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天澤剛從陌澤受傷的打擊中恢復(fù),就一臉的呆滯,望著像是被土匪洗劫過得客棧,不知作何反應(yīng)。他一臉呆滯的將頭緩緩轉(zhuǎn)向小箐,干笑:“小箐,我,我這是在做夢吧?”
小箐聞言翻了個白眼后,嘆了口氣:“也不知陌澤哥傷的重不重?不過有冉沫姐,應(yīng)該無事!”
天澤這才接受這個事實(shí),安慰小箐:“別擔(dān)心,冉沫姐肯定會有辦法的,冉沫姐這么厲害!”
小青點(diǎn)點(diǎn)頭,掃了客棧一圈,打起精神來:“我們還是趕快將客棧收拾好吧。你看,這亂糟糟的一片。”
天澤答應(yīng)了一聲,兩人開始忙碌起來。
冉沫不知過了多久,站起身,又深深的看了眼陌澤,才關(guān)上門,走了下去。
小箐和天澤已經(jīng)將客棧收拾好,玲瓏鼎依舊占據(jù)在地中央。兩人坐在桌邊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一片迷茫。
冉沫也沒有心情搭話,將玲瓏鼎收了回來。凌霄子已經(jīng)是昏迷不醒,血流了一地。
冉沫看著凌霄子,想起至今仍未蘇醒的陌澤。她的情緒不由得激動起來,呼吸急促,眼睛有紅光閃現(xiàn)。
意識到不對,冉沫連忙閉上眼睛,念起清心咒。半晌,她睜開眼后,已是平靜下來。
冉沫看了看凌霄子,眼睛里略過復(fù)雜的情緒。她聲音清冷:“看在你師傅的面上,今天就不親手殺你。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運(yùn)氣如何了?!闭f完,法術(shù)一施,光圈便包裹著凌霄子遠(yuǎn)去,誰也不知這光圈會將凌霄子扔向哪個了不知名的地方。
做完這些事后,冉沫身心疲憊,也坐在了小箐的身旁,靜靜地沉思起來。
小箐看了看冉沫,嘴張了張,她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天澤想要開口,但見二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尷尬的撓了撓頭悄悄閉上了嘴。
夜色漸漸的暗了下去,白雀兒和竹影一踏進(jìn)客棧,就感受到這沉默略帶尷尬的氣氛。
白雀兒就當(dāng)不知道一樣,找個位置自己坐下。
竹影佩服的看著白雀兒,可想了想,還是作罷。這么尷尬的氣氛,自己不打破害怕被尷尬死。
他在心底里給自己打打氣,佯裝輕松:“大家這是怎么了?這么沉默??!”
話語驚醒了各自想事情的三人,小箐和天澤一臉沉重,看了眼冉沫,沒有開口說話
冉沫感覺到大家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在心里嘆了口氣,說道:“那道士,應(yīng)該是凌霄子無疑了!”
竹影大驚,急忙問道:“道士,道士為什么會來客棧?”問罷,又擔(dān)憂的看了眼冉沫。
白雀兒雖然沒有問出口,可還是將視線掃向了冉沫,彎眉微皺,面露擔(dān)心。
冉沫內(nèi)心酸澀不已,卻還是用眼神安慰的看了看擔(dān)心自己的好友,輕輕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她目光悠遠(yuǎn),娓娓說來:“這凌霄子,是靈宗弟子,他的師傅就是如今的靈宗的長老——無為子前輩?!?p> “現(xiàn)如今,靈宗已有頹敗之勢。無為子道長念及靈宗現(xiàn)狀,害怕無法顧及天下蒼生,于是決定下山收徒,秉承他的意志?!?p> “據(jù)說,凌霄子便是他在一個小山村里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無為子到時,村里的人都被水妖迷惑所害,只有一個小男孩偏偏格外獨(dú)立特行,說是這貌美的女子身上難聞至極,打死他也不愿過去?!?p> “水妖不愿過多糾纏,這才將他留到最后,男孩也因此得到存活的機(jī)會。無為子滅掉水妖后,才驚喜的得知,男孩的鼻子竟然有著奇異的功能?!?p> “男孩竟可以用鼻子分辨出妖的好壞,身上腥臭難聞的必定就是造過殺孽的妖。越是腥臭難聞,造過的殺孽就越多?!?p> 冉沫看了眼聽得認(rèn)真的大家,笑了笑,眼里一片冰涼,繼續(xù)說道:“無為子大喜,覺得男孩天生就是道所生,便收了男孩為徒,道號凌霄子?!?p> “可惜,大概是由于當(dāng)初親眼目睹了村子里的慘狀,凌霄子從此認(rèn)定天下皆為邪妖,立志要除盡天下妖。因為心有執(zhí)念,所以他根本無法領(lǐng)悟靈宗的入門術(shù)法?!?p> “而這入門術(shù)法,卻恰好講的是如何辨別人與妖。無為子無奈,又因凌霄子的能力,只能略過這個入門術(shù)法,帶著他悉心教導(dǎo)其他的法術(shù),也希望能夠化解掉凌霄子的執(zhí)念??上?,最后還是沒有成功。于是,無為子因為凌霄子特殊的能力,只能讓他來人間歷練,希望他在人間得到感悟,走上正道?!?p> 冉沫說完,眼露涼意:“只可惜,凌霄子看來還是辜負(fù)了他師傅的一片苦意??!”
白雀兒抬頭,直擊重點(diǎn):“那凌霄子來客棧所為何事?”她說完,目光不經(jīng)意的掃了眼天澤和小箐,嘴動了動,似乎準(zhǔn)備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
都是多年的好友,白雀兒的意思,冉沫又豈會不知。她聲音有些干澀:“他追捕邪妖而來,結(jié)果并未抓住。在臨走之際,想起陌澤身上的妖氣,再三追問。我見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結(jié)論肯定不會走,索性站了出來。與他大戰(zhàn)一場后,凌霄子昏迷后被我扔了出去;而陌澤為我身受重傷?!?p> 竹影停住不斷用扇子敲擊木桌的手,訝然的看著冉沫,這么也沒想到就出去了這么一會功夫,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他看向天澤和小箐,身份已經(jīng)暴露了嗎?兩人感覺到視線,點(diǎn)點(diǎn)頭,竹影苦笑。
“陌澤如何了?”緩了緩情緒,竹影開口問道,畢竟已經(jīng)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也有感情了。更何況,這受傷還是因為冉沫。
冉沫抿了抿唇:“我雖然已經(jīng)給他療過傷,可依舊昏迷?!闭f著,她看向竹影,目光中帶著一絲懇請:“竹影,我知道草木族有一顆萬年神樹。它每隔一千年便會凝聚一滴千年木精,具有極大的生命力。竹影,我想拜托你…”
“別說了!”竹影激動地打斷了冉沫,他知道冉沫要說什么,可他不愿意聽到她這么低聲下氣的請求他。
草木族是有冉沫所說的千年木精,里面蘊(yùn)含著巨大的生命力,是難得的起死回生之靈藥??墒恰?p> 竹影閉上了眼睛,遮住了眼里幽暗不明的光,聲音有些復(fù)雜:“可以!”他緩緩睜開眼睛,直視冉沫:“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冉沫問道:“什么事情?”
竹影:“我還沒有想好,想好之后,我會告訴你的?!?p> 冉沫沉吟了半晌,答應(yīng)了竹影。
竹影苦笑,實(shí)在不愿意再呆下去:“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了!”說完,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白雀兒目送著竹影離去,站了起來,走到冉沫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冉沫,安慰她:“別擔(dān)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她沒有多問,冉沫做什么都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只是,陌澤替沫沫擋了這一下,沫沫估計會銘記心間了。
白雀兒眉頭緊鎖:陌澤又對沫沫心生情意,但愿沫沫不要因為一時愧疚,而用終身報答。
小箐和天澤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這件事情對兩人的刺激真心有些大,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縱然小箐先前就有些猜測,可沒想到證實(shí)的這天來的這么快,這么刺激。
……
紫薇花林
這是一片花的世界:徐徐落下的花瓣,腳下是花瓣組成的花路,盡頭還是紛紛洋洋的花瓣。這夢幻般的場景,足以讓任何一個女子沉迷。
白薇斜躺在紫薇樹的枝蔓上,大紅的衣衫柔順的墜在半空。她精致的面容上滿是快意,嘴角輕輕勾起,帶動的左邊臉上的薔薇刺青,看上去格外的魅惑。
白薇看著這些樹頭開的正好的花,真是難得的好心情。
果然,自己的敵人受傷就是自己快樂的來源??!白薇笑的有些邪氣,真希望自己每天都這么的快樂?。?p> 墨玄剛找到紫薇花林里的白薇,就看到一副花間美人圖??上?,他咂咂嘴,是個蛇蝎美人。
“你來干什么?”白薇瞥了眼墨玄,大熱天的,還披個黑袍,有病。自己哪有那個閑心探他的底。
墨玄走到一棵紫薇樹下,隨手就摘下一朵花,用手指慢慢碾壓。他冷酷的看著白薇:“眼看時機(jī)到了,誰讓你私自行事的?”
白薇一點(diǎn)也不在意墨玄的語氣,她漫不經(jīng)心道:“不就是吸食了幾個人的精氣嗎?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值得里專門找我?”
墨玄看著絲毫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白薇,眼里閃過一絲殺意:“我再說一次,你不要壞我好事!”
白薇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多慮了,我怎么會壞你的好事呢?我們可是合作伙伴呢,不是嗎?”
“哼,你知道就好!不要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到時候按我說的去做就好,不要再生事端!”墨玄警告道。
沒人應(yīng)答,紫薇花林間,只余紫薇花簌簌落下的聲音。這令無數(shù)人羨慕的唯美場景,置身其中的兩人卻無暇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