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出色的軍人,唐戰(zhàn)除了武力值非常高之外,野外生存的能力也不算太差,當然,這是和特種兵相比較而言的。
他們一行人進入博格達峰那處山洞是在昨天下午,準確說是下午四點三十六分,他當時是看過軍用手表的,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出于長久以來的習慣。
他還清楚的記得,逃離山洞時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聽從徐前進的指示,他們二人已經在這片區(qū)域狂奔了至少三個小時。
此時,天色已經亮了,太陽已經升起,金紅色的光照射在雪峰上,很美!
可唐戰(zhàn)的心情并不好,按理說,他們早就應該離開這里了,可無論從哪個方向跑,都會回到原地,幾棵雪松矗立的山腳。
“首長,我們遇到麻煩了。”唐戰(zhàn)將季璃暫借給自己的青峰劍緊緊地握在手里,壓低了聲音對徐前進道。
長時間的奔波,再加上才經歷了那么一遭,年過六旬的徐前進,臉上露出了疲態(tài),和一般六十幾歲的老人相比,他是強了很多,正常情況下還能和軍中的戰(zhàn)士打一場,但人不得不服老。
徐前進喘著粗氣,再次嘗試過耳塞,依舊沒有收到任何回音,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開口道:“這估計是修煉者說的困陣,咱們倆都不會,也不懂,不找出關鍵之物,跑百次也是同樣的結果,先停下來,歇息一下?!?p> 唐戰(zhàn)默默的守在徐前進身旁,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青峰劍,木質的劍身泛著金屬般的光澤,拿在手中很輕,經過昨天的戰(zhàn)斗之后,唐戰(zhàn)已經開始喜歡這柄劍了。
看了看劍柄上由木紋組成的“青峰”二字,問道:“首長,這就是季氏獨有的青峰劍嗎?”
徐前進的手中同樣握著一柄這樣的木劍,他很清楚唐戰(zhàn)這樣問的原因,想了想,道:“從無為居傳回來的消息,這是季璃煉制的,聽說和真正的季氏青峰劍有些不同。”
“你是說真正的季氏青峰劍比這柄還要好,是嗎?”
“不好說,沒有比較過,據說,每一位季氏家主的青峰劍都是自己煉制的,原材料不同,煉制的方法大至相同,但卻各有所長,所以,每一柄青峰劍都有獨到之處,以季璃的修為來看,她煉制的青峰劍不會差?!?p> “十大世家都有自己的武器,比如你昨天看到的周氏困仙索,羅氏的真氣寶刀,但這些都是無法普及的,和槍炮相比,從大局出發(fā),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
唐戰(zhàn)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并沒有被徐前進的說詞打消心中的念頭,“不需要太多,可以從軍中挑選一批精英戰(zhàn)士,組成一支小隊。“
“這樣的想法不是你才有,問題的關鍵是,要真正發(fā)揮這些武器的作用,必須是修煉者,我們做了這么多年的工作,真正參軍的修煉者不足二十人,并且,他們的修為都在煉氣五重以下,除了周子建。“
“希望季璃他們能活著出來?!碧茟?zhàn)的這句話,如果別人不知道其中的深意,那徐前進一定明白。
無為居里的幾人,在季璃的幫助下,從一個普通人成為了修煉者,當劉家偉成功之后,所有知情人的心里都是即歡喜又擔憂,所以,才有了向陽成為修煉者時,所在的房間里密布了好多的攝像頭,希望劉家偉不是個例。
當無為居里的人紛紛突破之后,徐前進這些人的心情可想而知,不用讓所有的軍人都成為修煉者,只需要幾千人,甚至幾百人就行,低階也沒有關系,那會是一支戰(zhàn)斗力飚升的軍隊,這也是無為居被保護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如今,徐前進和唐戰(zhàn)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希望有奇跡出現(xiàn),但卻都清楚,在那種情況下,不管是其它人,還是季璃,活下來的機會渺茫。
唐戰(zhàn)仔細的觀察了遠處的雪松,輕聲道:“首長,我猜這處的困陣不是蟲族設下的,否則,我們活不到現(xiàn)在?!?p> 徐前進點點頭,面色凝重的道:“我想也是,應該出自修煉者之手,就是不知道是原先就有的,還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p> 就在徐前進兩人被困之時,離他們不遠的雪峰頂上站著幾個人,準確的說是兩撥人。
“你們是哪家的?快打開困陣放人出來!不然,小爺對你們不客氣!”贏候自從知道周厚道被困在昆侖域后,就變得有些沉默,木子被抓之后,一天到晚都難得聽他說句話。
被家中派到吳鴻雪處,一同守住博格達峰左翼,在抓住幾波妄想暗中傳出情報的外國人之后,才漸漸恢復了正常,特別是昨天聽說木子被救回來了,而且,是季璃救的人,雖然沒有說什么,但在他心里,對季璃是十分感激的。
困陣中的人,他不認識,不管是出于任務的考慮,還是徐前進兩人手中的青峰劍,他都要救這兩個人,算是對季璃的感謝。
更何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敢有其它修煉者布下困陣,更是不可饒??!
自從天池營地的戰(zhàn)事一起,吳鴻雪就帶著幾人趕去支援,如今守在此處的只有贏候和吳家另外一名煉氣六重的修煉者。
站在贏候對面的有六人,全部身穿黑衣,臉上戴著面具,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劍,有刀,還有一人持著長鞭。
見對面的黑衣人并不理會自己,不僅不放人,居中一人打了個手勢,兩人離開隊伍,縱身一躍,進入困陣。
贏候可不認為,這兩人是去救人的,進入困陣的兩人手里拿著的刀閃過一道寒光,年長之人被偷襲重傷,這分明是去殺人的!
贏候十分惱怒,手中的槍對準了居中之人,罵道:“本少爺讓你們放人,你居然派人去殺他們,該死!”說話間,子彈朝幾人射來,他很清楚,只要對方不是煉氣十重以上的高手,在距離如此近的情況下,根本無法避開子彈。
原本沒打算殺人的贏候,見情況不妙,只能開槍了,他自己只有煉氣三重的修為,而對方給他的感覺很厲害。
可事情的發(fā)展并不如贏候所想那樣,居中之人手一揮,一道強大的真氣屏障擋住了射來的子彈,子彈紛紛落在地上。
贏候一驚,還不等他有何動作,站在他身旁的吳家修煉者提著他飛縱到半空中,盡管如此,自己的腰間傳來一陣巨痛。
用手一摸,滿手的血。
如在之前,他早就哇哇大叫了,但經過這段時間發(fā)生一系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應該長大了,忍住痛,牙一咬,端著手中的槍對著幾人就是一通掃射。
“贏少主,快跑!”吳家那名修煉者真氣一卷,將贏候拋到遠處,沖著飛身而來的三名黑衣人就是一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時間,四人戰(zhàn)成一團,吳家修煉者是越打越心驚,這三人最少是煉氣七重修為,自己之所以能撐到現(xiàn)在,不是因為自己修為更高,術法更熟練,而是因為這三人舉手投足之間總有一股違和感,好像對自身的修為很不適應,對術法的運用也很陌生,就好像一個乞丐被人穿上了皇帝的龍袍一樣。
他還抽空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動的那名居中之人,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關心自己和贏候,眼睛一直盯著困陣里的戰(zhàn)斗。
是的,此時唐戰(zhàn)和另外兩名黑衣人已經打得不可開交,而徐前進的后背鮮血直流,跌坐在地上,手中的青峰劍卻沒有放下。
唐戰(zhàn)就地一滾,避過刀鋒,手中的青峰劍順勢朝前一刺,正中另一人的小腿,可受傷之人并沒有停下來,依舊一刀劈下。
唐戰(zhàn)手中的青峰劍向上一擋,身形一縱,從其頭頂翻過,劍尖劃過他的咽喉,很少量的血順著脖子處流了出來。
見此情形,唐戰(zhàn)心中一驚,沒有人可以在被割開喉管后出血這么少,而且,還能活著朝自己進攻!
未等唐戰(zhàn)反應過來,一道刀光砍來,他急忙朝左一閃,雖然避開要害,但右手還是被砍中了。
唐戰(zhàn)將右手的青峰劍交到左手,朝前一撲,攔住殺向徐前進的黑衣人,就是那名被割喉而不死的黑衣人。
一道劍影劃過,黑衣人身首異處,站立的身體終于栽倒在地。
“小心身后!”徐前進一聲疾呼。
唐戰(zhàn)來不及轉身,如果他向左右避開,那面對黑衣人將是身受重傷,無法移動的徐前進。
為今之計,他只能低頭彎腰,左手朝后一翻,青峰劍刺向身后來敵。
一股巨大的力量砍在青峰劍上,唐戰(zhàn)胸口一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便知道自己受了內傷,此時,生死只在瞬間,唐戰(zhàn)腳尖一點,又一次鷂子翻身,經過黑衣人頭頂時,青峰劍再次一掃,黑衣人沒能躲過,倒在地上。
唐戰(zhàn)落地后,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喘著粗氣,他并沒有放松警惕,只有這時,才是自己最弱的時候,如果有人偷襲,這是最好的時機。
果不其然,幾秒鐘之后,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頭頂上方拍下。
唐戰(zhàn)心知自己無法避開,因為這股力量覆蓋的范圍很廣,足足有十米,他大吼道:“首長,快走!”
徐前進也感受到了這股力量,他一咬牙,不顧背上的刀傷,朝后一倒,順勢一滾,堪堪避過。
當他抬頭看去,卻見到唐戰(zhàn)被一根繩子拽離,和另外一名年輕的男子一起倒在灌木叢里。
一個黑衣人從半空落下,朝著徐前進和唐戰(zhàn)兩處各看了一眼,開口道:“贏候,剛才放你一馬,你卻跑回來送死,那就怨不得我了?!?p> 贏候掙扎著從灌木叢中站起身,手里握著周家的困仙索,臉色有些蒼白的道:“本少爺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這里是你買下的嗎?”
“藏頭縮腦的,你是見不得人嗎?本少爺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是誰這么大膽,敢趁著天池大亂的情況下殺人!”
“不敢出聲嗎?你再多說幾句,我一定能聽出來你是誰!”
“你不知道吧,本少爺別的本事沒有,唯有一樣很得我家老祖喜歡,就是我認人的本事,只要我看過的人,聽過的聲音,就絕對不會忘記?!?p> “你剛才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由此看來,你一定是知道我有這種能力,所以,我一定見過你,也聽過你的聲音!”
“你不敢出聲,那就讓我猜一猜,我有記憶起,真正和其它各家修煉者接觸的只有兩次,第一次是跟著老祖去參加白家的斗毒大會,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的人并不知道我有這個本事?!?p> “最近一次是半途解散的旅游團,團里有王家和錢家的人,還有季璃,除此之外,都是普通人,讓我想想……“贏候一邊說,一邊低頭思索。
唐戰(zhàn)和徐前進兩人,此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很明顯,這個叫贏候的小子修為不高,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可他不想著怎么逃跑,反而在糾結黑衣人的身份,難道你不是明白,當你說出他的名字的時候,你就真活不了了。
說來也奇怪,黑衣人明明可以殺死自己三人,但他卻沒有任何行動,這一幕讓徐前進和唐戰(zhàn)兩人苦思不得其解。
贏候突然抬頭,大聲道:“我知道你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