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完,各自散去。
窮鬼紀(jì)庚遠一臉不爽地往后院走。
嘀嘀咕咕。
絮絮叨叨。
好難受。
好不爽。
放棄吧。
不干了。
擔(dān)子太重,肩膀要腫。
累死了。
熟門熟路地來到客院,敲門,推開,進入。
“好累啊,我餓了,要吃飯?!?p> “……”
上官悠悠有些無語地看向紀(jì)庚遠。
“殿下沒吃飽嗎?”
“剛哪有胃口呀?!闭f著,就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吩咐一邊的侍女,“加碗筷?!?p> “是,殿下?!?p> 說起來,還是這頓飯吃的舒服些。
剛剛和紀(jì)辛瑜吃的那頓飯,吃的累得慌,主要還是心累。
說來說去,就是底子太薄了。
要不然,大手一揮,多簡單的事兒。
所以說呀。
人嘛。
還是得有底子才能有底氣。
這底子一薄,難免心虛,這人一心虛,就容易目光閃爍左顧右盼。
要是顏值能打還會好些,要是顏值欠點,就容易顯得賊眉鼠眼,也就顯得猥瑣。
一想到猥瑣二字。
紀(jì)庚遠瞬間又沒了吃飯的胃口了。
他不會也顯得很猥瑣吧!
起身。
趕緊在銅鏡前照了把鏡子。
嗯。
還好。
還是個帥小伙兒。
上官悠悠被紀(jì)庚遠的舉動弄的一臉莫名,好笑地道:“怎么吃著吃著,想起照鏡子了?”
紀(jì)庚遠撩了撩頭發(fā),滿意地坐了回來。
重新拿起筷子,隨口胡說,“看看臉上有沒有沾飯粒?!?p> “……”
這么明顯的胡說八道,上官悠悠自然能看得出來。
“又不說三歲小孩兒?!彼p笑地盛了碗湯,遞了過去,“吶,湯?!?p> 紀(jì)庚遠自然地接過,喝了湯之后,忽然皺了皺眉頭。
“嗯?怎么了?”
“嗯……”他沉默了一瞬,“撐了?!?p> “……”
紀(jì)庚遠往身后的椅背一靠,輕輕拍了拍肚子,一臉無辜加無奈。
“糟糕了,看來我現(xiàn)在是走不動了,得先消了食之后才能走?!?p> 上官悠悠倒也沒著急趕人。
只是也往身后的椅背一靠,靜靜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斂眸,“所以呢,不準(zhǔn)備走了嗎?”
“沒呀,”紀(jì)庚遠懶洋洋地道:“我說了呀,一會兒才能走?!?p> 輕輕拍著肚子,吩咐人把桌子收拾了,順便再上點兒水果。
“殿下不是吃飽了撐著了嗎?”上官悠悠好笑地道:“還吃得下水果?”
“……”
聽聽這話這話說的,總覺得在罵人。
紀(jì)庚遠道:“看,不識好人心了吧,我吃不下,不是還有你嗎?是給你吃的?!?p> 上官悠悠不信這一套,“說吧,想干什么?”
“多心了不是?就是心里頭悶的慌,想在你這賴會兒,瞧你想哪里去了?!奔o(jì)庚遠實話實說。
上官悠悠抿了抿唇,“我沒想哪里去啊?!?p> “切,你肯定想到哪里去了?!?p> “殿下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到哪里去了?!?p> “那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到哪里去了呢?”
二人眼神互不相讓。
又扯了一會兒,上官悠悠率先敗下陣來,“無聊?!?p> “講不過我就直說嘛,我又不會笑你?!奔o(jì)庚遠笑道。
看著略顯得意的紀(jì)庚遠,上官悠悠歪了歪頭,“殿下消食消好了?”
“沒,還早呢?!?p> “下棋嗎?”
“嗯?什么?”
“不是說心里頭悶得慌嗎?下棋嗎?”
“……”紀(jì)庚遠點點頭,“好?!?p> ……
“哎,不對不對,我剛剛手抖了,落錯子了!”
說著,紀(jì)庚遠就要伸手去把落下的子重新收回來。
落子,吃子。
手一松,子落回棋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上官悠悠抬眸,“殿下,落子無悔?!?p> “不算不算,再來一盤!”
上官悠悠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外,道:“殿下,已經(jīng)幾回了?”
“沒幾回吧?!币簿瓦B續(xù)反悔了十幾盤吧。
紀(jì)庚遠收拾著棋盤,“來來來,你也一起收,兩個人收還能快點兒?!?p> “……”上官悠悠搖了搖頭,伸手收子,吐槽,“臭棋簍子?!?p> “什么?!”
上官悠悠才不怕他,抬眸,看他,“臭棋簍子?!?p> “哎呦,別這么說,多少給點兒面子?!?p> 面子……
忽然想到了什么,上官悠悠的嘴角揚了揚,卻依然垂眸揀子。
“殿下,我揀到了一樣?xùn)|西,好像是你的,不知道你還要不要了?!?p> “是嗎?”紀(jì)庚遠一臉古怪,他有什么東西掉了嗎?
“沒有吧,我好像沒掉什么吧?!?p> “有啊?!?p> “沒有吧?!?p> “有的?!?p> “什么呀?!?p> “臉啊?!鄙瞎儆朴坪眯Φ氐溃骸暗钕?,我揀到了你的臉,不知道你還要不要了?”
“……”
這人太討厭了。
紀(jì)庚遠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既然你揀到了,那就送給你吧,不過你可要記得好好保管,知道嗎?”
“我可以不要嗎?”
“不可以?!?p> 二人又胡亂扯了半天,再下了幾盤棋。
上官悠悠看了一眼。
見紀(jì)庚遠眉間已經(jīng)不再下意識皺起,這才真正開始趕人。
“殿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我該修煉了?!?p> “哦,好的?!奔o(jì)庚遠從榻上下來,忽然又坐了回去,“咦,不對啊?!?p> 上官悠悠收子的手一頓,“怎么了?”
紀(jì)庚遠湊近她,“你就不好奇今天傍晚的事兒嗎?”
“哦,那事兒啊?!鄙瞎儆朴茡u搖頭,“不好奇?!?p> “哼,好吧,沒意思,那我走了,你也早點睡?!?p> “嗯?!?p> 嗯什么嗯。
紀(jì)庚遠搖搖頭,“真走了啊?!?p> 出了客院。
背著手,腳步輕快地往自己的院子走。
也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剛剛沒一到一句半句安慰的話,反而被各種懟了一通。
他心里的那股郁悶反而散去,思路清明了起來。
紀(jì)庚遠好笑地搖搖頭。
他可能有毛病吧。
所以才這么特別。
不過說起來,她都靈修了還堅持日日修煉。
那他自然也不能偷懶。
打定主意,回院修煉的紀(jì)庚遠,忽然腳步一頓。
“周睿?”紀(jì)庚遠奇怪地看著他,“你怎么在這兒?”
鬼鬼祟祟地躲在陰影里,若不是他也是個武者的話,還真不容易察覺,會被嚇一跳的。
要知道,人嚇人,也會嚇?biāo)廊说摹?p> 周睿敏感地察覺到了紀(jì)庚遠語氣里的不爽,趕緊拿出了令牌。
“殿下,屬下有令牌,您說過的,不管您在做什么,只要有這個令牌,都可以直接去見您的?!?p> 說著,周??聪蛄丝驮?。
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結(jié)巴了。
“當(dāng)然了,殿下雖然給了屬下這樣的令牌,但屬下也得為殿下您著想,所以剛剛就沒去打擾您,這才在這里候著殿下的?!?p> “……”
為什么總感覺周睿這話怪怪的,不是,他本來也沒做什么好嗎?
周睿的馬屁果然拍到了馬蹄子。
紀(jì)庚遠臉色微黑,“說吧,有什么進展了?”
要是沒實質(zhì)性進展,看他不拿他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