你敢跳出來攔她嗎?”
要跳出來攔她,一個人哪夠。龔亦文語氣堅定的說:“這就要看你了!把她約出來,我們一起跟她好好談談。”
“我?”范靚靚有點兒范慫的問。她是有意約晁曉顏出來見個面的,但并不想捎帶上這兩位男同志。倒不是說她不樂意幫他們,只是覺得,她是應該跟晁曉顏站在一起的。不過,在瞥了一眼詹梓俞那副可憐相后,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道:“我試試吧。”
交還手機后,晁曉顏見葉念初仍目光莫測的看著自己,生怕他又要湊過來,便作勢捂了捂肚子,問他:“你一個人能忙得過來嗎?需不需要我?guī)湍阕鳇c什么?”
葉念初見狀,輕聲問了句:“餓了?”
“有點兒。”
葉念初對著晁曉顏寵溺的笑了一下:“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我盡量做快點兒?!闭f完,便迅速走進了廚房。
葉念初走后,晁曉顏眼神空洞的靠在沙發(fā)上,心亂如麻。除了對自己深深的厭惡,還要發(fā)愁該怎么去應付范靚靚。是的,她已經(jīng)預料到自己即將會面對什么了,這也正是她逃避了這么久的原因。
葉念初準備的晚餐很精致,一葷一素一湯,還有一瓶干紅。
晁曉顏以前最多喝點啤酒,白酒和紅酒都沒沾過,見葉念初已經(jīng)不由分說的給她倒好了,便沒怎么推辭的喝下了。
上頭!晁曉顏沒有想到,紅酒的威力會那么大,兩杯灌下去,就頭暈乏力,哪兒哪兒都不聽使喚了。本來還想收拾一下餐桌的,眼看是有心無力了,便懶懶的對葉念初說:“頭暈,我可能不能洗碗了。”
她的聲音,很像在撒嬌。
葉念初意外的看著她,說:“沒關系,老公洗?!?p> 晁曉顏突然笑了,笑得傻乎乎的,安心的瞇著眼睛說:“有個老公真好!”
如果葉念初用心去看,會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是沒有聚焦的,只是他沒有那么做,所以就以為晁曉顏是在向他賣萌,這讓他如何把持得住,毫不猶豫的便抱起她走進了臥室。
迷迷糊糊中,晁曉顏感覺到身上的衣服在一件件減少,想來是詹梓俞在幫她脫吧,內(nèi)心感到無比的欣慰,之前幾次都是她這么照顧他的,今天總算是有點回報了。
感覺到他的吻在她的小腹一帶徘徊,有點癢,晁曉顏費勁的抬起胳膊,想要推開那淘氣的毛茸茸的腦袋,幾次都失敗了,只好先睜開眼睛辨認一下方位,待她看清楚那人的輪廓,不知道突然哪兒來的力氣,忽的一下把人給推開了。
葉念初正順著晁曉顏光潔的小腹,一點一點向下吻著,絲毫沒有防備,差點被她從床上掀下來。
推開葉念初后,晁曉顏再看自己身上,近乎全裸,手忙腳亂的拽過一條被單,將自己裹嚴實了。
葉念初縱是愛晁曉顏愛到癡狂,卻也被她突然而劇烈的反抗給激的有點惱了,震驚盯著她的臉問:“曉顏,我的親近就這么讓你受不了嗎?”
“不是!”晁曉顏違心的回他。
“那你這是在干什么?欲拒還迎?”問完,葉念初自嘲的笑了一下。她從來都是只有拒,沒有迎的。
自確認關系以來,他們做過的最親密的事,就是接吻了。雖然她從來不曾像這樣反抗過,但次數(shù)多了,他總能感覺到,她是不樂于被他吻的,他是被厭棄的,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他很受挫。
晁曉顏知道自己剛剛那一下,反應過激了。真的完全是出于下意識,而不是她有意要那么做的。只是做了就是做了,沒必要用任何借口去粉飾,她果斷的低著頭跟葉念初道歉:“對不起,我……”
葉念初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她的臉,似乎是想從她臉上盯出個答案,見她始終說不出下文,便問她:“曉顏,你現(xiàn)在到底是清醒的,還是不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