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內(nèi),梁木下靠著一身皮糙肉厚、耐抗耐打,以及兩片嘴唇,終于化干戈為玉帛,說服百里穎聯(lián)手對抗鄭天華。
當他從百里穎手中接過鎮(zhèn)宅隕石的那一刻,他突然渾身涌起一股燥熱。
反觀百里穎似乎也是如此。
“你做了什么!”百里穎連忙松手。
那種感覺瞬間就消失了,只留下兩個臉蛋通紅的男女。
“靠,這東西不僅長相猥瑣,連功能也那么惡心?!绷耗鞠滦牡装盗R,這是不是他第一次觸摸到這塊隕石,但是當他一個人拿著的時候,除了有點沉重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受,只覺得這東西比普通的石頭或者鐵塊的溫度要高點,可能是之前被百里穎的手捂熱了吧。
他無辜道:“我能干什么?應該是這東西太詭異了?!?p> 百里穎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才作罷。
“既然達成合作了,那么我們趕緊出去吧,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绷耗鞠麓叽俚?。
“只要沒把我的寶貝弄壞就行?!卑倮锓f伸手按下墻上的按鈕,門再次被打開。
梁木下正要走出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了,他回頭看見林薇薇雙目漣漣地望著他。
他撓撓后腦勺,說道:“你還是待在這里吧,至少這里是安全的。放心,等這里的事情結(jié)束了,我和老韓一定幫你擺脫褚大志的魔爪!”
提到褚大志的名字,林薇薇的身體都不禁抖了三抖,可見她對這個人的害怕。
百里穎不知道觸動了哪根心弦,也說道:“他們要是搞不定,我?guī)湍銡⒘四莻€畜牲就是了。”
話雖然說得輕飄飄的,但是落入其他兩人的人中時,不由地都露出驚訝的神色,這女人到底什么來頭,說起殺人就跟吃個便飯那么簡單。
梁木下不禁吞了一口唾沫,警惕之心更加加重。
林薇薇終于肯放開梁木下的衣角,看到他們出去后,就趕緊按下按鈕,把自己關在密室里。
但是她沒注意到的是,化妝臺上的鏡子漸漸地籠罩了一層寒霜。
當梁木下和百里穎走出健身房時,外面一片安靜,連私人影院那邊也沒了聲息。
兩人踩在實木地板上,偶爾發(fā)出“咯吱”的響聲。他們都覺得這種安靜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
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后加快腳步向樓梯口走去,快要到的時候,他們迅速俯下身,這樣在欄桿的掩護下,他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客廳里的情況,而大客廳里的人不一定能夠馬上發(fā)覺他們兩人的存在。
他們微微探點頭出來,向下望去,下面果然有四個人,如果加上焦壯飛的尸體的話。
而且情況也如梁木下所料,此時鄭天華手持百里穎的寶盒,寶盒里伸出一根紅線,紅線的另一端正是廖泉。
而與廖泉正打得難舍難分的就是韓潛碩!
廖泉也是夠倒霉的,一個晚上被控制了兩回。他原本在二樓搜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什么,卻聽到樓下傳來打斗的聲響。他還以為其他人遇見鬼了,連忙拿出那把“水槍”沖到樓下,卻不慎被鄭天華用寶盒控制住。
這回他可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了。
韓潛碩讓梁木下回去繼續(xù)搜查之后便下了樓,不過他一向小心,所以沒被躲起來的鄭天華偷襲成功。
當他看到鄭天華的時候,才醒悟過來,大家都被他騙了。他又看到焦壯飛的尸體,和噴滿地面的鮮血,他真的怒了。
他脫下身上那件長長的修士袍,和鄭天華實打?qū)嵉馗闪似饋恚贿^他還是有點低估了對方。
鄭天華的武術基礎不弱,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之前被梁木下拿著的寶盒居然落入了他的手中,他時不時地從寶盒里發(fā)射出紅光,這讓韓潛碩不勝其擾。
就在兩人斗得難舍難分的時候,廖泉又跑了下來,一舉成了對方的傀儡,這下子韓潛碩更加難下狠手了。
被控制的廖泉既沒有痛覺,也沒有戰(zhàn)斗意識,只是按著鄭天華的指示使出不要命的打法。
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韓潛碩既怕下狠手把廖泉給打壞,又要提防一旁的鄭天華偷襲,真是左右為難,所以只能盡量避開廖泉,不與他打,同時不斷追趕鄭天華,企圖打斷他對廖泉的操控。
梁木下和百里穎看到的正是這么一番場面。
“你看,那家伙真的知道怎么使用你的寶貝了?!绷耗鞠聹惖桨倮锓f耳邊輕聲說道。
百里穎厭惡地向一邊挪了挪,冷笑道:“哼!這倒不是什么壞事。”
“怎么說?”
“使用寶貝可是很耗精力的事情,看他能支撐多久。”
“也就是說我們只要等著他體力耗盡就能一舉把他拿下了?”梁木下驚喜道。
“差不多吧。”
可是正當兩人悄悄對話的時候,鄭天華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體力和精力正飛快流逝,他加快速度與韓潛碩拉開距離,止步在一根承重柱下,然后控制著廖泉回到自己身邊。
接著他收回寶盒里的光線,從腰帶處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橫在廖泉咽喉處。
韓潛碩只好停下追擊。
“呼~呼~”他大口喘著氣,厲聲道,“你再走一步,勞子就叫他血濺當場!”
廖泉的意識猛地恢復過來,就看到自己當了別人的人質(zhì),心里一陣恐慌。
“怎......怎么回事?。 彼恢雷约涸趺赐蝗痪捅蝗四孟铝?。
韓潛碩也是喘著粗氣,問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這個邪惡的東西怎么會在你手里?”
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事情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梁木下在上面一陣納悶,寶盒不是被老韓拿走了嗎,但是聽他話里的意思是他也沒拿過寶盒。
百里穎在一旁又是一陣冷笑:“呵呵~我的寶貝就是屬于我的。你以為那個神父拿了寶貝,那個神父以為你拿了,其實他一直在你之前坐著的沙發(fā)上。是它騙了你們!”
“不是吧,你的寶貝是成精了嗎?居然能夠然人忽略掉它的存在?!?p> “還有很多秘密你們不知道呢。”百里穎得意洋洋,“差不多了,你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梁木下無奈,只得跟著百里穎站起身,向下面的鄭天華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大聲道:“嘿,你是不是在找這個東西?”
“木頭!”
“寶貝!”
韓潛碩和鄭天華同時出聲。
梁木下幽幽地看了一眼百里穎,目光中似乎在詢問,問什么這個神棍也把隕石叫做寶貝。他當然不會認為鄭天華是在管自己或者百里穎叫“寶貝”。
不過時間不允許他們有過多的交流。
兩人緩緩走下臺階,每多走一步,鄭天華眼中的炙熱感就增加一分。
“快把它給我!”當梁木下拿著隕石站在他面前時,鄭天華狂熱的臉部出現(xiàn)了扭曲。
“你把人放了,然后把手里的寶盒交出來,我就把它給你。”梁木下討價還價道。
他瞥了一眼焦壯飛的尸體,看見沙發(fā)、茶幾,甚至對面的毛毯上都濺滿了鮮血,更可怕的是,焦壯飛的胸膛被利刃剖開,心臟部位空空蕩蕩。
雖然和焦壯飛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梁木下很喜歡他憨憨的模樣,看見他慘死的形狀不禁怒發(fā)沖冠。
“你這個惡魔,你為什么要殺壯壯!”若不是廖泉在對方手里,梁木下此時應該已經(jīng)撲上去狠狠地掐住鄭天華的喉嚨了。
鄭天華的舌頭不斷撩著鮮紅的嘴唇,眼睛大得快要蹦出眼眶,他嘶聲道:“哪來那么多廢話,把寶貝給我,不然他也得死!”
他把匕首壓在廖泉的咽喉上,幾滴鮮血從刀刃處滑落。
“你要是不放人,我......我砸了它!”梁木下高舉隕石,作勢要砸向地面,這招曾經(jīng)用在百里穎身上,效果顯著。
豈料鄭天華仰頭大笑:“哈哈哈~只管砸呀,看看到底是地面上的瓷磚先碎還是我的寶貝先碎,嗬哈哈哈~”
“靠!”梁木下看了看隕石,這東西能經(jīng)受住大氣層的劇烈摩擦,難道還怕區(qū)區(qū)瓷磚嗎?自己真是傻了。
不過,不能往地上砸,難道就不能往上面扔嗎?
梁木下想起電影里的某些橋段,用歹徒注重的東西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搶回人質(zhì)。
但是得有人配合啊。
他給韓潛碩遞了一個眼神,又向百里穎點了點頭。
其他兩人同時皺起了眉頭,看來沒有明白梁木下的意思。
梁木下重重嘆了口起,一邊嘆息著跟兩個人沒有默契,一邊說道:“我知道你信不過我,我也不可能信的過你。所以待會兒我把這個東西,往那邊扔,你只管去拿你的東西,但是你要把你手里的人質(zhì)和別人的寶貝一起留下來,可以嗎?”
韓潛碩和百里穎這才明白剛才梁木下眼神里的意思,他們悄悄地改變了站立的位置,以便在緊要關頭把人質(zhì)和寶盒搶下。
“切!你在騙三歲的小孩嗎?”鄭天華看著兩人變換站位,就嘲諷道。
梁木下當然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放人并歸還寶盒,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提議對方?jīng)]有拒絕的理由。
“不騙你,我真的要扔了?!绷耗鞠伦鲃菹蜞嵦烊A的身后扔去,卻又在手臂揮到一半的時候猛地把東西收了回來。
他想試試對方接下來會怎么做。
“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就不要在勞子跟前丟人現(xiàn)眼了!”鄭天華根本不鳥他,他既狂熱又很鎮(zhèn)定,讓人一時捉摸不透。
不過他好像也不想一直陷于僵局之中,這次主動提出交易:“小子,你手里的寶貝是從一個女人手里拿的吧。”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哼,把那個女人也交出來,我就同意你的條件?!?p> 韓潛碩向梁木下問道:“木頭,你找到那個女人了?”
“是?!绷耗鞠曼c點頭。
“她為什么要偷這個東西?”
“說來話長,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確定這個神棍就是你們之前說的那個什么什么教的人?!?p> “末世真理教!”鄭天華嘶聲道,看來是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對!你是在舉行什么隱秘的儀式吧!”梁木下喝問道。
鄭天華大笑不止:“哈哈哈~居然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很好,今晚你們都得死!”
說著他猛地把廖泉推向韓潛碩,并學梁木下的計策,把寶盒向遠處拋去,而他自己握緊匕首向梁木下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