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川溯雖然醉酒后耍無賴,抓著秦昭的手不放,但是還是很聽她的話的,十分順從的跟著她一路穿過大堂,走上樓梯,來到他自己的房間。
秦昭將簡川溯扶到床上躺下,但他還是牢牢的抓著她的手不放。
秦昭知道現(xiàn)在跟他講道理是行不通的,使用蠻力自己也不是對手,于是就耐心地溫言細(xì)語的勸說他。
秦昭勸說了半天,又再三的向他保證,自己去打水馬上就會回來,他才戀戀不舍的松開了她的手。
秦昭打來溫水,仔細(xì)的將他額頭上的細(xì)汗擦去,然后又將毛巾洗干凈搭在了簡川溯的額頭上,全程他都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目光平靜的與平時沒有兩樣。
要不是有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以及加上上輩子對簡川溯的了解,秦昭才不會相信簡川溯醉酒之后竟會是這個樣子。
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與平時無異,而行動上卻處處與平日里相反,最討厭與人接觸的他,醉酒之后反而像個小孩子那般黏人,估計小貓咪看了都要自嘆不如。
看著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簡川溯,秦昭又哄勸道:“你先閉上眼睛睡一覺好不好?睡醒了就好了?!闭Z氣輕柔的似是在哄小孩子。
簡川溯聽話的閉上眼睛,秦昭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確定他呼吸平穩(wěn)是睡著了,這才打算退出房間。
剛要轉(zhuǎn)身,一只手準(zhǔn)確無誤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秦昭還來不及反應(yīng),身體就隨著這只手倒在了它的主人身上。
很快的另一只手也伸了過來,將秦昭牢牢的束縛在簡川溯的身上。
秦昭試著掙脫開,卻完全無用,只能牢牢的趴在簡川溯的胸口上,秦昭聽到心跳的聲音從那胸膛里傳出,嘈雜急促的不像話,或許里面還夾雜著她自己的心跳聲。
從那炙熱的胸膛上微微的抬起頭,秦昭看向簡川溯的臉,他的眼睛依舊閉著,面色平靜如常。
把頭重新靠在簡川溯的胸口上,不知道為什么躺在他胸口上的這種感覺有些熟悉,雖然她從不記得兩人有過如此親密的行為。
一時竟貪戀起來,鼻中細(xì)細(xì)嗅著他身上那種好聞的清爽的味道,就這樣趴在他的胸膛上不肯起來了,不知不覺就慢慢的睡著了。
夢里回到了前世,那時候的秦昭剛離家出走,長途跋涉的趕到御靈宗。
因為御靈宗不收女弟子,秦昭小心的保守自己女扮男裝的秘密,又在令狐炎的幫助下,有驚無險的通過了御靈宗招收弟子的考核,終于堅持到了只有弟子才能參加的,激動人心的御靈宗分門儀式。
御靈宗是修靈界源遠(yuǎn)流長的大宗派,其下分為三個宗門,分別為藥靈門、器靈門和生靈門。
顧名思義,藥靈門就是主要靠靈丹妙藥來增加靈力修為,器靈門則是依靠靈器加持來增加靈力修為,而生靈門就比較特殊些了,是不依靠外界的助力,單純依靠自身修習(xí)來提高靈力修為。
這三門各有優(yōu)勢,也各有缺陷,首先是藥靈門的修習(xí),如果有好的機緣服食到高階的靈藥,甚至是極品靈藥,靈力增長的速度可以一日千里,但是世間這么多的修靈者,哪有那么多的好機緣可以得到高階的靈藥,更別說是極品靈藥了。
其次是器靈門,修靈者若有極品高階靈器傍身,哪怕自身修為不深,靈力不強,也可依仗靈器所向無敵。但是靈器也是不易獲得,一般都需要自己煉制,或者繼承先輩的,這就要求在修靈界家世淵源要深,不然是沒有什么機會得到高階靈器的。
當(dāng)然也可以自己煉制,但是那需要常年累月的不懈努力,而且就算能堅持下來,也不一定能夠煉出什么好的靈器。
雖然靈器難得,但是比起其他兩門來說,依靠靈器還是最易取得靈力的,同時還有一個弊端,就是對靈器這種外力依賴性比較大,一旦無法使用或者失掉靈器,修靈者往往不堪一擊。
最后就是生靈門了,生靈門是依靠自己的勤學(xué)苦修獲得靈力的,在三種修為法門中,是最為可靠和強大的修為方法,因為一旦自身修為達(dá)到一定程度,靈力就會足夠穩(wěn)固和深厚,且對另外兩門的修為可以達(dá)到無師自通的地步。
但是生靈門的缺點也是很明顯,門檻極高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習(xí)的,因為這最主要是看自身的天賦,有的人修習(xí)起來,往往進(jìn)展緩慢,甚至毫無進(jìn)展,哪怕終其一生也只能修到最低級的靈力。
而有些人,如橫空出世般,天賦異稟,短短數(shù)年便能達(dá)到最高深的修為,為修靈界人人景仰,高不可攀的天縱奇才。
像這樣的人往往很少,縱觀修靈界的歷史,這樣的不世奇才沒出過幾個,不過當(dāng)下的御靈宗就出了一個這樣的人。
說起這位修靈者,那幫和秦昭一起入門的少年滿臉都是景仰之色,這個人就是現(xiàn)在御靈宗的靈主簡川溯,除了宗主之外地位最高的修靈者,也是御靈宗宗主的下一任的繼任者。
據(jù)說年歲也不大,好像與他們這幫少年差不多大的年紀(jì)。秦昭聽著他們的議論,腦海里自動給這位靈主勾勒出一幅畫像,面容嚴(yán)肅,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老氣橫秋……
秦昭這邊還在胡思亂想,一陣悠揚的樂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之后是三聲鼓響,一群氣勢威嚴(yán)的人自外面走進(jìn)了恢弘的大殿。
新進(jìn)門的弟子都好奇的看過去,秦昭也不例外。
最前面的是個少年,雖然年紀(jì)不大,但是其他人明顯都唯他馬首是瞻。
這少年不但身材挺拔,相貌俊美無儔,而且氣質(zhì)也超凡脫俗,雖身處一群很有氣質(zhì)威嚴(yán)的人之間仍然顯得卓爾不群。
秦昭一見這少年就挪不開眼睛,一直盯著他看,倒不是因為這少年的外貌吸引了她,而是因為這少年竟然就是之前迷路,在深山尋路時中誤入竹林后見到的那個氣質(zhì)清冷的少年。
自那日帶了點心過去,惡作劇般塞到他嘴里之后,秦昭瀟灑的轉(zhuǎn)身離去,此后就再也沒有去過那竹林,沒想到今日竟在此又見了。
“哎!”秦昭發(fā)出這一聲后,才意識到現(xiàn)在不是打招呼的時候,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是在這安靜肅穆的大廳里,這一聲實在是太過突兀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這聲音的發(fā)出者。
秦昭捂著嘴的樣子生動的詮釋了什么叫掩耳盜鈴,這些人看她的目光中,有的是責(zé)備,有的是嘲諷,也有的是好奇,只是有一個人的目光秦昭看不懂。
就是那少年,從他無波無瀾平靜的目光中,秦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仿佛他們從未見過,少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再也沒有看過她。
這段小小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分門儀式在各位門主到齊之后,正式開始。
而那個少年卻坐在了上首最中間的位置,三位門主分列兩邊落座,這時秦昭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原來這少年竟然是御靈宗的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