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記錯的話,這兩天夏雨澤正在想方設(shè)法的討一個花樓女子,而且居然還為了那個女子和韓家公子大打出手。
當時韓家以惡意傷人講夏雨澤關(guān)押司法部,但是夏氏來求她,讓她去找太后說情。
而她居然傻不拉幾的去了。
想在想想真她媽不值得。
夏雨澤突然覺的百里彌雅好像變了,但是又說不出所以然。
于是不想和她多說,冷哼一聲,“妹妹執(zhí)意如此,二哥自然是不敢攔的!”
他說完,一甩袖子不屑而去!
畫兒及香兒已是震驚在當場,完全不明白百里彌雅竟然趕上去被打臉,難道是磕傻了?
百里彌雅強壓怒火緊隨其后,一路細瞧園內(nèi)景致,見一草一木皆同記憶中一般無二,是那么真實,那么親切……這哪里是夢中?
而她才想都這兒,卻見已到父親屋前,夏雨澤沒好氣的為她打開門,便不再理會,百里彌雅走進屋而迎上屋內(nèi)的夏洛雪,她殷勤的笑道:“姐姐來了。”
如此殷勤笑語,聽得百里彌雅一愣,她猛地順著聲音望去,哪有什么二殿下……
卻見在群伺環(huán)繞中,一婦人黛色華裙,墨發(fā)長披,斜倚美人靠上,而夏氏立于婦人身后,夏洛雪則坐在婦人身旁,五指如玉纖纖,正往那婦人臉上涂抹一種雪白色的膏子,然后輕輕的拍打,十指不停的畫圈按摩。
一旁的婢女時不時為她遞上茶點,殷勤的為她扇扇子,一張張臉上皆是奉承之色。
那婦人也是笑語盈盈,望著身旁的夏洛雪,眼中盡是寵溺,“你這臭丫頭,嘴跟抹了蜜似的,我要是年輕十歲,豈不是還要喚你一聲姐姐了!”
雖然未聽到前面說什么,百里彌雅也能猜出夏洛雪又說了討巧的話逗母親開心。
可不是,算起來,這個時候,母親只有三十二歲,年輕十歲便是二十二歲,正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果然,她才想到這兒,圍在周圍的眾丫頭皆笑彎了腰。
而母親的一等丫鬟雙兒已然接口笑道:“夫人抹了這膏子要年輕十歲,奴婢們豈不是變成童子了?”
“哈哈哈--”眾丫頭笑岔了氣,陸氏一邊笑罵,一邊舉起拳頭捶打她:“你這小蹄子,盡是不學好,把這油腔滑調(diào)學的一模一樣!”
雙兒一邊躲一邊笑,“哪里,哪里,奴婢不也學了二小姐的手藝,改明兒也能給夫人做臉呢!你說是吧,二小姐?”
“是是是!”夏洛雪笑的眉眼彎彎,手上的動作卻不停,“雙兒姐姐心靈手巧,我也自嘆不如呢!”
雙兒聽聞,越發(fā)得意,“夫人您瞧,奴婢說的沒錯吧?”
眾丫頭瞧著雙兒得意忘形的小模樣,笑得越發(fā)歡暢。
百里彌雅卻僵立在門口,面上的激動表情早就褪去,變得蒼白,無助,可是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變化,自己父親及母親帶著一群丫頭婆子,夏氏及她的女兒夏洛雪在他的書房嘻笑打鬧,
陸氏還在同夏氏的女兒打趣,自己的丫鬟還在奉承夏洛雪,溫言笑語,他們沒有人理會她,沒有人注意到她這個百里家嫡長女,好似她只是一個不相干的外人。
百里彌雅痛得哆嗦著嘴唇,
她心猶如被利劍狠狠刺穿一般。
可惜那時候太自信過了頭,以為憑借自己的聰慧能夠力挽狂瀾,她也太天真過了頭,卻不想人心是肉長的,也會失望,也會受傷……
但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百里彌雅將目光慢慢的,冷冷的掃向葉夏洛雪,對方此時正討好她的母親陸氏,理所當然的享受著本屬于她的一切,百里彌雅幾乎控制不住要沖過去,撕爛她,將其千刀萬剮!
可是,可是……
現(xiàn)在她不能啊!
因為她此時已經(jīng)失寵,被父親厭惡,被兄弟厭惡,被百里家上下厭惡!而夏洛雪恰恰相反!甚至在百里家地位遠遠高于她,可以說,她百里彌雅如果敢說一句夏洛雪的不是,百里家上下一人一口唾沫都會淹死她!
不過,她可以忍,她可以等!
在冷宮的折磨她都熬過來了,這點兒等待又能算得了什么?
更何況,她有了上一世的記憶,知道未來發(fā)生的事情,她完全可以好好折騰夏洛雪,既然老天給了她這個機會,那么,她前世的痛苦,母親所承受的痛苦,她要夏氏母女百倍奉還!
想到此處,百里彌雅眼中滿是堅定之色,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她慢慢的微笑起來,然后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撥開人群,走到陸氏面前,屈膝行禮,“給父親、母親、姨娘請安?!?p> 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轉(zhuǎn)而便是滿眼的厭惡,齊刷刷的刮向百里彌雅,仿佛她罪該萬死,打斷了他們的笑談。
百里彌雅的心陡然一痛,卻仿若不知,她目光冷冷的望向陳氏,
夏氏好像沒有看到似的起身往母親跟前靠了靠:“彌雅醒了?!?p> 夏洛雪的目光從百里彌雅身上收回,接口道:“給姐姐請安,姐姐來了也不招呼一聲……”
“嘶……”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現(xiàn)在她竟敢前來,自己做錯了事情不知悔改,居然還自己跑到這里來丟人現(xiàn)眼。
百里丞相冷眼看著日漸消瘦的百里彌雅,隱忍著心里的煩躁不安,但是說出口的話確實冰冷無情。
“彌雅,為何推洛雪下水?如果當時不是二殿下及時趕到救了洛雪,洛雪鄢有命活!此次就看在你母親與洛雪為你求情的份上饒你一次,來人,將大小姐帶下去,閉門思過!”
如果換做以前的百里彌雅,定當大吵大鬧一番,但是現(xiàn)在的她不能啊,她只有隱忍。
“不用叫人,我自己會走”百里彌雅冷眼掃過一切,轉(zhuǎn)身離去。
第二日,整個丞相府因百里祁然要歸來的消息以及接風宴處于忙碌狀態(tài)。
百里彌雅坐在軟榻上,雙眼闔著,心里越發(fā)疑惑,為何重生后,有些事情悄無聲息的改變了,到底是因為自己,還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雖然想不明白,但她知道,今日的接風宴他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