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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藏嬌

第057章 真心求娶

東宮藏嬌 十七年柊 2007 2019-11-12 08:00:00

  “阿棠!”池長庭驚忙沖入,一掌劈開朱弦,怒道,“你干什么!”

  朱弦狼狽躲開,回身冷笑:“我干什么了?”

  池棠訥訥道:“朱姑娘應(yīng)該是想幫我擦藥酒,是我太嬌氣了……”

  池長庭狐疑地看了朱弦一眼,親手探了探池棠的腳踝,發(fā)現(xiàn)無恙后才放下心來,轉(zhuǎn)身向朱弦拱手一拜:“唐突了?!?p>  朱弦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池長庭不以為意道:“小女嬌生慣養(yǎng),不比你們江湖女子,朱姑娘下手輕點(diǎn)?!?p>  “還下手?我有病嗎?被人打了還湊上去獻(xiàn)殷勤?”朱弦轉(zhuǎn)頭怒氣沖沖道。

  池長庭笑了笑,摸摸女兒的腦袋,又出去了。

  池棠巴巴地看著朱弦,軟聲道:“朱姑娘,我爹爹是緊張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你別生他氣了好不好?”

  朱弦冷眼睨著她:“你可別這樣看著我,萬一被池太守看到了,還以為我又欺負(fù)他女兒呢!”

  “姑娘別理她!”夏輝見不得她陰陽怪氣地?cái)D兌自家姑娘,冷冷地說了一聲,拿起藥酒,準(zhǔn)備來為池棠擦藥。

  剛一動身,就被朱弦劈手奪去,瞪她一眼,道:“神氣什么?你行嗎?”

  說著,往榻上一坐,將池棠受傷的腳抬到自己膝上,一邊脫她襪子,一邊不耐煩道:“再亂叫我可不管了!”

  池棠抿唇一笑,正要開口答應(yīng),踝上一陣痛,忍不住“嘶”了一聲。

  “輕點(diǎn)輕點(diǎn)!”婢女們看著心疼。

  池棠見朱弦橫了一眼過來,忙道:“沒事沒事,不是很疼!”

  朱弦輕哼一聲,倒了藥酒在手心,重新按上淤腫處,力道卻又放輕了一些。

  雖然還是有些疼,卻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nèi)了,池棠松了一口氣,探頭往外望去。

  也不知蕭琢來找爹爹說什么,說了有一會兒了……

  “你爹跟個小白臉怎么有那么多話好說?”朱弦抱怨道。

  池棠忍了忍笑,正經(jīng)道:“那是蕭五郎!”

  朱弦朝她挑了挑眉,滿眼寫著“所以呢”。

  池棠正忍不住要笑,忽見蕭琢目光飄來,與她對了個正著。

  此時已是掌燈時分,院子里光線不足,她也看不清蕭琢的神情,只是這一眼,卻教她想起今天白天的事。

  知道事情原委后,池棠是能理解蕭琢的所作所為的。

  但理解歸理解,想到自己傻傻地當(dāng)真了,心里就不舒服,便瞪了他一眼,別開臉,心里突然打鼓——

  這廝不會是來同爹爹交代今天騙她的事吧?

  ……

  蕭琢還真是來交代的。

  不管有多大的理由,騙了人家小姑娘總是于心有愧,因此在完成池長庭交代的任務(wù)后,他徘徊再三,痛定思痛,決定先來向人家父親坦白賠罪。

  池太守聽他坦白完后,臉色非常難看,陰沉沉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直盯到他背脊冒汗,才冷冷開口:“非常之時,行非常之計(jì),五郎急智,本官豈會不通情理?”

  蕭琢心中一涼。

  官腔都出來了,還說不怪罪?

  蕭琢硬著頭皮道:“池姑娘那邊——”

  “小女那邊,本官自會交代清楚,五郎放心,小女一向明辨是非,這件事出我之門,便如煙消云散,此后不必再提!”

  眼看池太守就要拂袖而去,蕭琢忙道:“府君,學(xué)生并無推諉之意!”

  池長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五郎無過,何來推諉之說?”

  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看得蕭琢心中七上八下,心慌之際,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不及細(xì)想,便脫口而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學(xué)生說過的話,一定會負(fù)責(zé)!”

  池長庭又看了一眼過來,陰惻惻,涼森森:“五郎何意?”

  蕭琢正要開口,屋內(nèi)突然響起池小姑娘一聲尖叫,隨后他眼前一花,池太守已沖入屋內(nèi)。

  蕭琢下意識追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屋內(nèi)似有爭執(zhí),聽不太清,他遠(yuǎn)遠(yuǎn)看著,不經(jīng)意看到了池小姑娘半幅側(cè)影。

  長長的發(fā)披在肩背上,嬌小纖細(xì)。

  他忽然想起白日握住的手腕,以及撞進(jìn)懷里的身軀,都是嬌小纖細(xì)的感覺,像個孩子一樣惹人憐愛。

  原本對池長庭說負(fù)責(zé)的話時,他心里還沒一個具體的想法,此時突然清晰起來。

  手也拉過了,人也抱過了,再用事出有因來推卸責(zé)任,豈是君子所為?

  等到池長庭重新出來,蕭琢不但拿定了主意,連腹稿也打好了,對著池長庭就是恭恭敬敬一記長拜。

  池長庭側(cè)身避開,蹙眉道:“什么意思?”

  蕭琢仍舊半躬著身,態(tài)度恭敬道:“府君愛女,既出名門,性且柔嘉,學(xué)生虔心求聘,不知可堪匹配?”

  為表恭敬,蕭琢說話時一直低著頭,說完之后,沒有聽到池長庭回應(yīng),也不敢抬頭,只察覺到對方的目光死死盯著他頭頂,半晌沒發(fā)出聲音,終于發(fā)出聲音時,也只有一個音:“呵!”

  蕭琢雖然做了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可說這樣的話,對他來說也是破天荒第一次,說完之后,臉上更是隱隱發(fā)燙,甚至心跳有點(diǎn)快,既忐忑,又期待。

  可池太守這一聲冷笑,瞬間就把他所有小情緒都凍住了。

  “不過是件小事,本府與小女都不會放在心上,五郎堂堂男兒,勿要作扭捏姿態(tài)!”池太守冷冷一拂袖,姿態(tài)高傲。

  蕭琢略覺委屈:“府君誤會了,學(xué)生一向景仰府君,對池姑娘也是真心求娶——”

  “真心求娶是這樣的?”池太守勃然變色,逼近一步,卻壓低聲音,不教屋內(nèi)人聽見,“兩個時辰前才發(fā)生的事,你現(xiàn)在就來跟我說求娶?你說的這些話考慮了多久?兩個時辰?一個時辰?還是半刻鐘前的靈光一閃?”

  池長庭氣得來回踱了好幾圈,一停下便兇狠瞪著蕭琢。

  “自古兩姓結(jié)姻,無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獨(dú)個兒跑我面前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你們蕭氏的規(guī)矩禮儀都被狗吃了?你把我池長庭的女兒當(dāng)什么了?莫非你以為,只要你開了口,我們父女便沒有拒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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