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莊此時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開口說道∶“走還是算了吧,賣國求榮本就是十惡不赦,今日你還是留下吧。”
說完直接一掌拍出,裘千丈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接向門外飛去。
在做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名震江湖的鐵掌水上漂,竟然抵不過孟莊的一掌。
“裘千丈,你莫不是以為,這樣可以裝神弄鬼一輩子?”孟莊一下子就拆穿裘千丈的身份。
聽見孟莊的話,陸乘風等人疑惑的道∶“裘千丈?”
孟莊接著說道∶“對,他叫裘千丈,是鐵掌幫幫主裘千仞的同胞哥哥,是個戲法師,一直冒充裘千仞,行騙江湖?!?p> 陸乘風反應過來∶“怪不得,他如此不堪一擊。”
孟莊又說道∶“不過在一件事情上,他卻沒有撒謊?!?p> 幾人問道∶“何事?”
孟莊道∶“鐵掌水上漂裘千仞確實已經投靠金國!”
不過還沒等眾人驚訝,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伸手抓著裘千丈的衣領,大步走了進來,只見她長發(fā)披肩,正是鐵尸梅超風。
隨后眾人又看見,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個人,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臉色怪異之極,除了兩顆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轉動之外,肌肉口鼻,全部僵硬如石,仿佛一個死人頭裝在活人軀體上一般。
孟莊朝著那人看了一眼,心中一陣看嘆息,想不到易容術如今也已經沒落到這步田地,就算是東邪黃藥師,也只能掌握這等粗淺的易容術。
要知道百年前天龍里的阿朱,那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就算是相熟之人,也分不出真假。
看到梅超風,楊康也是頗為高興,上前拜見,眾人其他人見他二人以師徒相稱,都感到有些驚訝。
陸乘風雙手一拱,說道∶“梅師姐,十余年沒見,今日終于重逢,陳師哥可好?”
六怪的表情更加怪異了,有了一種進入狼窩的感覺。
而小黃蓉這時也反應過來,陸乘風果然是自己爹爹的徒弟,從進入歸云莊一來,小黃蓉就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論是院內布局,還是廳上書畫,都有種桃花島的味道。
梅超風冷冷的說到∶“你可是陸乘風,陸師弟?”
陸乘風道∶“正是師弟,師姐別來無恙?!?p> 梅超風道∶“你覺得我能無恙么?我眼睛已經瞎了,你玄風師哥也早給人害死了,這可稱了你的心意么?”
聽見這話,陸乘風又驚又喜,驚的是,黑風雙煞橫行天下,也不知道是栽在何人手里,喜得是,今天少了一個強敵,而且梅超風已經雙目失明,今日歸云莊的危機已經解除了。
不過此時又想到,幾人昔日在桃花島學藝的情景,不禁嘆了口氣,說道∶“害死陳師哥的對頭是誰?師姐可報了仇么?”
梅超風道∶“我正到處找他們呢?!?p> 陸乘風道∶“小弟當助一臂之力,待報了本門冤仇之后,咱們再來清算你我的舊賬。”
梅超風冷哼了一聲。
江南六怪,韓寶駒拍桌而起,大聲的嚷嚷道∶“梅超風,你的仇人就在這里。”說著就要向梅超風撲去,不過被旁邊的全金發(fā)急忙拉住。
梅超風聽見聲音,一下子呆住了。
這時,剛才被孟莊一掌打的差點掛掉的裘千丈,卻開始說道∶“哈哈,還說什么報仇算賬,連自己的師父被人給害死了都不知道,一群酒囊飯袋。”
梅超風反手一把抓住裘千丈,喝道∶“你說什么!”
裘千丈道∶“我說,桃花島島主黃藥師給人害死了!”
陸乘風驚叫∶“你這話可當真?”
裘千丈道∶“當然是真的,黃藥師是給王重陽門下全真七子圍攻而死的?!?p> 此言一出,梅超風與陸乘風突然坐待地上放聲大哭,小黃蓉也是咕咚一聲,連人帶椅子跌倒,昏了過去。
其他人原本不信,但是聽聞是全真七子圍攻,才不由得不信了。
小胖妞急忙給小黃蓉度過去一口真氣,小黃蓉才悠悠醒來,隨即就大哭叫道∶“爹爹呢?爹爹,我要爹爹!”
看著這三人哭成一團,孟莊大喝道∶“夠了,一群人連個判斷力都沒有,被一個騙子耍的團團轉,真不知道,你們的腦子里,全是豆腐腦么?”
孟莊的這一喝,用上了真氣,一下子就將三人的哭聲給喝住了。
孟莊走到小黃蓉面前,說道∶“小丫頭,你平時挺聰明的啊,怎么連真假話都分不清楚。”
小黃蓉還是不信∶“是假的么?”
孟莊說道∶“以全真七子那幾個家伙的武藝,能殺得了東邪,說實話,就算他們七個用出天罡北斗陣,最多也就能將東邪圍困上一段時間,這還是東邪會留手的可能。”
小黃蓉依舊不信,眼淚還是不住的流下來。
孟莊嘆了一口氣,回頭朝東邪說道∶“黃老邪,你要是自己不說話,你這女兒恐怕就要哭瞎了?!?p> 在場的眾人無不驚駭,全部都朝著青衫客望去。
黃藥師開口說疑問道∶“你是如何認得我的?”
孟莊抱拳道∶“普天之下,能有閣下這等修為的,除了四絕,和被困桃花島的周伯通,我實在想不到其他人?!?p> 說著話,孟莊氣勢一下子盛起,充滿戰(zhàn)意的望著,黃藥師。
于此同時黃藥師的氣勢也隨之而起,兩人的真氣在空中交鋒,升起一陣大風,場內除了被小胖妞護在身后的黃蓉還有穆念慈外,其他人都是苦苦支撐。
咔的一聲,黃藥師臉上的人皮面具碎裂開來,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形象清癯,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
他就是東邪黃藥師。
他文才武學,琴棋書畫,算數韜略,以至醫(yī)卜星象,奇門五行,無一不會,無一不精。
他癡情浪漫,夜夜為亡妻吹簫,修花船欲殉情。
他的一眾門徒,被他挑斷腳筋逐出師門,卻十幾年念念不忘回歸,而且沒有絲毫怨恨,可想而知他為師如何。
他非湯武而薄孔周孔,明大義而不拘小節(jié),有魏晉之風。
這樣的奇男子,為夫,為父,為師,為友,再無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