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木槿往窗外丟了很多東西,但是都沒有砸到下面看守的人。
動靜這么大,看守的男傭自然是注意到了,都向豪宅二樓的窗口望了望,沒有理會,繼續(xù)筆直地守在那兒。
不一會兒,下面來了幾個女傭,將下面的一地凌亂仔細(xì)地收拾了一遍。
“居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能把人砸傷的東西都扔完了……”吳木槿郁悶地看著僅剩的衣物和床上的被單什么的。
房間內(nèi)凡是有點重量的東西,都被她當(dāng)投擲武器丟完了。
好像——
還有手機!
只是,手機還沒有花盆大。
花盆和凳子都沒有砸到人,手機能砸到人嗎?
吳木槿握緊了手機,猶豫不決。
如果砸傷了防止從窗戶逃跑而看守著的男傭,他們一定會匯報給他們的少爺,少爺肯定會憤怒地來教訓(xùn)她。
那她就很快有機會為自己爭取了!
吳木槿又撥了一遍安昔年的手機號,卻依舊撥不出去。
她不懂這是什么原因,畢竟,之前安昔年教他用手機的時候,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狀況。
既然打不出去電話,又不能上網(wǎng),和外界失去聯(lián)系,那這個手機對她也沒什么用了。
現(xiàn)在就很渴很餓了,如果再兩天兩夜不吃飯喝水的話,即使她見到了那個少爺,也沒有足夠的底氣為自己爭取,更沒有力氣當(dāng)場證明自己的醫(yī)學(xué)能力。
吳木槿深吸了一口氣——扔!
即使砸不到人,對她也沒有什么損失。
就像她在一本書里看的一個小故事一樣:
一個人在荒涼的沙漠迷路了,這時,他見到了一個壓水井,旁邊有一杯水。而他沒有選擇將那杯水喝掉,而是將水倒進(jìn)了壓水井閥上,壓出了很多水。他有了足夠的水,最終活著離開了沙漠。
在他選擇的時候,面對著是將水喝掉還是用來壓水的時候,是有顧慮的。
萬一壓不出水,那他豈不是錯失了一次解渴的機會?
但是,換個角度去分析,這杯水本來就不屬于他,喝了只能解一時渴;不喝,用來壓水,壓出水了是生路,壓不出水,也沒什么損失。
這樣想著,吳木槿握緊了手機,走到窗邊,望著下面站立的男傭,朝其中一個男傭?qū)⑹謾C丟了出去。
手機落在了男傭的背上,因為是豪宅的二樓,比正常的兩層樓要高很多,手機有一定的重量,沖擊力很大,男傭的背部被砸傷,發(fā)出了慘痛的叫聲。
“大哥哥,對不起了,沒辦法,關(guān)乎到自救,只能委屈一下你了。”吳木槿內(nèi)疚地雙手合十立在臉部中間,自言自語。
*
果然,半個小時后,房門被打開了。
一個男人坐著輪椅進(jìn)來了,后面跟著兩個男傭。
這個男人,是楚家的大少爺,名子墨。
兩年前的一次“車禍意外”,雙腿骨骼多處斷裂,失去了行走能力。
醫(yī)院鑒于他的雙腿的腿部神經(jīng)沒有完全失去維持機體的功能,再加上楚子墨一時難以接受沒辦法站立走路的事實,抵制治療,錯過了了通過做手術(shù)療養(yǎng)的時期,專家建議給他截肢,卻被頑固的他直接拒絕。
楚子墨執(zhí)意寧愿坐輪椅,也不要截肢裝了假腿。
現(xiàn)在的他,只能通過藥物和術(shù)后鍛,來促進(jìn)腿部的血液循環(huán)。
楚子墨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吳木槿,輪椅的輪子緩慢地轉(zhuǎn)動,他距離她越來越靠近。
他的眼神也更加陰鷙,全身上下張揚著駭人的戾氣,好像周圍靠近的東西,全部能被湮滅。
“你是活膩了,公然挑戰(zhàn)我的底限?”男人的雙眼猩紅,接著陰陽怪氣緩緩問道,“還是,你覺得我不敢殺你?”
“不是,我是想要見你,才出此下策的?!眳悄鹃壬锨埃o了拳頭,站立在他面前。
“想見我?”男子的臉色冷凝著,看向她,眼神里兌著寒光。
“我能百分百保證治好你的腿,希望你給我一個為自己爭取的機會?!眳悄鹃纫膊焕@彎,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
“蘇曉雨,就沖你這么侮辱本少爺智商這點,直接打死你都算便宜你!”楚子墨的額頭直至脖頸,青筋暴起,他憤怒地咆哮了起來。
吳木槿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慌忙后退了一步。
“我沒騙你!”吳木槿說著,壯著膽,直接蹲在楚子墨面前,掀起他雙腿上撤擋的衣物。
“蘇曉雨你瘋了!”楚子墨沒想到她居然這么膽大妄為,當(dāng)場發(fā)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