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容與終于再次看向了吳吝。
周圍眾人除了吳吝之外全都松了一口氣,再聊下去,他真怕他們的老底會穿。
“吳吝是吧?”后容與道。
吳吝點點頭,身體開始變得僵硬。
后容與似乎有些倦了,用手撐著頭,打了個哈欠,偏頭看著他說:“你膽子不小。”
吳吝咽口口水,搭在被子上的手指顯的有些不知所措,悄悄捏緊了,連他都不知道他之前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
他心里想著早死早超生得了。
他爸媽和妹妹還等著他回去呢。
氣氛安靜了幾秒后,吳吝正要開口,后容與突然道:“聽說你有個妹妹?”
眾人:“……”又來?
不明真相的吳吝點點頭。
后容與突然一笑,唇角彎起,可吳吝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站在一旁除吳吝外的眾人,已經(jīng)開啟了特別聊天模式,互相擠眉弄眼對口型傳遞消息。
“老大不是直的嗎?不是還要追白警官呢嗎?”
“對啊,老大說自己是直的,現(xiàn)在又要人家妹妹是幾個意思?”
眾人陷入了沉思。
“我靠……”西皓不禁輕輕叫出了聲,好在后容與沒聽見。
旁邊那人輕輕碰了碰西皓,悄悄道:“皓哥,你想到啥了?”
西皓頓了頓,招呼他們圍在后面后容與不易察覺的地方,輕聲道:“老大不會男女通吃,想要腳踏兩條船吧?”
眾人頓時噤了聲,開始陷入沉思。
雖然他們混的是黑社會,干的通常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后容與曾經(jīng)和他們說過:做壞事也可以造福社會,但是凡事有度。
他們可以傷人,但傷的一定得是該傷的人,畢竟他們混黑社會的不出點血那就和慈善機構(gòu)沒什么區(qū)別了,威望還是得拿出來的,所以該出手時就出手。他們也可以犯法,但是犯法可以,卻最多也只能到坐一年牢的那種程度。不論發(fā)生什么,他們不能傷害老人小孩,男人不可以打女人,不能傷人性命……
那些都是外在的規(guī)矩,全都是后容與改的。
其中被后容與放在核心的那一條,那就是不能玩弄別人的感情。
記得以前有一個叫張漾的人,是原老大的老手下,勢力還挺大,人也很不講理,對待女孩如同螻蟻,不僅三番五次的把各種女孩弄懷孕,而且還不負責任,甚至不知道,他背棄過多少女孩。
原本后容與是不知道的,那時的她才剛剛上任不久。
直到有一天,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上門來找張漾,他和女孩爭論了幾句,女孩一直在哭,神色憔悴,他卻很是嫌惡,最后就二話不說把人一腳踹地上連踹了好幾腳,然后女孩流產(chǎn)了,身體也壞了。
后來事情的始終被那個叫做張漾的人當做笑話一樣傳遍了。
女孩是個高中生,那年她正好高考,成績很好,長得也不賴,是他們平淡家庭里未來的希望。可很不幸的是她遇見了張漾。
那天傍晚張漾喝醉了酒,女孩恰好在學校補課完準備回家,迎面就遇上了踉踉蹌蹌走過來的張漾,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拖進了小樹林……
女孩膽子小,不敢對外說,懷孕了也只敢去找張漾,沒想到就發(fā)生了后來的事情。
再之后,事情被后容與知曉了……
然后,張漾死了,女孩也失蹤了,而張漾的那些狐朋狗友全都被關進監(jiān)獄,被人以各種大罪小罪告上去,最后最好的也是無期徒刑……
這件事是這么多年來他們九層句永遠的禁忌。
沒人敢提起,更沒人敢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