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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璃傳

第150章 黃山初雪思故人,農(nóng)居失散驚兄弟

季璃傳 水石的遠方 3561 2019-09-06 23:41:33

  唐戰(zhàn)克制住看向瓷瓶的目光,他盯著劉家偉的臉,道:“如果沒有季璃,我不會冒險救你們,至于季璃怎么想,你們說了不算!“

  一個人對某種事物的渴求和欲望,劉家偉比唐戰(zhàn)更善于捕捉這方面的弱點,然后利用各種方法和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也是他回國后,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憑借自己個人的實力賺到大筆資金的主要原因。

  察言觀色、從微表情和細小的動作分析一個人,是劉家偉自小學(xué)習(xí)的技能之一,隨著時間的推移,年紀越大越熟練。

  “唐戰(zhàn),也許我沒有說清楚,瓷瓶里的醉仙酒只需一口的量就能讓你成為修煉者,我想,向陽當初在羊城從一名普通人轉(zhuǎn)化為修煉者的過程你一定看過,除了醉仙酒外,還需要一位高階修士?!?p>  劉家偉將手中的瓷瓶塞拔開,一股濃烈陳酒的酒香瞬間彌撒在空氣中,照理說,這要真是陳年老酒單單只是聞味便能讓人長醉,可醉仙酒不同,酒香過后,席卷而來的精純能量如十年久旱遇到的第一場春雨,令人如癡如醉,身心通透。

  “這瓶里至少還余四口的量,除了轉(zhuǎn)化所需外,余下的三口份量足以讓你快速從煉氣一重升至煉氣四重,你的底子比我們好太多,煉氣五重都有可能?!?p>  劉家偉的聲音并不響亮,不急不緩,循循善誘。

  他能感受到唐戰(zhàn)內(nèi)心深處的掙扎,作為軍中第一強者,對于變強的渴求比任何人都來得強烈,就如某些人對權(quán)力的欲望、金錢的占有欲一樣,無法自控。

  “我想,季璃曾經(jīng)舍命救過你,一定不會吝惜出手幫你一次,其它高階修煉者對于醉仙酒的運用并不熟悉,能提供給你的幫助有限?!?p>  唐戰(zhàn)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息,不顧爐盤上的高溫高熱,拋去火鉗直接用手去翻動地瓜,指尖傳來的炙熱,以此來控制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

  劉家偉瞇了瞇眼,沒想到這人有如此的定力,難怪會被人稱為軍中第一人,隨即輕笑一聲,接著道:“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和向陽只是想活下來罷了,你能出手相助我們已感激不盡,而且,我也相信你這樣做一定冒了極大的危險,既然你準備回京城,我想把我們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說給你聽,也好讓你有個準備?!?p>  見唐戰(zhàn)并沒有阻止,劉家偉詳細的述說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包括他如何發(fā)現(xiàn)電話有異,還有關(guān)于超聲波害人的假設(shè),與及自己那晚的親身體會,導(dǎo)致喝光了自己那瓶醉仙酒。

  等劉家偉說完,喝了口向陽遞過來的熱水,潤了潤喉嚨,唐戰(zhàn)才開口道:“難怪你們會逃,你不相信任何人,為什么單單相信我呢?不要告訴我是因為我救了你們。”

  劉家偉沉默了片刻,才道:“因為你是唐戰(zhàn),如果軍中第一人都無法令人相信,我也不知道還有誰能相信了。“

  唐戰(zhàn)挑了挑眉,點點頭,神情中帶著自傲,道:“所以,你想讓我保護你們?“

  “是的,我和向陽空有一身修為,實戰(zhàn)能力太差,只會些花拳繡腳的樣子貨。“

  唐戰(zhàn)聽罷,左手四指拳起,拇指摩挲著食指指側(cè),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好!送佛送到西,今晚你們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清晨六點出發(fā),事先申明,既然選擇相信我,接下來的路就必須聽我的安排?!?p>  “好!“劉家偉說完,站起身,朝向陽遞了個眼色,轉(zhuǎn)身走回內(nèi)屋。

  兩人說話的時候,向陽一直站在劉家偉身側(cè),見劉家偉回屋后,他笑嘻嘻的坐到凳子上,拿著火鉗翻動著地瓜,道:“唐戰(zhàn),你不知道林虎和林熊那倆小子是多么崇拜你,說起你來兩只眼睛都發(fā)光的,聽他們說,你不僅僅是個神槍手,任何冷兵器都玩得非常好,還說你從三歲起就開始練武,是真的嗎?“

  “五歲。“

  向陽的臉皮在泡不同類型的妹妹時就練成了銅墻鐵壁,盡管唐戰(zhàn)只回答了兩個字,但這也是一個好的開端不是嗎?

  接下來的時間,向陽吧啦吧啦的說著,唐戰(zhàn)聽著,大多數(shù)時間沒有出聲,偶爾也會回答一、兩句。

  時間已是晚上十點以后了,向陽伸了個懶腰,從凳子上站起身,向唐戰(zhàn)道了聲晚安,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屋。

  唐戰(zhàn)走到外屋的另一側(cè),手一撐,躺在木桌上,閉眼休息,他的腦中還是回想劉家偉說的話。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絲隱瞞,問題有可能出在自己所屬的九局,京城小旅館里和自己交手的黑衣人很陌生,自己沒見過,他們能這么快找到劉家偉和向陽,難道真有人泄密?

  另外,聽向陽剛才透露出來的意思,季璃并沒有如約來找他們,一定是出了什么變故,以她如今的修為和能力,能阻止她的只有蟲族,是一只比黑冥還厲害的蟲族!

  這,才是唐戰(zhàn)決定留下劉家偉兩人身邊的主要原因,當然,醉仙酒也占一定的比例,他暗中摸了摸劉家偉交給他的瓷瓶,漸漸進入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

  翌日清晨,唐戰(zhàn)三人做了一些準備,在皮卡后放了一些備用物資,隨后,唐戰(zhàn)處理好屋內(nèi)留下的痕跡,帶著兩人離開這處民居。

  半路上,向陽下車補充了一些東西,包括幾部手機和衣物。

  三人基本不走大路,穿街過巷,一路向南進發(fā)。

  到了晚上,給皮卡加滿油,開進一處路邊小旅舍停好,三人在這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繼續(xù)前行。

  經(jīng)過濟南時,三人換了車,途經(jīng)棗莊、徐州,沒進南京城,直奔黃山。

  把黃山作為三人短期停留的地點,是劉家偉的建議,大方向由唐戰(zhàn)定,小范圍由劉家偉定,具體落腳點是向陽那些狐朋狗友的關(guān)系。

  套用一句唐戰(zhàn)的話講,就是三人各有各有路,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被黑衣人追查到,畢竟,三個人的思維方式不同,想到的安身之地能讓對手難以猜測。

  就這樣,三人暫時在黃山腳下某處剛興起的農(nóng)家樂安了身。

  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互了解和熟悉,唐戰(zhàn)也慢慢說了一些他知道的信息,在向陽的軟磨硬泡下,唐戰(zhàn)教了一些簡單實用的招術(shù)和對敵技巧,而劉家偉和向陽兩人因這件事情感受到的危機,也每天大部份時間在修煉,余下的時間用來熟悉唐戰(zhàn)傳授的招術(shù)。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十一月的某天,黃山上那顆迎客松披上了銀裝。

  三人待在這里足足三個月了,季璃依舊沒有來找他們,黑衣人也沒再出現(xiàn),規(guī)律又單調(diào)的日子,讓向陽有些按捺不住寂寞,整天吵鬧著要去杭州看西湖,要去金華嘗火腿,還要去JDZ賞瓷器。

  總之,一天一個主意,一天一個想法。

  劉家偉知道,向陽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這樣過三個月已是極限,他本就是一個愛熱鬧、愛玩的主兒,便找到唐戰(zhàn)商量。

  “唐大哥,我們總待在這里也不是個辦法,不了解外面的變化,得不到最新的情報,一旦有事發(fā)現(xiàn),僅憑我們?nèi)齻€無法應(yīng)付?!?p>  唐戰(zhàn)瞥了一眼劉家偉,道:“以他的性子很堅持這么久是不錯了,可你也太慣著他了?!?p>  劉家偉微微一笑,眼角的余光掃過虛掩的窗戶,道:“我拿他當親弟弟看待,況且,總待在一個地方也不好,你說是嗎?”

  唐戰(zhàn)嗤笑一聲,想了想,道:“也好,今天收拾好東西,我們明天出發(fā)去。”

  向陽一聽,直接從二樓的窗口縱身跳下來,急忙問道:“去哪兒?”

  “天山!”唐戰(zhàn)和劉家偉兩人一起答道。

  向陽有些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接著有些氣惱的道:“原來你們早就商量好了,單瞞著我一個人?”

  唐戰(zhàn)再次嗤笑一聲,轉(zhuǎn)身進屋,劉家偉上前拍了拍向陽的肩膀,解釋道:“既然季璃是在天山附近失蹤的,那我們不如去那里找她,也許能尋到一些線索,以你高達160的智商,別跟我說你沒考慮過?!?p>  向陽嘿嘿一笑,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反手攬住劉家偉的肩膀,道:“有你們倆在,我費那個腦子干什么?你不知道嘛,腦細胞是有限的,越用越少,我可不想老了變白癡?!?p>  劉家偉作勢要打,向陽哈哈一笑,沖回屋內(nèi),大叫道:“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天山的各路美人,我來啦!“話音落地,緊接著便傳來向陽收拾東西的聲音里夾雜著不成調(diào)的歌聲。

  當天夜里臨睡前,劉家偉站在窗前,透過玻窗看著窗外稀稀落落的雪,撫摸著挾帶體溫的玉佩,輕聲問:“你是哪里?“

  正當劉家偉準備轉(zhuǎn)身躺到床上休息,玉佩突然變得滾燙,劉家偉心中一驚,急忙將玉佩放到桌上。

  這時,桌上的玉佩由青白色變成紫色,緊接著又由紫轉(zhuǎn)紅,一抹淡淡的紅色,不粉不柔,顏色雖淺,卻透著凌厲。

  劉家偉屏住呼息,死死的盯著玉佩,他知道,肯定是季璃發(fā)生了什么特別大的變故,否則,玉佩不會有此異象!

  第二天清晨,向陽匆匆忙忙的打理好自己,提上背包,下到一樓,卻只看到從屋外走進來的唐戰(zhàn),“咦?偉仔沒跟你一塊兒?”

  唐戰(zhàn)搖搖頭,把車鑰匙丟給向陽,道:“東西我都整理好了,你把車倒好,我去搬東西?!?p>  向陽出門倒好車,抬頭皺眉看了一眼劉家偉居住的那扇窗戶,想了想,下車上二樓找劉家偉。

  敲了敲門,見屋內(nèi)沒有動靜,向陽無端的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猛一推門,門開了,他一邊叫著偉仔,一邊進屋朝四下看去,屋內(nèi)沒人!

  向陽沖到洗手間一看,也沒有!

  他急忙沖下樓,沖著正在搬東西的唐戰(zhàn)道:“你今早看到偉仔了嗎?”

  唐戰(zhàn)見向陽如此神色,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道:“沒看到,怎么啦?”

  “他不在屋里!”

  唐戰(zhàn)一聽,幾個箭步?jīng)_到二樓,進了劉家偉的房間,仔細看了看屋內(nèi)的情況,他走到床邊,伸手一探,瞳孔一縮,床上的被子疊得正正齊齊,沒有一絲溫度。

  而向陽也反應(yīng)過來了,他跟著摸了摸床面,道:“他昨晚沒睡,或者說,他昨晚就不在屋內(nèi)了?!?p>  唐戰(zhàn)走到窗邊,仔細觀察了插銷和窗沿,然后推開窗戶朝外沿的窗臺看了看,回頭時,便見到向陽打開衣柜翻看著。

  “除了一身外衣外,其它都在這里,洗手間我也看過了,他昨晚是洗過澡的,按理說,他應(yīng)該穿著睡衣的,可睡衣搭在椅子上,人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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