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有意發(fā)落翠瑩,一見翠瑩和陸非靠得近,便指責(zé)翠瑩是看中了陸非的身份地位,腆著臉要勾引陸非!
翠瑩年紀雖小,可也深知名節(jié)清白的重要性。所以在鶯歌亂攀誣自己的時候,絲毫不肯退讓,言語之間更是硬氣無比。
鶯歌見她不好對付,怒意更甚,深知今日若不能將翠瑩的氣焰給壓下去,將來翠瑩若真的被師尊云荷看中,她怕是更難壓制這丫頭了。
二者嗓門漸漸變大,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辯駁起來。
陸非不好摻和女孩子家家的爭吵,早已搖搖頭躲遠了。陸非看得明白,鶯歌不是想對自己發(fā)難,而是要找翠瑩麻煩,此時他不插嘴才是最好的辦法。這種情況并不是他要不要講義氣的事,而是趕緊躲開這是非之地,盡早讓爭紛自個兒湮滅才行。
可是陸非躲遠了,旁邊瞧熱鬧的卻是越來越多。初時只有兩個跟翠瑩交好的小姐妹出來準備幫腔,可看到發(fā)難的是鶯歌后,便也不敢多管閑事,后來,越來越多的女弟子聽到動靜走了過來。
有了眾人圍觀,鶯歌的氣勢更上層樓,她今日就要讓翠瑩這丫頭片子好好瞧瞧,只要自己一日是她的師姐,她就要一日受屈無處辯解!
聽著鶯歌一句又一句的指責(zé),翠瑩眼中的淚水漸漸充盈。
白玲瓏看著越鬧越大的動靜,搖頭嘆氣道:“斂容峰啥都好,就是女人多了些,女人一多,亂子就多啊!罷了罷了,我可別湊這個熱鬧,摘我的花去?!?p> 奈何她有心避讓,天意卻非要她趟這遭渾水不可。
尋花臺上百花爭妍不假,但是每個品種的花卉所植之地各有劃分,而要去往遍植薔薇的假山群,必須經(jīng)過眾人圍聚的那條石子路。
白玲瓏遠遠的繞過人群,不想被人瞧見??上巧砑儼椎钠っ?,實在太過扎眼。
瞟見白狐從旁經(jīng)過,鶯歌眼珠子一轉(zhuǎn),便道:“你這丫頭,既然上得山來,就應(yīng)該靜心修行,爭取早日為光大師門獻力!別跟著那騷斷腿的狐貍精學(xué),不知羞恥的勾搭男人,平白的壞了我們斂容峰的名聲!”
白玲瓏頓時停住了腳步,偏頭看了鶯歌一眼。這話里話外的,以狐貍精罵人,是個什么意思?
注意到狐貍的視線,鶯歌冷笑一聲,繼續(xù)道:“你以為陸非師兄是你這賤妮子能夠勾搭的?想我凌霄宗男兒,從上至下哪一個不是頂號男兒,豈會被女色耽誤?也就是像你這種沒皮沒臉的狐媚子,才會看不清輕重,肆意妄為的去擾別人心境、壞對方修行!”
聽到鶯歌說的話越來越嚴重,簡直要把自己給說成水性楊花的狐貍精了,翠瑩忍不住插嘴道:“鶯歌師姐,你、你怎么亂說話?我哪里有跟師兄胡來?我連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沒有……”
“你個小妮子皮癢了是不是,敢跟我一直頂嘴!”鶯歌氣道,“瞧我今日不扒了你這身狐貍皮!”
話音落時,鶯歌已經(jīng)揮出一掌。
掌風(fēng)犀利,刮面生疼。
但是翠瑩卻很奇怪,因為她只是輕輕側(cè)首,掌風(fēng)便未落在自己身上。照鶯歌的境界,猝然出手,應(yīng)該不會落空才是啊?
掌風(fēng)確實沒落在她身上,因為鶯歌出掌的剎那便偏了一分,意不在其。
相比于翠瑩,狐貍更讓鶯歌不順眼。自己與屈柳的事被狐貍撞見不說,這狐貍居然厚顏腆臉的跟在師尊云荷身邊,還頗為受寵?這教鶯歌一直心里如同有根刺,時不時的就扎著疼。若是有一天這狐貍將屈柳的事說漏了嘴,她還能逃脫一頓處罰嗎?即便這狐貍嘴嚴,可是整日瞧著這狐貍比自己這位正兒八經(jīng)的弟子還受寵,鶯歌心里也不是個滋味。
更何況當(dāng)初狐貍在尋花臺上一句“尋花問柳”,已經(jīng)惹得鶯歌肝火大動,只是彼時有妙語礙事不便發(fā)作。今日狐貍正巧經(jīng)過,鶯歌心想,索性借這個機會連狐貍也一起教訓(xùn)了!
鶯歌想的很好,反正是一時不慎誤傷而已,想必就算衛(wèi)軒小師叔知道了也不會拿她怎樣,何況這狐貍可還沒正式成為縹緲峰山水鎮(zhèn)守。
白狐輕巧的蹦跶了一下,躲過了掌風(fēng),也躲過了被掌風(fēng)掀飛的石子。
看著面前淺淺的坑,白玲瓏雙目一凝。對于鶯歌的小心思,她于初登尋花臺時便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一次了,此次再逢,她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好嘛,她有心避讓,這鶯歌指桑罵槐的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著動手了?真當(dāng)她好欺負了!
狐貍呲了下牙,看著鶯歌笑道:“就憑你也好意思教訓(xùn)別人?不對,你確實可以,畢竟你有經(jīng)驗嘛!”
不待鶯歌反應(yīng)過來,白玲瓏看著翠瑩道:“對于鶯歌的教訓(xùn),你可別不樂意。你這小丫頭可應(yīng)該好好跟鶯歌學(xué)學(xué),畢竟若論起勾搭男人,你這位好師姐可是有經(jīng)驗的很!且不說遠了,就算要跟男人幽會,也得學(xué)學(xué)鶯歌,找塊大石頭躲在后面才行。只是千萬小心別被人撞見了,從此之后便要整天提心吊膽的怕秘密泄露,憋在心里時間久了容易導(dǎo)致心神錯亂,好好的仙家弟子就會像那市井長舌婦一樣,撒潑打滾嘴上沒個把門的,平白的讓人以為偌大的斂容峰,堂堂仙家府邸,居然會教出這等潑婦一樣的弟子,惹人恥笑!”
圍觀之人本來見鶯歌一掌險些打中白狐,心中不由一慌。雖然不曾聽聞衛(wèi)軒小師叔頒布法旨正式敕封白狐為縹緲峰山水鎮(zhèn)守,可是前些日子小師叔親自來討要白狐,可見對于這只白狐還是上心的。白狐雖然躲過,若是真的要跟鶯歌計較,這件事可怎么辦?
只是當(dāng)白狐開口說話之后,圍觀之人心中便開始嘀咕,這狐貍說話可真不中聽,怎么言語之間在暗示鶯歌偷人呢?
鶯歌斥道:“你這畜生,胡說什么?”
“畜生罵誰???”
“罵的就是你!”
喝完這一句,鶯歌神情一滯,心道不好。
周圍有人反應(yīng)快的已經(jīng)笑出了聲,鶯歌臉上霎時蒙上一層紅暈,也不知是怒是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