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芙城和阿花起后,連瓊桉洺和老趙已經(jīng)吃完烤魚,為兩人留了兩條,吃完后幾人便起身,留下阿花一人在屋里。
幾人需行幾里路,才能到最近的馬驛租乘馬車,原本老趙還怕兩位姑娘虛弱勞累,走起來卻絲毫不倦怠,不禁又話多起來。
“南越城雖繁榮不凡,卻實則怪事繁多,因此連帝都都不曾派人看守,只有陵王世代兵將把守?!崩馅w抱著阿花走在桉洺身側(cè)。
“都有何怪事?”連瓊和桉洺使了個眼色。
“在香節(jié)是不能嫁娶的,”老趙摸了摸胡子道:“自陵王死后,香節(jié)雖繼續(xù),但卻總是天公不作美,后有道來才改了香節(jié)為七月初八,但在這天若有新人喜結(jié)連理,便會雙雙消失,了無蹤跡?!?p> “一定是九藏夫人羨慕新人成雙成對,才把他們掠了去!”芙城搶先答到。
“哎呦小姑娘,”老趙連忙捂住芙城的嘴卻被芙城嫌棄的推開,也沒生氣的道:“不可污穢九藏夫人!”
芙城這才害怕的閉了嘴。
連瓊和桉洺沒有說話,老趙也閉了嘴,四人沉默的行到到馬驛時已經(jīng)午時。
馬驛此時只有一個瘦小的男子在站前的桌子上吃面,見有人來才抬起頭,隨即便是一聲冷笑:“這不是趙伯嘛?又來帶魚?”
老趙不理會他的調(diào)侃,走到那人面前冷哼一聲:“不長眼的,看不見后面的三位行客?還不趕緊牽好馬來?”
那人朝老趙身后一看,便馬上放下筷子,恭維走上前來:“哎呦不湊巧不湊巧,行官們實在不巧,這臨近香節(jié),每日行客比平時多了十多倍,我們的好馬已經(jīng)都領(lǐng)出去了,不如行官們撿幾個壯精到南越前莊馬驛里再換?”
“還不快去?”老趙踢了那人一腳。
那人瞪了他一眼便領(lǐng)四人去后院選了四頭還算精神的馬來。
“可會?”桉洺問身邊的連瓊,連瓊點點頭,桉洺便牽來一頭扶她坐上去。
倒是芙城,一屁股坐上馬,興奮的不行。
四人都上了馬,這就上路,老趙在最前面回過頭來和三人說話:“差不多還要行兩個時辰才能到南越邊城,屆時才有食店,我身上帶了些干餅,三位可要吃些?”
三人均是搖了搖頭,芙城并到連瓊一旁同她說話:“我總覺這老頭有些古怪。”
連瓊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
不想芙城卻沒了下話,撇撇嘴安靜了下來,一路上無語,只有老趙時不時的提醒一下到南越邊城還有多久。
“姐姐,快看天上!”
連瓊應(yīng)聲抬頭,便見蔚藍天空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暈紫色,紫色的云朵隨著他們的前進而移動,仿佛一場夢境。
“這是南越獨有的紫云天。”老趙和桉洺也停下來,解釋道:“姑娘莫急,到了南越邊城,更有奇景?!?p> 四人沒有行快馬,只比平??炝诵R步,天色在紫色中逐漸暗了下來,卻見遙遠邊際發(fā)了紅光,老趙指著光處,道:“快到邊城了?!?p> 說是邊城,不過是南越主城旁供行官歇息的街鋪,由此邊城直走便可通南越城門。
“哇,終于要到……”
還沒等芙城說完,便覺耳邊一陣風(fēng)略過,回過神,已經(jīng)躺在了芙城懷里。
“姑娘好身手!!”
前方灰暗中傳來一個年輕的男音,話剛畢,便吃痛一聲。
“什么好身手?撞了人不先道歉在這調(diào)侃人家姑娘家。”
只見一個亮點由遠及近逐漸變大,到了眼前竟是一輛亮著燈的馬車,此馬車頂端由黃色鎏金布遮蓋,隱約可見金光絲線,四個角懸著四頂鶴形狀的燈。
“好快?!避匠钦f的是馬的速度,原本遠遠落后于她們的馬車竟瞬間停到了眼前。
“沒事吧?”桉洺和老趙也下了馬,來到連瓊身邊,連瓊低頭看芙城,芙城搖了搖頭。
“姑娘受驚了,前面撞你的是我們的行路侍,怕是天色太暗沒看見幾位,姑娘可有受傷?我們這里有隨行的醫(yī)者?!?p> 從馬車旁閃出一個全身黑衣看不到臉的男子,拱手道歉,隨即,打開了馬車的扇門。
適應(yīng)了一下光亮,便見一男子著一身墨紫色不知是什么地方的袍衣,右側(cè)腰上別著一個暗紋玉佩,依舊是逆光看不清神色,語氣卻比剛剛那人溫和:“還是看看比較好?!?p> “不必了?!辫駴成锨耙徊降?。
“是下屬得罪了,都是分內(nèi)之事。”那人微微側(cè)了個頭,便有一人拿藥箱上前。
推脫不過,只得讓來人給芙城看了看,連瓊是著實不高興了,抬眼看向前面幾人,除了馬車透出的光和四角馬燈的光,四周一片漆黑:“這位公子喜黑見人,卻不知黑不見人者。”
一語聽出連瓊的意思,為首的紫衣連忙讓下屬點了油紙燈。
“還是姑娘想的周到?!睙粢涣疗?,連瓊便直目紫衣,只見那人皮膚白皙,眉眼含笑的正看著她。
“在下塌重樓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