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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璃傳

第180章 千年一輪回,萬載方回眸

季璃傳 水石的遠(yuǎn)方 3716 2019-10-09 17:49:29

  向陽聽青年男子應(yīng)自己就是季承忠,雖然從未見過,但對于季璃比較在意的幾位親屬還是知道的,所以才會冒險出手幫季清歡,誰知道是個假的。

  這是他第一次來季氏老宅,那個被季璃曾經(jīng)掛在嘴上的小舅的家,也不知這婁惜兒打的什么主意,萬一將蟲族引來這里怎么辦?

  忽見婁惜兒行了個古怪的禮,也許都不叫禮,卻見季氏三人神情變得很正式,以同樣稍有不同的古怪行為回禮,看得向陽心里一跳。

  “貴客遠(yuǎn)來,季氏恭迎,請入內(nèi)品茶?!背雎暤氖羌境兄遥赣H與四舅母兩人側(cè)身立于門前,腰微彎,頭微垂,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樣,讓向陽心中大為不解。

  他可不認(rèn)為婁惜兒憑借季璃的名頭能有此待遇,論起來,季璃是兩位的后輩,這姓婁的究竟是什么來頭?

  拾階而上,布入正堂,最先印入眼簾的是正對大門的一副巨型山水畫,雖只有白、黑、灰三色,卻意境深遠(yuǎn),一望便是大家之作。

  與尋常人家的座椅不同,廳內(nèi)全是矮凳,樣式有幾分像向陽曾經(jīng)見過的唐代樣式,一張長方形的暗黑木桌上空空如野。

  不知為何,向陽有些浮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學(xué)著季氏三人的樣子坐了下來,偏頭一看,連姜碧落也被婁惜兒用真氣帶了進(jìn)來立在一旁,而身體有些發(fā)僵的朱蘭生已經(jīng)坐得極為勉強了。

  如此怪異的兩人,季氏三人只是初見時淡淡的掃了一眼,并沒有多余的表情,這讓向陽暗暗佩服,這才像千年世家的嘛,不同其它世家似的,一遇到事情就一驚一乍的。

  其實,向陽不知道,他這種心理有些像愛屋及烏,一切都是基于對季璃的認(rèn)同。

  當(dāng)向陽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矮桌上出現(xiàn)了一套茶具,而煮茶的人一番行云流水之后,淡淡的荷香沁人心脾。

  “貴客請品?!?p>  說話間,三只陶瓷小茶杯穩(wěn)穩(wěn)送到幾人面前,虛浮于空中,向陽注意到,朱蘭生面前的那一杯是直接送至其手中的,不需要他動手,可見季承忠早已看出他的不便。

  玉指輕拈,朱唇微沾,后又一口飲下,將杯送回九口陶罐出水口下方。

  “這就是季氏荷葉飲,不錯?!?p>  “多謝貴客贊譽,請再品。”

  向陽很聰明,雖然不知這其中的道道,可他隱隱覺得這荷葉飲讓婁惜兒連飲三次,一定有什么說頭。

  不論其它,向陽自己喝了一杯,頓時覺得心身舒坦,仿佛蕩漾于無邊荷池之中,輕松快意。

  一時間,正堂內(nèi)無人說話,主不問客不語,兩相安逸。

  片刻后,婁惜兒嘆了一聲,方道:“千年一輪回,萬載方回眸,你們季氏這一脈還謹(jǐn)守承諾,實屬難得,難怪會出季璃這樣的人物?!?p>  季承忠一拱手,正色的回道:“但凡季氏還有一人在世,都會記得祖宗之訓(xùn),不管過了多少年,救命之恩永不敢忘。”

  “好!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我要青蛟的三滴血,還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時日,你們?nèi)グ才虐?。?p>  季承忠聞言看向母親,見她微微點頭,便應(yīng)了聲好,獨留他在正堂待客,兩位中年婦人離座出門而去。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單只季承忠母親返回,手中捧著一個木盒,大約一尺見方,古色古香,置于婁惜兒桌前。

  婁惜兒表情有些驚訝,問道:“你們還存有此物?”

  木盒未開,能讓婁惜兒露出此種表情,盒內(nèi)之物必不簡單,向陽的目光掃過幾人后一直停留在木盒上,這木盒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

  木盒?木箱?對了,如果不管尺寸大小,這不就是周氏玲瓏八寶箱嗎?

  當(dāng)幾人看向自己,向陽才發(fā)覺自己無意中已經(jīng)說出了“玲瓏八寶箱”幾字。

  “什么玲瓏八寶箱?”婁惜兒問道。

  向陽想了想,略一點頭,便簡單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敘述中,他無意中看到季承忠端起茶杯,掩飾眼中的一抹不屑。

  “周氏玲瓏八寶箱?”婁惜兒表情有些復(fù)雜,看了眼季承忠也不說話。

  向陽心急,追問道:“拜托,你們有話不能直說嗎?遮遮掩掩的對誰都沒好處,我可是季璃承認(rèn)的季氏弟子,不信你們看,她連季氏玉牌都給了我。”

  眾人掃了一眼向陽掏了來的玉牌,季承忠手指一點,真氣激射入玉牌,玉牌突然青光滟滟,片刻即逝。

  “不錯,這玉牌的確是季氏門內(nèi)弟子的身份牌,照古時的規(guī)定,你屬于季氏的外姓弟子,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和身份,的確能派發(fā)這樣的玉牌?!?p>  “季璃當(dāng)然有,她可以筑基修為?!奔热簧矸莸玫秸J(rèn)同,急忙將玉牌收好,他可知道這玉牌不僅僅是身份證明,還存有季璃留下的修煉法訣,危機時刻還能抵擋來敵一擊。

  “他們是?”

  向陽回道:“女的是姜家姜碧落,男的叫朱蘭生,是烏市警局局長,煉氣四重修為,但我不知道他是哪家的人,他們都中了蟲族的寒毒,被婁惜兒暫時壓制住了。”

  “季氏不救來歷不明之人。”

  見季承忠如此說,朱蘭生有些僵硬的勉力拱了拱手,道:“我母親姓羅,出自羅家旁支,父親是一名軍人,修煉的也是羅氏功法?!?p>  原本向陽還有所懷疑,聽他這么一說,才道:“我就說嘛,都說能修煉的人都出自各世家,普通人是不能成為修煉者的,除了季璃有這本事之外,還以為世上又出了什么高人異士呢。“

  “既然都說清楚了,快救人吧!“

  婁惜兒笑道:“時機未到,等著?!?p>  不愿看婁惜兒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她想讓自己追問原因,向陽心道:“本少爺就不問,反正人死了,季璃回來也是找你算賬,天塌下來也是高個子頂著?!?p>  想到此,向陽沖著季承忠道:“季師兄,這木盒裝的是什么?打開來讓我漲漲見識?”

  季承忠被這一聲季師兄噎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輕咳一聲,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向陽,心道:“這季璃怎么會收這個人入門,目光閃爍不定,好奇心還挺重?!?p>  “哎呀,反正都是要等嘛!不能干坐著呀,總要找點話題聊聊,對不?季師兄?!?p>  見向陽皮皮的耍賴,加之顏色悅?cè)耍瑓s也不讓人厭煩,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可是向陽對其爺爺使用的必殺計,每回犯錯,用將出來,定能過關(guān),他的目的可不是季承忠,而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季承忠的母親。

  雖然一直是季承忠在說話,可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總是征求母親的意見,這一點,向陽可是看在眼里的。

  別的不提,單單一個普通人面對修煉者面不改色,從容淡定就很不簡單。

  果不其然,季承忠得到了母親的示意,開口道:“木盒里裝著等會救人的東西,一打開就必須在三刻之內(nèi)使用,所以,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既然你已是季氏門內(nèi)弟子,有些事情你就需要了解,比如季氏門規(guī)?!?p>  向陽一臉頭痛的表情,道:“你是說持正守心嘛,季璃不知道說了多少回了,我聽得耳朵都快起老繭了,能說點其它的么?“

  “胡鬧!季氏門人子弟可以修為不高,可以天資愚鈍,但必須勤克力堅,持正守道,不可炫技害人,不可浮夸亂言!“

  向陽聽罷,表情訕訕,待季承忠說完,方小聲問道:“敢問季師兄今年貴庚?“

  這樣文縐縐的話說出來,向陽覺得自家舌頭有些沒捋順,如果不是少時常陪著爺爺去看一些老朋友,聽他們半文半白的聊天,這話他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來的。

  季承忠一愣,一時沒想到向陽會如此問,旁邊的婁惜兒和他母親卻笑了,片刻后,季承忠還是一臉懵懂。

  他母親嘴角含笑,柔聲道:“你這師兄也當(dāng)?shù)锰缘懒耍^回見面便只知訓(xùn)人,也不見送人見面禮?!?p>  一番話說得季承忠雙耳泛紅,向陽一看便摸清了幾分這季璃表哥的性情,他最喜歡與這樣忠厚的人打交道,放心之余還可以不超出底線的戲弄,哪像季璃一天冷著張臉,難得見她笑一笑,還心思極多,防不勝防。

  向陽聽到還有見面禮,伸手望著季承忠,情真意切的喊了聲:“季師兄?”

  “嗯!既然你喊我?guī)熜郑阋牢壹臼弦蛔宓呐盼豁樞?,有些世家以修為論排位,有些是長幼論大小,我們季氏以入門先后而論?!?p>  “等等!是不是排位在前的可以隨意指使后來的?”

  季承忠暗中翻了個白眼,才進(jìn)門呢,這是想干嘛?

  “季氏不管是誰都不可以隨意指揮其它人,家主除外,但也需有理有度,我們這一支不是季氏主脈,想必你也知道,我們與主家的關(guān)系并不好,所以,如今的排位只論我們這一支。”

  見他母親幫忙解釋,向陽沖著她笑著點頭,嘴甜道:“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您呢?”

  “你喚我梅姨吧,剛才那位是季璃的四舅母,你喚她秦姨,我倆都是普通人,平日里只是照顧你們的吃用,此處遠(yuǎn)離城市,如有不便,請來找我?!?p>  “梅姨,你的聲音真好聽,比那假季清歡的好聽多了?!毕蜿栃χ馈?p>  “清歡?你在哪里見到她了?”

  向陽心道:“哼!婁惜兒,你不想告訴我,現(xiàn)在看你說不說!”邊想邊看向婁惜兒。

  梅姨的目光轉(zhuǎn)向婁惜兒,有些急切的問道:“不是貴客可否告之清歡的情況?”

  婁惜兒如何不知是向陽故意提及,瞪了他一眼,才將自己知道的有關(guān)季清歡的事說了一遍。

  向陽聽罷,方知原來季清歡真的失蹤了,她能這么快找到自己和確定劉家偉的下落便是通過季璃所給的玉牌。

  婁惜兒能確認(rèn)那人是假的季清歡,就是因為其身上并沒有真正的季氏玉牌,臨行之前,季璃也將季氏老宅的情況告訴了她,讓她幫忙照顧一、二。

  她找到了向陽、劉家偉、季清語,可季清歡卻始終沒有線索,出現(xiàn)這種情況有幾種可能,一是玉牌毀人還在,二是相距太遠(yuǎn),三是人亡牌毀。

  梅姨問罷,想了想道:“多謝貴人告之,另有一件小事需要說明,季清語已不是季家的人了,她的生死和所作所為與季氏無關(guān),如果你們今后遇到,還請小心提防,特別是她身邊的人?!?p>  梅姨說完,起身沖著幾人道:“離午夜尚早,我去準(zhǔn)備一些吃食。”

  向陽留意到季承忠聽梅姨說些季清語的事,表情有些不忍,想說什么,但最終沒有開口,便知這其中一定有事,還特意提醒眾人要提防她身邊的人,難道是蟲族?

  見朱蘭生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全身僵硬,向陽皺眉問道:“還要等多久?一定要到午夜嗎?“

  婁惜兒斜睨了他一眼,幽幽的道:“青蛟為半龍之身,它的存在已是逆天,而龍行于天,大日昭昭,要取精血必須等到日落月升之時方可,你既然和季璃有牽聯(lián),就多學(xué)些東西,別整天給她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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