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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刀漢劍

第十一章 沖冠一怒為紅顏

秦刀漢劍 寒笑半步顛 4027 2019-04-16 22:53:41

  “呵呵,這女娃娃倒是機靈,模樣也俊俏,老子都舍不得吃她了。”旁邊一大漢抹了抹嘴,換來的又是女子一巴掌。

  女子站了起來,抖了抖披風(fēng),對眾人說道:“你們都給我聽著,小月如以后就是我們幽冥谷的孩子,你們要是誰敢欺負(fù)她,老娘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寨子里的青面獠牙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二當(dāng)家的這是唱的哪出戲?

  女子接著說:“今日,我給你們定下三條規(guī)矩,算是門規(guī)?!?p>  “第一,月如入我幽冥谷,自然有本小主用意,爾等無需猜忌,她與你們一樣同宗同仁!”

  “諾!”周圍呼喊聲一片。

  “第二,幽冥谷本門武學(xué)密宗需細(xì)細(xì)傳授給她,谷底深處的鎖妖塔任由其進出翻閱本門絕學(xué)招式,不得阻攔。”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有人站出來反對道:“二當(dāng)家的,這…這…這怕是不妥吧,大當(dāng)家出寨前有吩咐,本門武學(xué)只傳同門兄弟!”

  “哦?是么,那既然現(xiàn)在大當(dāng)家的不在,誰做主?”

  剛才反對的人,小心翼翼看了女子一眼,唯唯諾諾說:“二…二當(dāng)家?!?p>  又有人不服:“二當(dāng)家,莫怪兄弟們說話直,幽冥谷鎖妖塔里都是江湖人人眼紅的武學(xué)奇書,就連我們都沒有資格進去,為何…為何這小小的一個女娃倒能有這殊榮?兄弟們不服!不服!”

  話還沒說完,女子一劍將他從后背刺穿到前胸,然后問:“還有誰不服?”

  眾人鴉雀無聲。

  女子搖搖頭,說道:“拖出去。”很快兩個小嘍啰將倒在地上的尸體拖走。

  “第三,若有外人進谷打聽月如,皆殺之,不許留活口!”

  “一切全憑二當(dāng)家吩咐!”嘍啰們伏地,連聲附和允諾。

  ……

  長國鳳洲城王城內(nèi),國君黃靈高坐君臺,臺下站著三人,黃秋蟬、郡仙王還有劉丞相,除了黃秋蟬面無表情,其他兩人個個面露喜色,神采飛揚!

  黃靈看了看面前案前的奏章,問:“月峰通敵一案,正司大人查的怎么樣了?”

  黃秋蟬上前一步,回道:“回大王,人證物證俱在,月將軍對通敵之事也供認(rèn)不諱,另有月將軍簽字畫押,大王可明鑒!”

  劉丞相趕緊附議:“大王,此次收貨頗豐!”

  黃靈不解:“劉愛卿,此話怎講?”

  “大王,這次全依靠正司大人和郡仙王明察秋毫,除了月峰,還緝拿其同黨數(shù)十人,現(xiàn)本官,哦不,是正司大人和郡仙王已查明,沈?qū)④姾土韪睂⒔詾橥h!”

  黃靈的眉頭皺到一起。

  劉丞相接著說:“恭喜大王,賀喜大王,終將這些背叛大王的亂臣賊子一網(wǎng)打盡,永保我大長國江山社稷安寧!也讓大王可以高枕無憂!”

  “混賬!”黃靈一拍前案,嚇得滿朝文武百官皆下跪。

  劉丞相也十分不解,回頭看了看黃秋蟬和郡仙王,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黃靈說道:“月峰曾是我長國國之棟梁,對先王忠心耿耿,他手下沈?qū)④姾土鑼④娔囊晃徊皇怯腥f夫不當(dāng)之勇?現(xiàn)在你跟我說他們是叛黨,是我長國的亂臣賊子,試問這是喜事?還是我大長國的悲哀?何喜之有啊劉丞相?!何喜之有?!”

  劉丞相沒想到自己拍馬蹄上了,肱骨站站,伏地不起,說道:“大王息怒!”

  黃靈臉上陰晴不定,眉眼間有股失落的愁云,問黃秋蟬:“正司大人,叛黨都是如何處置?”

  黃秋蟬回道:“除凌花飛逃出城外,其余人均被親天府虎狼衛(wèi)擒獲!月峰和沈賊已被梟首示眾,其余叛黨也被曝尸于市,以儆效尤!”

  黃秋蟬并沒有說出月蘇和月如被不明江湖劍客劫走,她是一個極其要強甚至自負(fù)到極點的女人,在自己的法場被劫了囚犯,是她自認(rèn)不可饒恕的污點,一定會親自將污點擦去。

  黃靈又問:“那幾個胡人可抓到?jīng)]?”

  “回王上,卑職已經(jīng)命人在城中布下天羅地網(wǎng),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胡人抓回親天府!”

  黃靈再一次嘆了口氣,揮揮手:“都退下吧,本王有點累了?!?p>  回到親天府,黃秋蟬照往常一樣鋪開一張宣紙,磨好墨,一支上等的狼豪在紙上游潤有余。

  山魁站在院子里,透過檀香木的花窗,安靜地看著黃秋蟬寫字。

  這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晴空艷陽獨照千里,瞬間就從東方卷起了烏云,隱隱約約滾動著雷聲,不一會兒,黃豆大小的雨就落了下來,敲打在屋頂?shù)耐咂锨宕嘧黜?,屋檐下很快拉下了雨簾?p>  院子里,炎熱的氣息被雨水沖刷下去,初夏的寧靜涌了上來,一陣夏風(fēng)吹來,吹起了黃秋蟬額前的劉海,黃秋蟬輕輕用手壓了壓被風(fēng)吹起的宣紙,眉頭皺了皺。

  山魁光著頭站在外面,任由雨水打在頭上,吹在臉上,淋到身上,也不肯挪動身子進屋。

  “進來吧?!秉S秋蟬說。

  “小的…小的還是不進去打擾大人了?!?p>  “讓你進來就進來,討打了是不是?”

  山魁挪動著肥碩的身軀進了里屋。

  黃秋蟬伸了個懶腰,放下筆,將宣紙拿起給山魁看,問道:“今天本司這字寫的又如何?”

  山魁歪著頭,依舊是字認(rèn)識他,他不認(rèn)識字,看了半天,搖搖頭,憨憨的笑。

  黃秋蟬嗔道:“呵呵,虎癡?!?p>  “查得怎么樣了?”

  山魁一聽這話,就來了勁,說:“大人,據(jù)小的派出的探子回報,劫走余孽的人是靈威觀臭道士和幽冥谷的山賊!”

  “哦?有意思,呵呵,知道怎么做了嗎?”

  “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只是靈威觀那些個臭道士里,他們的掌門,乾坤派掌門人可不好對付,還有幽冥谷里的大當(dāng)家,也是個棘手的人兒?!?p>  黃秋蟬不回答山魁的話,繼續(xù)寫字。

  山魁若有所悟,抱拳說道:“就交給小的吧,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血洗了狼山乾坤派,踏平幽冥谷!”

  ……

  木櫻服下沉香丹后,葛神醫(yī)幫她處理了箭瘡,稍微包扎了一下,并用帶來的草藥暫時讓她服下,穩(wěn)住她的身體。

  但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需要按照葛神醫(yī)開的藥方子配好藥,凌花飛見木櫻了無大礙,才昏昏沉沉倚著墻睡去,已經(jīng)是后半夜。

  第二天雞打鳴,凌花飛已經(jīng)起床,走出了廂房,寺里的和尚也已經(jīng)早起掃地,灑水,去塵,焚香,誦經(jīng),木魚聲聲響起。

  掃地的和尚見了凌花飛,熱心打招呼:“凌將軍這么早?”

  “小師父早,敢問,這寺里可有些齋飯?”

  “哦,凌將軍莫急,師父昨日已經(jīng)吩咐過在下,晨經(jīng)念好后,寺里就會有熬好的米粥,我會安排人給將軍和姑娘送去?!?p>  “那就有勞小師父了,那姑娘身子骨弱,又受此大難,需要點熱乎的飯暖暖身子?!?p>  凌花飛摸出了葛神醫(yī)開出的藥方子,問道:“小師父,恕在下冒昧,敢問這上面的藥需要到哪里才能配到?”

  拿著藥方子的小和尚看了一眼,想了想,回道:“將軍,這上面的藥,鳳洲城內(nèi)的寶芝林藥鋪里都有,將軍,需要小的幫你備一匹馬嗎?”

  凌花飛搖搖頭,心想,自己才從虎口出來,現(xiàn)在全城一定戒備森嚴(yán),滿城抓捕他,再折返城內(nèi),豈不是自尋死路?

  再細(xì)細(xì)看了眼方子,藥引是地龍數(shù)條,狼骨粉一錢、甘草三兩、扁豆花五克,鳳尾草三四兩,龍葵一勺,最后配以晨露或者無根水,煮沸,熬成湯藥,每日三服。

  看完,凌花飛轉(zhuǎn)身回屋,繼而想出廟,手里拿著來時的銀槍。

  “凌將軍,你這是去哪?”方才說話的和尚發(fā)現(xiàn)了凌花飛想要離開寺廟,有些不解。

  “小師父,我進山一趟,麻煩小師父跟你們師父稟告一聲,也請小師父照顧好廂房里的姑娘?!?p>  “進山?凌將軍進山可是尋人?”

  “不是,只想著給姑娘抓藥!不就是一頭小狼崽,對本將來說捏死一只狼輕松得就像捏死一只螞蟻,末將順便打點野山雞給姑娘補補身子!”

  聽了凌將軍的話,年輕的和尚急了,攔住了他:“萬萬不可啊凌將軍。”

  “有何不可?”

  “將軍有所不知,這深山老林里,不少都是參天古樹,要是沒有本地的山民做向?qū)?,進去了就很容易迷路,再也出不來!”

  見凌花飛看著他,攔門的和尚繼續(xù)說道:“這還不算啥,凌將軍你知道嗎,聽附件的村民們說,最近山中出了吃人的吊眼青額大黃蟲!數(shù)月來,已經(jīng)傷了不少村民了,現(xiàn)在連進山打獵的獵人都少了?!?p>  凌花飛笑了,握了握手中的銀槍,說:“小師父,末將人鬼蛇神都無所畏懼,更何況是一只山畜生,要是碰到末將,倒也好,讓末將領(lǐng)教領(lǐng)教,是我的槍快,還是這只老虎的爪子快!”

  小和尚攔不住,凌花飛頭也不回地下了山,小和尚在門后連連嘆息:“可惜可惜,又要枉送一條卿卿性命。”

  凌花飛提槍進了山后的老樹林,因為常年在軍營作戰(zhàn),基本的辯日聽風(fēng)看水的定位還是會的,可進了山,凌花飛才知道剛才那小和尚并沒有騙他,這山里的樹林可長得夠密集,一棵挨著一棵,個個有缸口粗大。

  凌花飛抬頭看了看天,哪里還能望見天?枝繁葉茂的樹葉層層疊嶂,只能看見一束束陽光從林間的縫隙里傾瀉而下,整個林子里光線昏暗,陰涼冷颼颼的山風(fēng)吹在凌花飛身上,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凌花飛心里默念著藥方子,想著地龍、扁豆花之類倒還好找些,最難的怕是狼骨粉了。

  要想配成狼骨粉,那一定要找到狼,可狼這種東西凌花飛知道,大都是群居而行,也許自己要面對的不是一頭而是整整一個狼群!

  走了有小半天,別說狼,連個山雞小野兔都沒看見,凌花飛有些納悶這山看上去也不像經(jīng)常有人活動,為何看不到飛禽走獸半點蹤影,難道都躲起來了?

  又轉(zhuǎn)了小半個山丘,還是沒有半點收貨,只采了林間幾枚干果和香菇,凌花飛出寺前走的著急,忘了帶一些干糧充饑,嘴里有些干渴,聽到附件有溪水聲,連忙跑過去,用手作碗狀,舀了幾口水喝下,才覺得好過了些。

  凌花飛找了一個小石頭,背靠著石壁,閉目養(yǎng)神,小憩片刻。

  一陣山風(fēng)過后,樹葉嘩嘩作響,地上的落葉也隨風(fēng)卷起飄向了遠(yuǎn)處,風(fēng)中帶著一絲隱隱約約的腥臭味,除了身邊的泉水聲,還摻雜著點低吼聲。

  凌花飛沒睜眼,抱著銀槍,低頭,耳尖微微顫動,多年的殺敵,早就練就了他敏銳的洞察力。

  隨著低吼聲一點點靠近,甚至都可以清晰地聽到它涉水過溪流的聲音,凌花飛慢慢睜開了眼睛。

  沒有小和尚口中說的吊睛青額大黃長蟲。

  “呵,就說那小和尚唬我,唉,出家人不打誑語,那小和尚破戒了,回頭定讓他師父好好訓(xùn)他,讓他抄戒律抄個千兒八百遍!”

  黃蟲沒有,卻來了幾頭灰青色的野狼,見凌花飛睜開眼,想偷襲的頭狼也停了下來,低著頭仔細(xì)觀察凌花飛的一舉一動。

  “真是天助我也,一頭、兩頭、三頭。這么多來給姑娘送藥的?!绷杌w心中暗暗竊喜,在他眼里,面前這幾只孱弱的小狼簡直是小菜一碟,不過是個頭比自己老家宅院里看家護院的大黃狗大一些,宰了他們那是易如反掌!

  凌花飛手提銀槍,邁著步子一步兩步朝著幾只瘦狼走去,凌花飛前面的野狼沒想到會有人敢正面跟它們搏斗,見凌花飛朝他們走來,幾只狼慢慢朝后面退去。

  凌花飛沒注意,自己身后剛剛休息的石塊上面冒出了幾雙綠油油的眼睛,前面的瘦狼不過是誘餌,而真正發(fā)起進攻的狼群已經(jīng)跑到了凌花飛身后,想趁凌花飛不備,突然發(fā)起攻擊,出其不意咬斷凌花飛的脖子,飽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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