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梗”往榻榻米上一坐,就打開了狗籠。
胡果看見籠門開了,趕緊爬起來往外跑,可是“牛頭?!币话褜⑺穑旁谧约旱南ヮ^上。
梁木下把門關(guān)好,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姓孫的?”
“???......”“牛頭?!辈恢缹Ψ綖槭裁催@么問,搖了搖頭說,“我不姓孫,我姓班,叫班奎。”
“啊哈哈......不姓孫啊?!绷耗鞠麓蚬溃澳愫媚愫?,班這個姓好啊,很少見,一聽就記住了?!?p> 梁木下準(zhǔn)備給人家泡杯茶,卻發(fā)現(xiàn)自己茶室里根本沒茶器,只好尷尬地笑著。
“哈哈哈......”班奎試探性地問道,“梁先生,您知不知道您家的寵物干了什么事?”
“咦?”梁木下心里一驚,難道胡果闖出什么禍了?
他瞪了一眼胡果,然后笑瞇瞇道:“哎呀,如果我家胡果給您帶來什么損失,我一定賠償給您......”
班奎搖搖手說:“倒不是給我?guī)硎裁磽p失,恐怕是給梁先生您帶來損失了?!?p> “呃......這話什么意思?”
“您是不給您的寵物辦了寵物信用卡?”
梁木下點了點頭。
“您知道它刷了多少錢嗎?”
梁木下?lián)u了搖頭。
“嘖......”班奎點著胡果的狗頭道,“三百二十五......”
“嗨......就那么點,都不是事兒......”
班奎瞪大眼睛繼續(xù)說:“后面加個萬!”
“什么!”梁木下頓時炸毛了,“三百二十五萬?你給我講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對不起啊......不是指你,我指我的狗呢......”
班奎笑了笑,表示沒關(guān)系。
“不如讓它跟您講個清楚吧?!彼焓终艄纷焐系淖旎\。
“好的......誒.....不......不是,狗怎么跟我說呢?班先生真是會開玩笑啊......”梁木下突然意識到對方好像知道胡果會說話,而且還說得賊溜。
“梁先生這幾天沒看新聞吧?!卑嗫砰_胡果,讓它跑到梁木下身邊。
“呃......還沒機會看......”
這時胡果突然開口道:“我跟你講,我上電視了,你信嗎?”
“臥槽!什么情況?”梁木下發(fā)現(xiàn)那個班奎聽到胡果說話一點也不驚訝。
班奎解釋道:“就在昨天晚上,您的寵物狗在天海大酒店舉辦了一場趴體......emm......真是別開生面啊。”
“等等,你就不想先了解下我的寵物狗為什么會說話?”梁木下也沒見過那么淡定的人,居然不會因為狗狗會說話而稍微顯出那么一丁點兒的吃驚。
班奎聳肩道:“為什么呢?”
“你不吃驚嗎?不想把它帶走解剖研究嗎?”
胡果感到自己后背有點發(fā)涼,有這么出賣自己的寵物加律師的嗎?
班奎搖了搖頭,他看梁木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不對啊,難道這個世界上的狗狗都已經(jīng)進化到會說話了?”梁木下自言自語道。
“恐怕您有些誤會......”班奎很無奈,他把話題扯了回來,“和這點相比,您不應(yīng)該更關(guān)心一下您的寵物到底干了什么事,為什么花了那么多錢嗎?”
二人彼此提醒著對方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重點,卻把事情的正主胡果丟在一邊。
胡果忍無可忍:“你們都說夠了沒有?是,我的確干了傻事,但你們不可以這么羞辱我!”
“不是......我沒有......”梁木下懵圈道,他根本不知道在胡果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會想到羞辱它呢?
“那么胡果先生,請您把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告訴您的主人吧。”
“我跟你說了幾百遍了,他不是我的主人!”胡果低吼道。
“可您的狗鏈上寫得很清楚啊......跟主人鬧脾氣是常有的事,可不要太當(dāng)真了......想當(dāng)年......咳咳咳......”班奎有點不知所云了。
梁木下雖然心里很是肉疼,但看在胡果曾經(jīng)救過自己性命的份上,這點錢花了也就花了,沒必要太過追究,可是胡果為什么要開趴體,又是怎么開趴體的,這讓他很好奇。
“等等,我搜搜新聞......”梁木下摘下手腕上的手表,將它變成一部手機。
“我該搜什么關(guān)鍵詞呢?”他問道。
“咳......DJ寵物狗......”
梁木下輸入這幾個關(guān)鍵詞,果然屏幕上跳出好多視頻。
“可以啊,胡果,你都上熱搜了......”
“這好像沒什么可高興的吧。”班奎幽幽地說道。
梁木下隨手點開一個視頻,只見視頻里出現(xiàn)一條中華田園犬,它頭上戴著鴨舌帽,脖子里掛著大金鏈子,正站在一臺打碟機前瘋狂DJ。
胡果嘴里喊著:“大家一起來,一起來舉起你們的手跟我搖擺!”
全場氣氛熱烈、勁爆,男男女女瘋狂跳舞,酒水無限供應(yīng)。
除此之外,還有一批引人注目的群體,竟是一群寵物狗被圈在舞池中央,它們也在瘋狂地扭動身軀,有些還做出不堪入目的動作......
最后鏡頭給到舞臺的背景,上面用LED燈打出幾個絢麗的大字——瘋狂寵物聯(lián)歡會。
梁木下看呆了,這真特么是條DJ狗??!
可誰家的狗會說話啊,你這么一開口不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嗎?國家還不趕緊派人來收拾你?
嗯?難道這個班奎就是國家派來的?
梁木下頓時看班奎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
“那么您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呢?”
班奎撓了撓自己的下巴,說:“當(dāng)然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了?!?p> “你們想怎么處理?不會是......”梁木下在自己脖子處比劃出割喉的動作。
班奎差點笑出聲來:“如果真要這樣......您怎么選擇......”
“死道友不死貧道......”梁木下嘀咕道,“反正你死過一遍了,呃......不多,好像我也是......”
“你說什么呢?”班奎假裝聽不清對方說的話。
“哈哈......我是說,這怎么行呢?它可是我的寵物啊,我們就跟家人一樣的,相依為命啊......”
“好,既然如此我就知道該怎么辦了。”班奎說著從口袋里摸出一份文件放在梁木下面前。
“梁先生,這是我們的保密協(xié)議以及處理通知,您看一下,如果沒什么毛病,就把這幾張文件簽了?!?p> 梁木下呆呆地結(jié)果那幾張紙:“保......保密協(xié)議......保什么密?”
“就是黑暗生物保密協(xié)議?!焙遄斓?,“我說了幾百次了,我不是什么黑暗生物!”
“你不是黑暗生物,那怎么會說話呢?”班奎反駁道。
“我......我得保密......”胡果頓時嫣兒了。
梁木下是知道胡果到底要替什么機構(gòu)保密的,可這班奎代表的又是什么機構(gòu)呢?黑暗生物又是什么鬼?
“等等,班先生,能跟我解釋下什么叫黑暗生物嗎?”
“說白了就是你們?nèi)祟惪谥姓f的妖精?!卑嗫院喴赓W。
“嘶~”梁木下倒吸了一口冷氣,“妖精?這世上真有妖精?”
“是啊,我也是?!卑嗫f道。
梁木下將他上下打量一遍:“不會是狗妖吧?!?p> “您真厲害!”班奎豎起大拇指,“鄙人剛一進來就聞到一股不同與普通人的氣息,冒問下,您是啟靈人吧。”
梁木下訥訥地點了點頭,他這個啟靈人還有點拿不出手,因為自己還漏氣呢,就剛才生氣的一剎那又漏了點出來。
“你這狗鼻子很靈啊?!?p> “哈哈哈......”班奎笑得很憨厚,點了點自己的鼻頭說,“祖?zhèn)鞯墓繁亲??!?p> “您這品種是......”
“牛頭梗?!?p> “哎呀我的媽啊,就說,就說......”
“像吧?”
“太特么像了。不好意思,爆粗口了。”
班奎笑得更加憨厚了:“既然如此,您就趕緊把字簽了吧。我們黑暗生物協(xié)會會幫您把事情處理好的?!?p> “等等。”梁木下伸手?jǐn)r住班奎遞過來的鋼筆。
“你們還有協(xié)會?”
“是的?!卑嗫c頭道,“全世界到處都有我們的協(xié)會,我是我們黑暗生物協(xié)會東亞分會華南分部的干事?!?p> “組織還挺有層次的呢......”梁木下更加好奇了,“你們跟國家機構(gòu)有掛鉤的嗎?”
“那是當(dāng)然的了,不過我們呢是一會兩制,意思就是協(xié)會只有一個,但是各個地方的分會除了遵守會規(guī),還得遵守所在國家的法律、法規(guī),各個國家的神秘事務(wù)部也會找我們合作的......敢問您在神秘事務(wù)部里是什么職位?”
難怪對方這么客氣,敢情是把梁木下當(dāng)神秘事務(wù)部里的干部了。畢竟啟靈人的厲害之處他們是嘗過的,否則怎么肯乖乖地蟄伏于人類世界之中呢?
那些吸血鬼電影、狼人電影拍的,不都是企圖出現(xiàn)在人類世界面前,然后統(tǒng)治人類世界的嗎?
可人類有什么?那就是強大的啟靈人,什么妖魔鬼怪,在他們面前都得給我安安靜靜的。
當(dāng)然,心懷不軌的妖魔鬼怪還是很多,不過它們一般只敢在地下搞點小動作。
可自從成立了黑暗生物協(xié)會之后,連這類小動作也越來越少了。
梁木下聽到對方問自己在神秘事務(wù)部的職位,他尷尬地咳了一聲:“咳咳......我跟事務(wù)部啊,挺熟的,經(jīng)常有些業(yè)務(wù)往來......”
的確有業(yè)務(wù)往來,就是跟韓潛碩出去抓抓鬼、打打惡魔之類的事情。
“哦,您還不是......”班奎放下心來,再次把手上的文件提給梁木下。
梁木下只好接過文件。
第一張是保密協(xié)議,要求當(dāng)事人不得透露黑暗生物協(xié)會存在的秘密,否則......你怕不怕晚上睡覺的時候有雙紅眼睛在暗處盯著你?你怕不怕房間里老是出現(xiàn)靈異事件?嘿嘿嘿......
雖然不會直接殺了泄密的人,但是協(xié)會有很多手段讓一個人每天活在恐懼之中。
梁木下吞了一口唾沫,乖乖地在文件末尾簽了字。
然后他翻到第二份文件,上面赫然寫著罰款單三個紅頭大字。
“什么!一千萬!”梁木下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