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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櫟走后,趙梓杺吸了一口氣,雙手插兜,走向病房。
等走到病房門口,出示了一下醫(yī)護人員證,得到允許,才慢慢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稀奇的是,一般人做完內(nèi)科手術(shù),都會躺在病床上休息,等待恢復。
可這個人可好,居然已經(jīng)起身站在了窗邊,而且醫(yī)生進來查房了,他還沒有要轉(zhuǎn)過來的意思。
一瞬間,偌大的病房里,氣息低沉的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趙梓杺?cè)滩蛔〈蛄艘粋€寒顫,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緩解氣氛,道:“夜先生怎么起來了?剛做完手術(shù)應該躺下休息才對啊?!?p> 聞言,男人這才轉(zhuǎn)過了身,看了一眼趙梓杺,起步走到病床上,躺下。
一切都顯得嚴肅,有條不紊……
趙梓杺當了這么多年醫(yī)生,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性格的人。
那是不是她不說話,這人就準備一直站在那里?
無奈了搖了搖頭,拋開一切不必要的思緒,拿起病歷,看了一下他這幾天的狀況,起筆開始做記錄,“今天感覺怎么樣?傷口還疼嗎?”
“不疼?!?p> “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口愈合的情況。”
夜凌寒二話沒說,直接敞開了衣領(lǐng),露出受傷的部位,讓她查看傷口。
趙梓杺啟筆記錄寫一下,然后看了一眼他的傷口,有些泛紅,但總體還是愈合的不錯。
她從口袋里取出溫度計,甩了甩,確認之后,將溫度計遞給夜凌寒。
“傷口愈合的還不錯,但是有些泛紅,你量一下體溫?!?p> 夜凌寒也沒說什么,接過溫度計,按照她說的將其含在了嘴里。
趙梓杺再看了看他的氣色,有些蒼白。
低頭再次看了一眼他前幾天的情況,差不多時間,將溫度計取出來,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溫度,做好記錄,然后甩了甩溫度計,道,
“你發(fā)燒了,導致你的傷口有些發(fā)炎,我給你開一些藥,你讓人去取,吃過之后,只要燒退了,傷口就不會再發(fā)炎了。”
說著,趙梓杺在專門的紙上寫下幾個可以緩解疼痛,發(fā)炎等癥狀的藥名,遞給夜凌寒。
“這是藥名,我已經(jīng)簽過字了,你可以叫人去取了。記得要按時吃,否則如果傷口發(fā)炎了,可能要做二次手術(shù)?!?p> 趙梓杺說了半天,可是夜凌寒卻一點都沒有要接過單子的意思,還愣愣的盯著自己看。
趙梓杺本能性的摸了摸臉蛋兒,道:“你干嘛這樣看著我啊,我臉上有東西嗎?”
夜凌寒沒有回答,而是接過單子,看到上面女人龍飛鳳舞的字跡,還有最下面的那個簽名,頓時失了神。
趙梓杺……
趙梓杺見夜凌寒又思想跑毛,竟無言以對,收起病歷,囑咐道:“記得多注意休息,按時吃藥。
還有,以后對進來的醫(yī)護人員友善一點,畢竟,在這里,你是病人,不是什么少爺?!?p> 說要趙梓杺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
夜凌寒看著趙梓杺離去的背影,剛想起身去叫助理林桯,房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女人見夜凌寒要下床,連忙推著輪椅走到床邊,拉住夜凌寒的手,道:“寒,你怎么起來了,醫(yī)生不是說過讓你多注意休息嗎?”
可夜凌寒卻拉開女人的手,起手整理衣服。
“你怎么來了?”夜凌寒的聲音,冷酷到讓人不寒而栗。
夏玥怔了一下,但還是對著夜凌寒笑到:“我剛好要到醫(yī)院復查,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說著她轉(zhuǎn)頭看向推她進來的夜靳釋,道:“釋哥哥,寒他需要休息,你送我去檢查吧?!?p> 話剛落,夜凌寒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就這么想要讓他帶你去?”
夏玥連忙搖了搖頭,“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夏玥還想說什么,只見夜凌寒穿好了外套,走到夏玥身旁,從夜靳釋手中接過輪椅,自行推著輪椅離開病房。
夜靳釋頓時覺得他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他好心來看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居然一點好臉色都不給他?!
“夜凌寒,你不要高興的太早,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
——外科部,主任室
“她情況怎么樣?”
“好多了,比上個月的情況都要好,也沒有時常疼痛的情況了。”
楊天蕭取下夏玥的光片,遞給夜凌寒說道。
夜凌寒雖然不懂醫(yī)學,但是多少知道一點,光片上夏玥的雙腿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可是,為什么她就是站不起來?
“那她有沒有可能再站起來?”
楊天蕭果斷的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了,我上次給你說過,她是后脊椎破損,雖然雙腿已無大礙,但是站起來,不可能了……”
就在這時,剛從檢查室出來的夏玥聽到楊天蕭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她看著自己的雙腿,苦笑:“沒事啦,這個現(xiàn)實我早就應該在五年前就承認,大不了這一輩子就坐在輪椅上……”
聞言,楊天蕭連忙起身,解釋到:“不是的,只要你堅持做康復訓練,總有一天你會再重新站起來的?!?p> 夏玥還想說什么,夜凌寒突然走到夏玥面前蹲下,摸著她的頭,泛著笑意的說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站起來?!?p> 聽著夜凌寒的話,夏玥激動的攔手抱住了夜凌寒,眼淚再也無法控制,“謝謝你,寒,謝謝你能陪在我身邊,謝謝你……”
夜凌寒拉開夏玥,幫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好了,不要哭了,晚上有一場電影,我陪你去看?!?p> “真的嗎?”
夏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她與夜凌寒在一起,雖然不算是冷淡,但是夜凌寒向來很少對自己說話,今天突然這樣,她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產(chǎn)生幻覺了。
夜凌寒笑了笑,無奈之下敲了一下夏玥的腦袋,寵溺的回道:“真的。你呢,現(xiàn)在跟楊醫(yī)生去做康復訓練,我做完檢查,就去找你,嗯?”
“嗯。你去吧,我等你?!?p> “嗯,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