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諾笑了,他笑的很燦爛。
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竊竊自喜的指著吳越笑道:“吳越啊吳越,你是真的虎。你既知道我是明煌帝國的伯爵,想必也猜到我大哥的身份了吧?”
吳越瞥了那位年輕人一眼,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身份是帝國授予你們的榮耀,不是讓你們拿來欺壓弱小的。”
光頭軍官對吳越的言語嗤之以鼻,倒是那位年輕人鼓手稱贊道:“好啊,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你這么大膽的人了。你叫吳越?”
吳越面不改色道:“沒錯!敢問閣下是?”
年輕人欲言又止,只因馬克諾搶過了話茬:“吳越,念在你幫我通過武斗場的考核,我勸你一句。以你這等卑劣的身份不配知道我大哥的名諱??扉W開,別擋著道。免得待會讓院長大人難堪?!?p> “馬克諾,你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一句話,你打傷了兩名學(xué)員,就要受到學(xué)院的懲罰。走不走?”
“喲?你想動手嗎?”馬克諾臉上浮現(xiàn)怒意,法器皮鞭凝現(xiàn)于掌心當中。顯然,這是馬克諾定魂之后的主手法器。
看到那條小皮鞭,吳越總覺得心里很不自在。好像有些別扭……
不過,馬克諾此舉擺明了是要仗勢欺人的,他不等吳越表態(tài)便直接揚起小皮鞭掃向吳越面門。
這一鞭蓄足了馬克諾的魂力,他之前在吳越面前栽了兩次跟頭,已經(jīng)成為學(xué)員們心中的笑柄。因此,馬克諾表面和氣的交談兩句后,悍然動手。只想著憑借自己的皮鞭將吳越橫掃在地,挽回自己丟失的自尊。
更何況,馬克諾很清楚。這是他在學(xué)院內(nèi)報復(fù)吳越的唯一機會,因為自己的兄長在暮光學(xué)院逗留不了多久。他此行只是順道拜訪暮光學(xué)院的三位教委。
馬克諾突發(fā)奇襲,出乎學(xué)員們的意料。
吳越卻早有防備,他太了解馬克諾這種色厲內(nèi)荏的性格了?,F(xiàn)在好不容易逮著讓自己出丑的機會,馬克諾豈會錯過?
刷!
吳越身形后仰,足若鑄鐵,身如拱橋。任憑鞭影子從面門上掠過,隨后起身對著馬克諾轟出一道拳勁。
這一拳蘊含悍猛罡烈的崩勁,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此時馬克諾攻勢尚未老去,門戶大開卻又無法及時防守,眼看就要被吳越一拳砸暈。突然一道煞氣懸空而出,在馬克諾面前凝成一道護盾,將吳越的重拳硬生生的擋了下來。
一聲悶響,吳越趔趄后退,拳頭腫脹,劇痛傳心。
反觀馬克諾毫發(fā)無損,欣然回頭對那位光頭督軍豎指贊道:“御氣凝盾!武大人果然好手段。”
光頭毫無動容之色,頷首謙虛道:“雕蟲小技,不值一提。讓二公子見笑了?!?p> 吳越的目光落在那位督軍身上,對其產(chǎn)生了濃厚的好奇。
吳越剛才那一拳雖然夠快,可最厲害的還是拳勁之中蘊含的力量。然而,那位光頭佬隔著數(shù)米便能為馬克諾套上護盾,且將吳越震的氣血翻騰,讓吳越感受到極為深刻的法器威能。吳越肯定,光頭是一位煉器師。但,一個煉器師居然不用法器,只用自身魂力氣息便能將吳越壓至下風,也讓馬克諾化險為夷。
似那督軍表現(xiàn)出來的這份隨心而發(fā),隨意傾瀉的神威,吳越不得不承認,對方是他目前為止見到過的最強的煉師。
御氣凝盾!光頭督軍沒有釋放魂力,也沒有施展一件法器,僅憑氣息就讓吳越感到無所適從。
馬克諾叫囂道:“吳越,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現(xiàn)在滾開沒人笑話你。”
“我去你瑪?shù)?,你當這里是菜市場?”吳越啐口大罵同時發(fā)現(xiàn)光頭的護盾逐漸消散,立刻暗施魂力對馬克諾再度轟出一拳。
這一拳,馬克諾根本沒有反應(yīng)的余地。
可是,還是那位光頭督軍,還是他出手為馬克諾解圍。不過督軍這次沒有凝氣成盾,而是直接施展神鬼莫測的身法出現(xiàn)在吳越面前。他跟吳越之間的距離內(nèi)同時出現(xiàn)一連串的殘影,可見其速度快的令人發(fā)指。
督軍衣袍在氣勁之中狂舞,一雙大手從袖袍中探出,精準無誤的將吳越的拳頭抓在掌心之中。
剎那間,吳越感到自己砸在一團棉花上,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反而被督軍的強悍力量掣住了雙手,好像自己的靈魂都要被禁錮了一般。
吳越知道自己遇上了真正的高手,只是沒料到,這樣的高手會成為馬克諾的仰仗。
督軍雙掌斡旋,為吳越傳遞出無法逆轉(zhuǎn)的壓力。
吳越手骨緊繃,使出了全部力量,熟料對方的掌力竟如鐵鉗一般牢牢的固定住吳越的手腕,令他整條臂膀失去了知覺。
“想不到你這煉金大師還有如此強悍的根骨,大多數(shù)人在我掌力的壓制下都會失去雙手,變成殘廢?!?p> 光頭督軍并沒有廢了吳越的打算,畢竟他的身份跟地位在兩位公子面前幾乎形同虛設(shè)。
吳越憋的滿臉通紅,咬牙啐道:“你的力量也不過如此?!?p> “是嗎?”突然光頭督軍抖動手腕將吳越拋在地上。
倒地的吳越頭暈?zāi)垦#孟袼闹几チ寺?lián)系。
這并不夸張,在觀戰(zhàn)學(xué)員們眼中,剛才督軍摔吳越,正如一頭猛虎叼著小雞狠狠的砸來砸去。吳越在他面前,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咳!
吳越現(xiàn)在也體會到高遠被人圍觀的感受。他面對那光頭督軍的時候有些絕望。對方的魂力明顯高出他不少,再加上其強悍的體質(zhì),幾乎是煉器師這個職業(yè)中的一股清流。
“兩位公子,請吧。”光頭督軍微微欠身對著年輕人及馬克諾行禮。
“有我在,你們誰也別想進入暮光學(xué)院的大門?!眳窃酵蝗恢蓖νΦ恼玖似饋?。
馬克諾拉著臉正要動手,他身后的年輕人伸手示意其停下,旋即那人對吳越說道:“吳越,讓開吧。跟我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p> 吳越并不理會年輕人的囂張威脅,直接對光頭督軍說道:“你的力量確實強悍,可你敢正面接我一劍嗎?”
督軍笑道:“吳越,你可要想好了。你若出劍便是自取滅亡?!?p> 馬克諾哈哈笑道:“吳越,你真的瘋了。你挑戰(zhàn)他?會死的!”
“少廢話!你敢不敢?”吳越說話間,藍芒大作,劍刃蓄于掌中,周身流轉(zhuǎn)暴虐的劍意。
馬克諾鼓吹道:“武督統(tǒng),還愣著干什么?既然他想找死,那你就成全他?!?p> 光頭督軍示意的看向他的主子。自然不是馬克諾,而是那位看起來心情很好的年輕人。
年輕人淡然擺手道:“武督統(tǒng),不妨你就略顯一下身手,好讓那小子知道天高地厚。”
“遵命!”督軍抱拳對年輕人行了一個軍禮,隨后在吳越面前三步的距離站定。慢條斯理道:“吳越,我只受你一劍。且會對你手下留情。倘若你不知深淺要刺第二劍,那只能說你太愚蠢。不過你放心,死在我手中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唯獨你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狠勁,卻讓我記憶深刻?!?p> “那就見真章吧?!眳窃骄従彔恳炅Γ虐l(fā)在劍刃上的狂暴氣場愈發(fā)強烈。
只有一擊!吳越只恨對方?jīng)]有祭出法器,否則他只需要施展裂變寶珠將對方的法器繳械,就能演一出完整的扮豬吃老虎。
吳越蓄勢十幾秒,直到他徹底等不到對方祭出哪怕一件法器時,便知對方擺明了要用肉身扛自己這一劍了。
“你確定不用法器?”
“不需要?!?p> 吳越看對方表現(xiàn)出強大的自信,內(nèi)心還真為對方感到惋惜。畢竟吳越的劍刃上可是鑲嵌著六顆中級狂歌石,吳越深信一擊之下,對方會被爆的體無完膚。
“好一個不需要,那我就不客氣了?!眳窃阶允压饷骼诼洌p手仗劍做了一個攻擊的先決招式,旋即雙臂發(fā)力照著督軍腹部刺去。
颼!
好似一條駿龍攜帶著肆虐的狂躁氣流席卷而出。
劍氣綻放的一瞬間,光頭督軍眉梢豁然緊促,他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劍氣中夾雜著的那股未知的毀滅力。
然而,光頭督軍并沒有改變想法,他的身上毫無法器蕩漾的光澤。只見吳越的劍氣在瞳孔中越來越大,督軍竟然敞開胸懷,肆無忌憚的迎了上去。
“這是?”
吳越驚了!
學(xué)員們也驚了。
幾乎所有人都被督軍的舉動嚇住了。他這是以身試劍!
吳越心想,自己的劍下要多一條亡魂了。他內(nèi)心焦躁,可惜劍勢已經(jīng)去盡,現(xiàn)在想要收回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轟!
暴虐的氣勁裹挾著罡勁十足的劍芒在督軍身前半寸之地爆開,強悍的魂力波動將周邊的學(xué)員齊齊震的東倒西歪。
吳越也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朝著后方飛出五六丈方才落地。
光頭督軍巋然不動,深邃的眼睛中綻放著迷一樣的色彩。
“不可能!”吳越支著劍刃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直接喊出了心中的疑問。
督軍漫步走到吳越面前,揮手撣去衣袍上的氣流碎片,突然他表情凝重的看著自己的衣袍,發(fā)現(xiàn)袍帶上有一道缺口。
督軍沒有受傷,但衣袍被劍氣劃破對他而言就是很掉臉的禍事。
督軍狐疑的看著吳越,他心里想的也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