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老鬼的身份

　　這可以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可以說是自作自受。

　　秦川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長樂這小丫頭是準(zhǔn)備拿武器來對付自己。

　　可笑的是，秦川還幫了她一把，這應(yīng)該算是自殺。

　　現(xiàn)在就看這鐵匠的反應(yīng)了，秦川兩只眼睛死死盯著他，眼睛里透露出威脅的信號。

　　不要答應(yīng)她，不要答應(yīng)她，秦川心里頭吶喊著。

　　鐵匠努力忍著笑，他何等角色，從秦川的反應(yīng)就能聯(lián)想到一些事情。

　　“我答應(yīng)了！”

　　靠，秦川一臉悲痛欲絕。

　　長樂反之，好像是中了五個億的彩票，歡呼雀躍。

　　秦川，你等著吧，我一定要割了你的那個什么……

　　長樂的臉如同火燒，怎么想到那里去了，她在心里暗暗的怪自己。

　　秦川見長樂這樣子，褲襠里莫名的一股涼嗖嗖的感覺。

　　這丫頭不會像鹿鼎記里建寧公主對待吳應(yīng)熊那般對老子吧，為了子孫后代，老子以后得防著點。

　　他的手已經(jīng)不自主的捂住了那一片地方。

　　“小東小西，進來付錢?！?p>　　長樂對著門外叫道。

　　那兩個小太監(jiān)忙不迭的一瘸一拐跑進來，手里頭握著錢袋。

　　長樂問道：“大師，一把匕首多少錢?！?p>　　鐵匠說得很硬氣。

　　“兩千錢，不還價，定金一千?！?p>　　靠，明顯的獅子大張口，秦川明明看到剛剛拿走的劍也不過一片錢。

　　但是長樂哪里是缺錢的主，或許她對錢壓根就沒什么概念。

　　“小東，交錢?！?p>　　一個小太監(jiān)有點心疼的從錢袋里抓出十片金葉子。

　　一片金葉子差不多就是一百錢。

　　“小姐，是不是有些太貴了?！?p>　　鐵匠說道：“嫌貴？可以去別家，我這里做出來的都是精品，我保證，那匕首一定比剛才的劍還要利上十倍?！?p>　　鐵匠的話讓長樂更膨脹了，直接從小東手里搶過金葉子。

　　“不貴不貴，什么時候打好，到時候我來取就是?！?p>　　鐵匠道：“三天后即可，到時候別忘了帶夠錢。”

　　長樂神氣十足，只要能拿到匕首，讓她能在秦川身上戳出個洞，多少錢都行。

　　“好，小東，我們走?！?p>　　小丫頭哼著歌，一蹦一跳的走了，后面兩個小太監(jiān)瘸著腿努力的追上去。

　　而秦川則是一臉不爽的看著鐵匠。

　　“你個歐冶子，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鐵匠名作歐冶子，來自一個神奇的地方，鬼谷書院，他本來是書院一百零八位名師中的一位，擅長鑄造，制甲。

　　秦川在鬼谷求學(xué)時，無人愿意收他，他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歐冶子的身上，因為歐冶子是書院里門下沒有弟子的兩個人之一。

　　歐冶子沒有給他機會，但也沒讓他太過丟面子，歐冶子的理由是，你一個侯爺公子，學(xué)鑄造有個毛用，秦川也覺得有道理，就放棄了。

　　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他，好像他還要幫著別人擺秦川一道，這樣秦川很郁悶。

　　“我當(dāng)然知道她是誰?！睔W冶子答到。

　　“如果沒猜錯，她應(yīng)該是長樂公主，她買這把匕首，應(yīng)該是為未來的駙馬，她的未婚夫，秦候三公子你準(zhǔn)備的吧?！?p>　　秦川看他那為老不尊的樣子，心里火大的很。

　　“你個老家伙，直到還賣給她，你是不想混了吧。”

　　不是說秦川不尊重他，而是實在跟他太熟了，在鬼谷的那一段時候，秦川除了老鬼，也就是和歐冶子個另外一個人混在一起。

　　歐冶子也毫不含糊：“東西是我的，我想賣酒賣，輪不到你管，有錢不賺，純粹傻蛋。”

　　秦川又一次嘗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剛才他不就是這么應(yīng)付長樂的嗎？

　　“你個老家伙，為了錢朋友都不做了，你等著，回頭非把你這爐子給你拆了?！?p>　　歐冶子老臉皮厚的不行。

　　“來來來，你現(xiàn)在拆，你以為我不知道，在鬼谷的時候，老是拿老子的爐子烤鴨子，還不讓老子看著，怕老子給你搶了是吧。”

　　一老一小兩個人吵了半天，可把韋九和韋小看呆了。

　　怎么看這兩個人都是從山上下來的土匪，兩句話不離“老子?！?p>　　“好好好，不跟你這老頭吵了，浪費我感情，不過先說好了，這賣匕首的錢六四分。”

　　秦川有些累了，找了個由頭，準(zhǔn)備結(jié)束話題。

　　歐冶子哪里肯干，反駁道：“不行，五五分?！?p>　　“成交?！鼻卮ü麛嗯陌?。

　　“不對?。俊睔W冶子突然意識到什么：“娘的，又中你這小子的招了，老子打的匕首，憑啥跟你分?！?p>　　秦川一臉的奸詐：“嘿嘿，男子漢大丈夫，不許反悔，你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好意思嗎，再說，這匕首可是用來捅老子的，要不是我，那傻妞能被你這么坑？不得給點補償費行嗎？”

　　歐冶子道：“好吧好吧，我輸了，奶奶的，我得把這匕首打好一點，說不準(zhǔn)那丫頭真把你捅死了，這錢都是我的，哈哈?！?p>　　“無恥，為老不尊。”秦川罵道。

　　歐冶子壓根不在乎：“接著說?！?p>　　秦川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喝酒不？”

　　這一次歐冶子反應(yīng)極快：“喝，你回去拿酒，我去找老公輸?！?p>　　秦川笑罵一聲：“靠，老小子喝酒反應(yīng)挺快，行了，韋九，回去取酒去?！?p>　　兩個人分頭行動，再到鐵匠鋪，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的時分了。

　　秦川在前面，手里拎著一只小罐子，韋九和韋小則是一人拎著兩個大酒壇，吃力的跟著秦川。

　　到了鐵匠鋪門口，還沒進門就聞見一股香味。

　　這倆老頭又在整火鍋，靠，也不看看這啥天氣。

　　做火鍋當(dāng)然是秦川教他們的，自從在一起吃了一頓，兩個人就欲罷不能，每逢喝酒，必有火鍋陪伴。

　　進了門，兩個老頭正在眼巴巴的瞅著門口，一臉的期盼，看到酒壇子，眼里直冒綠光。

　　“你怎么才來啊，老公輸都偷吃了好幾塊羊肉了?！?p>　　歐冶子指著身邊的一個老頭說道。

　　這老頭一頭散亂的頭發(fā)，再加上臉上亂糟糟的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就看到一個酒糟鼻子露在外邊。

　　和歐冶子截然相反，這老頭又干又瘦，猥瑣之至。

　　放在大街上，沒有人會相信這樣一個老頭是鬼谷書院的老師。

　　他就是除了歐冶子之外的另一個在書院沒有弟子的人。

　　當(dāng)初秦川只是見了他一次，就打消了拜師的念頭，現(xiàn)在看來，這是無比正確的。

　　老頭名字叫公輸車，很奇怪的名字，和魯班一個姓氏，可能姓公輸?shù)亩际桥Ｈ耍斳嚭喼本褪沁@個時代的魯班。

　　他最擅長機械制造，城池建筑，而且水平之高，當(dāng)世除了傳說中的鬼谷子，再無第三人。

　　公輸車猛的吸了一口氣，一臉的享受，那樣子就像是吸毒一樣。

　　“喂喂喂，秦小子，趕緊把酒倒上，這滋味，老子都想了三年了，你是不知道啊，你跑了，喝啥都沒滋味，你這沒良心的，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p>　　秦川看他那樣子，一臉的無奈，長個酒糟鼻子活該，嗜酒如命的家伙。

　　酒盅早就備好了，秦川剛剛倒?jié)M一杯，公輸車就直接搶了過去。

　　一仰頭，酒就干了，公輸車厚著臉皮伸出酒盅。

　　“來，再倒一杯?！?p>　　我去，秦川看著他那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第二杯都沒倒?jié)M。

　　秦川干脆從韋九手里接過一個大壇子，撇給公輸車。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憑什么我該伺候你們?！?p>　　公輸車嘿嘿一笑，直接抱著酒壇喝了起來。

　　這時候，秦川才問道。

　　“老歐，老公輸，你們倆在書院呆的好好的，非要跑到洛陽來干啥，可別告訴我就為了錢啊?！?p>　　聽到秦川這么問，歐冶子一臉愁相。

　　“秦小子，你以為我們愿意出來，還不是你小子整的，你到書院，算是給我們老哥倆解了悶，我們老哥倆也算是有了點生氣?！?p>　　“最近幾年，我們哥倆的本事也有了長進，人總得出去走一走，老在一個地方呆怎么能有長進?！?p>　　“再說，我們哥倆都這歲數(shù)了，沒有子嗣不說，連個弟子都沒有，書院的人我們又看不上，就想著出來再尋個弟子，總不能把這份手藝失傳了是吧?！?p>　　一旁的公輸車已經(jīng)喝光了大半壇的酒，這會兒竟然有些迷糊了。

　　“秦小子，你說像我這本事，天下還有人能比得過我嗎？還有老歐，他打出來的兵器，可還有人能做到更好？”

　　秦川悠悠說道：“當(dāng)然有，不是還有那個鬼谷子嗎？”

　　公輸車迷迷糊糊的說道：“別提鬼谷子，要不是你把那老家伙帶走了，書院會成那個鳥樣子嗎？一群老頭子，一個不服一個，搞得是雞飛狗跳?！?p>　　歐冶子一巴掌打在公輸車腦袋上：“這老狗，怎地就喝醉了，盡是擱這說些胡話，閉上你的鳥嘴。”

　　公輸車道：“你說我醉我就醉了？我醉沒醉都是那回事兒，你說說，是不是那個老鬼在的時候要安分一些?！?p>　　秦川聽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追問道：“你們是說書院亂了？怎么回事？”

　　公輸車道：“怎么回事？不是都說了嗎？你把鬼谷子那老小子帶走了，娘的，當(dāng)初他把老子騙到書院，他狗日的跑求了。”

　　我靠，秦川眼睛都瞪大了，差點就想打自己兩巴掌。

　　老鬼，鬼谷子，早就該想到的啊，怪不得那個老家伙那么牛叉，他就是鬼谷子本人哪。

　　秦川這下徹底懵逼了，鬼谷子走了，書院一亂，天下就不安分了。

　　書院的人各個自持才高，眼高于頂，怕是不會再安安分分在書院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