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川溯看到這塊碎片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一切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從琉璃鎮(zhèn)到這個村寨發(fā)生的事情都與蘊靈鏡有關(guān),這絕不是巧合。
蘊靈鏡本就是修靈界的至寶,蘊含著強大的靈力,雖然已成碎片,靈力依然不可小覷,只是它已隨著秦昭當年一起消失,十幾年來,從未再出現(xiàn)于世間。
自秦昭重生以來,消失的蘊靈鏡也接著出現(xiàn)了,雖然已經(jīng)是碎片了,但是發(fā)現(xiàn)的地方,卻都發(fā)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秦昭假裝很好奇的從簡川溯手中拿過來看,這是她自重生以來,第一次觸碰到蘊靈鏡,手剛一碰到,一幅幅畫面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
秦昭一愣,面上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拿著碎片仔細端詳了一會,又把它還給了簡川溯。
兩人一起回到了村寨。
村寨大門口早有族長帶著眾人等候,看到簡川溯和秦昭二人施施然而來,料想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
雖然經(jīng)過昨夜的事,但是族長看起來確實無甚大礙,滿面笑容的迎向簡川溯,向他千恩萬謝,簡川溯卻只是淡淡的應(yīng)對。
族長早已命人備好慶功宴席,待要請簡川溯和秦昭赴宴,簡川溯卻拒絕了。
秦昭在一旁說道:“族長不必費心了,作祟的妖邪雖已除去,但是事出有因,各位應(yīng)該很清楚?!?p> 族長聽了這話,臉上神色不自然了起來。
若是早知內(nèi)情,秦昭肯定要阻攔簡川溯,留那水妖一命。
幾年前的一天傍晚,族長的兒子和幾個同歲的族中青年從外游玩歸來,半路中天上下起了雨,族長的兒子和他的朋友們就躲在了一棵樹下避起了雨。
一個少婦打著傘從遠處路過,雖然雨傘遮住了頭臉,看不清面貌,但看身姿窈窕,料想定是個美人。
族長兒子仗著家勢,一向有些胡作非為,他對同伴說:“那邊有個美人,我們可以去請她過來玩玩?!?p> 其他人紛紛附和,都說是個好主意,慫恿族長兒子前去,因為知道身為族長的兒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回連累他們。
于是他就帶頭向那少婦走去。當時天色已暗,視物不清,悄悄的來到少婦身后,趁著少婦不備,從后面捂住了嘴就往旁邊的林子里拖。
林子里更是漆黑一片,他們?nèi)×松賸D的嘴,把少婦非禮了。
事畢,威脅少婦不可聲張,否則當場就要滅口。
此時雨已停,月亮出來了,月光照進了林子里,族長的兒子看見了被欺辱的少婦的面貌,大驚失色。
其余人待看清少婦,也都嚇得一時無語,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少婦不是其他人,正是族長新納的小妾。
族長兒子心道:若是被父親知道了,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少不得受一頓皮肉之苦。于是心一橫,想出一個辦法來。
第二日一大早,有人在湖里發(fā)現(xiàn)了小妾的尸體,稟告了族長,族長甚是悲痛,命人厚葬了小妾。
所有人都以為小妾是失足落水,只有族長的兒子和他的幾個同伴知道真相,但是他們早已約定,對此事守口如瓶。
此后過去了幾年,小妾雖死的凄慘,但是卻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大家已經(jīng)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族長卻在最近一段時間,不斷的做個怪夢,夢中當年那個淹死的小妾來到他床前,向他訴說她死的冤枉,求族長作主,懲罰當年的兇手。
初做此夢時,把族長嚇得不清,夢醒之后,只當是自己胡思亂想所致,畢竟當年小妾說要回趟娘家,最后卻不明不白的死了。
此后又做了幾次相同的夢,而且夢中不斷提到自己的兒子,族長就叫來兒子,一頓質(zhì)問下,終于說出了實情,族長雖然大怒,但是想到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況且兇手還是自己的兒子,就想不了了之。
族長找來人超度了一下小妾的亡靈,以為事情就可以這樣結(jié)束了,誰知自那以后,族中不斷有人遇害,都是當年參與過欺辱小妾的青年。
在族長做的最后一個夢里,小妾告訴他,接下來要懲罰的就是他和他的兒子。
這件事情關(guān)系一族之長的顏面,族長當然不肯說,都是秦昭在觸碰蘊靈鏡時,從上面水妖殘存的靈力感受到的,雖然短暫到一瞬即逝。
秦昭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停留,事情解決了,簡川溯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這里的意思,于是兩人當即牽了馬就走。
御靈宗那幫弟子看到簡川溯要走,很有些舍不得的意思,雖然只有短短兩日的時間,他們從簡川溯那里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也知道原來傳言不假,他們很想繼續(xù)受到簡川溯的指導(dǎo)。
簡川溯和秦昭前腳剛離開,他們后腳也離開了,并且在簡川溯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
秦昭很無奈,因為自從在村寨里遇到了他們,簡川溯就讓無望一直呆在玲瓏小舍里,已經(jīng)有兩天沒有出來了。
別說她急著和無望玩,很想摸摸它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就連無望大概也待的夠了,因為秦昭能夠感受到它在玲瓏小舍里的躁動。
見他們跟了一天,也沒有離去的意思,本來對那些跟在后面的御靈宗弟子不理不睬的簡川溯,隨意往后面揮了一下衣袖,那些御靈宗弟子就像進了迷宮似的,怎么也走不出去,不斷的在原地轉(zhuǎn)著圈圈。
“一個時辰后可解?!焙喆ㄋ輥G下這句話后,與秦昭快馬離去。
兩人繼續(xù)向原定目的地洛城而去,一路上,秦昭抱著毛茸茸的無望,想著一些事情,而簡川溯一向又少言寡語,兩人一路無話。
在經(jīng)過一段險峻的山路時,一輛馬車突然從后面飛奔而來,簡川溯趕緊拉過秦昭的韁繩,將馬拉到一邊避讓。
那輛馬車在經(jīng)過他們身邊時,秦昭看到馬車上的車夫一臉驚恐,手上緊緊的拉著韁繩,但是馬卻似乎不受控制,依舊向前狂奔。
道路崎嶇,而且一邊還有山崖,這樣狂奔很容易出現(xiàn)危險,果然,馬車剛從簡川溯和秦昭旁邊過去,沒跑出多遠,就向山崖歪去。
秦昭眼前人影一閃,簡川溯已經(jīng)來到了馬車旁,也不見如何動作,就輕輕松松地止住了狂奔的馬兒,拉回了車廂。
拉車的馬兒停在原地,不斷的用馬蹄敲擊著地面,一副躁動不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