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冥拉著那紅衣女子往外跑,張平令一人在后頭擋住那些府衙官差,朱冥他只顧往前跑,他也知道,這烏漆麻黑的,那張平令支持不了一些時候也會擇機逃脫的。
當(dāng)街橫沖直撞,他也不熟悉這濟南城,只知道往前跑,回頭,是定會被逮住的。
“你往那巷口跑,我們上那里面躲住罷!”紅衣女子對朱冥指道,那巷子里有些許燈火,便離開主街道,往那巷子里跑進去。
“好,只好如此了?!敝熠だ屯镒永锩驺@。
眼看著那官府的追兵從大街上跑過去,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了。
朱冥才看那紅衣女子,只見她一手捂著腰,那殷紅血已外滲,滴在地上,一手扶住墻,相當(dāng)疼痛了,她不免躬下腰。
“你快走罷!不要管我了?!蹦羌t衣女子對朱冥說。
“不行!我走了你可怎么辦?”
“不要你管!”女子到此時還有脾氣?!耙俨蛔撸麄兒芸炀蜁业轿覀?,到時候,你就死在這里!”
“舍生取義,死又何妨!”朱冥脫口而出這八字,這舍生取義是《孟子》里面的,用到此處也正合適。
那紅衣女子抬眼看了朱冥一眼,“你們這等往來煙花之地的男子,就是會這些花言巧語!流氓會文化,就是這般可恨!”
“煙花之地怎么了,倒是你這等女子,怎得落入煙花之地?還要去殺那達魯花赤?”
“不要你管!”
“姑娘何必如此決絕?我救你一命,也算是對你有些恩情,怎得如此呢,古書上講知恩圖報的。”
“之前我也救你一條小命,我兩人這算是概不相欠!”
“是是是,姑娘你救我一命,是應(yīng)當(dāng)重謝的,對此,我就更不能走了,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你這人,就會花言巧語的,我不要你報答,你走罷了!”
“我叫朱冥,敢問姑娘芳名?”
那紅衣女子著實傷勢過重了,便不說話了,嘴角也來血,這是傷到了內(nèi)臟了,嚴(yán)重的話,恐有性命之憂。
朱冥扶著她,可見她已經(jīng)無力再走了,我背你,朱冥就蹲下身,紅衣女子扒在他的背上,“你聽我說,我們現(xiàn)在往城西那片竹林里去。”紅衣女子氣息奄奄,嘴里也一直來血,朱冥直覺得時間緊迫,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便聽女子的,背著她往城西去。
為了避免追兵,只好走小巷道,急匆匆的,有時路旁有人家燈火可以借光,有時便是天上明月光,他一邊快走,一邊叫那紅衣女子,他心道,可別咽氣了,千萬別。
轉(zhuǎn)過幾條巷道,朱冥也不知道了方向,他急的額頭直冒汗,這四周都是高墻,別說方向無法判斷了,就是走出去,都很難了,時間又是午夜,四處也見不得一個人,真是為難。
他轉(zhuǎn)過一個角,當(dāng)口站著一人,朱冥往前去,是要問路的,一走近,那人一回身,卻是驚到了朱冥,嚇得他往后一退。
“呵呵,老子四處找你!可算是抓到你了!”那人說著,便拿著刀過來了。
“你不要過來,再往前,我就喊人?!敝熠せ爬锘艔埖?。
“還要喊人?這全城的府衙官差都在抓你們。你大呼小叫的正好,那也就不用我親自動手了。”
“那你要怎樣?”朱冥問他。
“本來是要捉住你小子,再一層層的扒了你的皮??墒俏蚁蚶隙膊皇浅萌酥5娜?,這傳出去,名聲可不好聽,雖說你背著的這女子也是我的仇敵。”那尖嘴猴腮一動一動的。
“那好,那你放了我們?!?p> “額,這個不行!”
“那要如何才能放了我們?”
“你拜我為師,你得承認我的武功在你親老子之上,然后我教你武功,你回去用我的武功揍你老子。”那向顧前此番話確實滑稽的很。
朱冥看他那副無賴的模樣,卻也是沒有辦法,背上的女子氣息有些微弱了,他真的有些著急了,不愿意再糾結(jié)了。
“要我拜你為師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先救了這位姑娘,我就拜你為師。你看可好?”
向顧前提著刀跺來跺去,那正是在思量,“呃……她是你何人?這關(guān)系要是不明確,我可不救!”
“這女子與我素不相識,卻在醉春樓救了我一命,萍水相逢,仗義出手,就已經(jīng)是緣分了?!?p> “屁話,你小子這是喜歡上了那妞兒了,說甚么緣分!都是胡扯!”向顧前一語中的。
朱冥的臉都紅了,“呃——,人家姑娘是清白的,不管怎么說,人家救我一命,你倒是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要另投別處了?!敝熠け持右刈?。
“停!我答應(yīng)你,不過要是我救活了這姑娘,你卻反悔,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大丈夫,一言九鼎,誰反悔誰是王八蛋!”朱冥狠狠賭咒。
向顧前把朱冥帶到一個天井之中,他們進得門去,叫朱冥把那女子放下來,坐在天井之中的一塊大圓盤上,此時月光下瀉,照在圓石上,分外的明亮。
那女子十分虛弱,現(xiàn)在就是坐也坐不太穩(wěn)了,朱冥只好扶著她。
“來!把她衣服扒了!”向顧前走過來同朱冥說道。
“啥?”朱冥一臉的疑惑和恐懼,他心想,該不是落到了這尖嘴猴腮設(shè)的套里面了吧。
“我說,讓你把她后背的衣服打開,這樣,老子才好運功施真氣救她!”
“你……你胡說!我爺爺受傷了,我爹爹他們也沒有脫他的衣裳呀,況且,這姑娘清白之身,這又是在外面……”
那向顧前看那朱冥猶猶豫豫,畏畏縮縮的,頓時不耐煩,“那是你老子功力雄厚,我這不……這不……這不還差些么……反正你愛脫不脫,死了跟我也沒干系!”
“姑娘,我朱冥今日為救你性命,只好冒犯了,不過你放心,我絕不碰你,也不許他碰你一下……”朱冥跟已經(jīng)昏迷的紅衣女子說道。
他用女子的劍,輕輕的從女子的背上將衣裳劃拉開,女子的背就露出來,皎潔的膚色,朱冥看了,羞的臉紅了,忙閉上眼睛,卻往下劃拉,不想,啪的一聲,朱冥遭了一記耳光。
“你打我作甚!”朱冥對扇他嘴巴子的向顧前說道。
“你他娘個傻子,天這么黑,你閉上眼睛往下劃拉,一點分寸都沒有,要是傷到她的背……笨蛋,我都想不明白朱家怎么會有你這么個傻后代!”
朱冥也不去爭辯,他睜著眼,豎著劃拉個口子,又橫著劃拉開,這樣,女子的背便是袒露出來。
“你起開!”說罷,向顧前就推開朱冥,盤腿坐在那女子身后,只見月光映照下,兩人坐在下面,一人側(cè)立。
那向顧前氣沉到丹田,兩手張開,聚氣凝神,有碧藍之氣在他手里環(huán)繞,他輕輕推手,那碧藍之氣便從那女子背心貫穿進去,碧藍之氣,同月華融為一體,格外的絢麗。
少頃,那向顧前便運功結(jié)束,幾次三番的施與真氣,那女子醒過來一回,還是虛弱,所以復(fù)昏睡過去。
去給她把衣服穿上,“那衣服不是被劍劃拉開了么?怎么穿上?”
“唉!天下竟有如此蠢笨之人!你把你身上的扒下來,給人家穿上!”
“哦哦!好!”朱冥幾下就把身上的外衣扒下來,慌忙給那女子披上。
“你拜完師之后,她也就該醒過來了?!毕蝾櫱罢f完,便揪住了朱冥,把他拖到了正屋里面。
一進去,就聞到了香火之味,原來是個香堂,上面供著關(guān)公?!耙野輲?,卻來關(guān)公殿,這人,確實孤陋寡聞,這是拜把子的呀?!敝熠ぐ迪氲?,也不跟向顧前說。
“就在這兒,對著關(guān)老爺,你拜我為師!”向顧前搬過來一把椅子坐在朱冥前面,說著把一個蒲團一腳往朱冥這邊踢過來。
“跪下!”
朱冥心想,自己那話是萬不得已才說出口的,可是已經(jīng)說出口了,就不能反悔了,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便只好跪下了。當(dāng)真也就是跪下了,至于后面該怎么來,他卻是不知道的,等著看向顧前如何說,他就如何做好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說!”
“???說什么?”朱冥問他,向顧前直感慨朱冥真是笨死了,便只好他說一句,朱冥學(xué)一句。
“我,朱冥,今日拜北陵三笑老二向顧前為師,跟隨師父修練武功,永遠聽師父的話!”向顧前就這樣說的。
朱冥也就這般說了。
“好!你就是我徒兒了,哈哈!”朱冥看向顧前那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真是可恨。
他們出來的時候,月往西山移,那女子也醒過來,月光下那美妙女子,是一副絕美畫面。
朱冥走過去,那女子晶瑩剔透的眼望著他,如清泉,如珍珠,如天上的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