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歸心
大胡子瞪大了眼睛，身上插著六七根長槍，倒在地上。
方凡看見他們，勉強的笑了一下。
腿一軟，倒在地上。
“方凡，方凡，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凡才沉沉醒來。
一醒，就感覺自己身上壓了千斤重?fù)?dān)，難以動彈，就連眼皮都睜不開。
“教授，方凡他......”
“他現(xiàn)在穩(wěn)定了，你們那.......”
迷糊之間，聽見旁邊有人說話，心神一松，又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方凡再次醒來，這一次，感覺身體已經(jīng)有些力氣，可以勉強動彈，這才掙扎的睜開眼。
“方凡，方凡你醒了。教授，方凡醒了?！?p> 剛剛睜眼，還沒看清楚旁邊，就聽見李陽大呼道。
“李陽，情況怎么樣了？”方凡干澀的問道。
李陽聽見，沉默下來。
“嗯？說啊。”
這時，教授走過來，聽見方凡的話，嘆口氣，說道：“一百五十七人當(dāng)場死亡，八十一個重傷不治，也都斷氣了。
現(xiàn)在我們這里只剩下一百來人?！?p> 聽見教授口里說出來的一個又一個數(shù)據(jù)，方凡腦袋仿佛被狠狠的敲了一下，整個人都懵了。
兩百多人的死亡。
這不是游戲，這不僅僅是一個數(shù)字，這是活生生的兩百多條人命，兩百多個家庭啊。
整個人都傻了。
“為什么會這樣？”
很久，方凡才迷茫的問了一句。
然后自問自答道：“因為弱小嗎？”
“最大的原罪真的是弱小嗎？”
聽見這個，常年為師的教授下意識的想說什么，可又把話咽回去了。
固然這太過于現(xiàn)實，殘酷，但這往往就是現(xiàn)實。
“導(dǎo)師，我想建村?！狈椒蔡痤^來，對著教授說道。
“建村？”教授疑惑的說道。
“對，建村，建村之后，就可以建造其他功能建筑，就可以升級軍營，就可以......變強！”
“放開去做，我在你背后，永遠(yuǎn)支持你?！苯淌趫远ǖ恼f道。
“謝謝老師?！狈椒灿矒沃酒饋?，在李陽的攙扶下鞠一躬。
在方凡的眼里，導(dǎo)師和自己的關(guān)系赫然是正值——100。
膝下無子女的教授，終究是把方凡當(dāng)做兒子看待啊。
“李陽，去幫我個忙，把所有人都叫過來吧?！狈椒蔡撊醯?。
李陽看了看教授，看了看方凡，點頭：“嗯，那你站穩(wěn)了。”
“嗯。”
李陽走出去，一個一個把還幸存著的，有活動能力的，一個一個叫過來。
人一個一個的走過來，聚攏在亭子前面的空地上，眼神時不時掃過方凡，都露出敬佩，感恩的神情。
一個愿意見義勇為的人，值得贊揚。
一個愿意付出代價見義勇為的，值得尊敬。
而一個愿意用自己生命為代價見義勇為的人，值得信仰。
特別是在自己就是被見義勇為的對象之時，特別是在感受過那一刻的絕望之后。
感受過死亡，才會明白生命的難能可貴。
方凡忍受著疼痛、虛弱，強撐著站在上面，眼神掃過一個又一個人。
徐承：
關(guān)系：69
李蕓：
關(guān)系：61
關(guān)系分兩種，正面，負(fù)面，而量化起來，就分別表現(xiàn)為正數(shù)，負(fù)數(shù)，而路人關(guān)系為零。
六十點，說是至交也不為過。
就方凡現(xiàn)在所見，關(guān)系最差的，都沒有低于五十點。
慢慢的，人來齊了。
方凡看著傷痕累累的眾人，眾人也都看著他。
慢慢的，大家都安靜下來。
“這次事故，死亡兩百三十八人，基本人人有傷?！狈椒脖M量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來。
可話敢說完，人群中，就有些女生慢慢抽噎起來。
“這是為什么呢？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失去性命？”
“我們?yōu)槭裁磿媾R著一切？難道是因為我們犯罪？我們不想活了？”
“不，不是，歸根結(jié)底，原因只有一個，弱小?！?p> “我們比變異獸弱，變異獸殺我們?！?p> “我們比山賊弱，山賊殺我們?！?p> “弱小，就是原罪，弱小，就無法活著，你的性命，掌握在人家的一念之間，一念生，一念死。
我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我們沒有任何選擇權(quán)。”
方凡的話沒有停止，氣氛越來越壓抑，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都在全力思索，可思索的結(jié)果，只讓自己的臉色更加蒼白，更加無力。
因為，無法反駁。
“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學(xué)生，不再是生活在文明社會的社會人?！?p> 從今天起，這片土地叫寧安，這些人，叫做寧安人。
......
“王濤，幫把手，把這棵樹砍下來?！?p> “李鑫，歇會，都累一天了?！?p> “沒事，早點把圍墻建好早日放心?！?p> .......
“森林，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里面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大量變異獸，有山丘一樣大的野豬，比飛機還大的老鷹，小汽車般的狼群。
所以，在森林務(wù)必小心......”李陽如此對著其他已經(jīng)轉(zhuǎn)職的長槍兵說道。
方凡扎著馬步，緩緩收功，看著這一切，心中漸漸誕生出一股希望。
一切，會好的。
收回思緒，感知一下身體。
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七成，剩下的也只需要水磨功夫，到不影響戰(zhàn)力。
想了想，找出一張白紙，一根鉛筆就在白紙上描繪起來。
唰唰唰，唰唰唰！
多年的素描手藝并沒有生疏，一座巍峨高山慢慢出現(xiàn)在白紙之上，很像，很真。
可方凡卻并不滿意，皺起了眉頭。
這差距太大了，不行。
“怎么，碰見什么問題了嗎？”一旁的教授問道。
“導(dǎo)師，我覺得兵營轉(zhuǎn)職后自帶的功法修煉太慢，他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成長起來。
而現(xiàn)在，我們拖不起了?！狈椒舱f出來自己剛剛想到的問題。
“所以，你就想把自己的功法拿出來給他們修煉？”
“對。”方凡點了點頭。
“那你碰見什么問題了？”
“我的功法就是五副觀想圖，依靠觀想接引天地之氣修煉。
可當(dāng)我來畫的時候，卻只能畫出形狀，沒有半分意境。
根本不算是觀想圖，無法修煉?！狈椒舶櫭颊f道。
教授還沒說話，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李陽卻開口了。
“你拿出你的功法，別人學(xué)會，超過你怎么辦？萬一有一天，威脅到你怎么辦？”
方凡毋庸置疑道：“我先學(xué)，我先練，別人憑什么超過我?！?p> “我不能理解你的自信，所以，我不希望你把功法拿出來。
至于修煉速度，可以找其他方凡?！崩铌柍聊撕芫茫砰_口說道。
方凡有些感動的拍了拍李陽肩膀。
“謝謝你，可是，你知道妖孽嗎？”
“嗯，你的果位不是提升到妖孽了嗎，怎么了？”李陽疑惑道。
“果位有三級，天才，天驕，妖孽，你知道他們的區(qū)別嗎？”
“不知道?！崩铌枔u了搖頭。
“天才，顧名思義，在某一方面，有著超越常人的能力。
而天驕，怎么說呢？
你可以這樣理解，天把他當(dāng)兒子?！?p> “那妖孽呢？”
“你可以把天當(dāng)兒子?！狈椒惨荒樥嬲\的說道：“你是永遠(yuǎn)無法理解修煉起來靈氣倒貼你的感覺?！?p> 李陽：“......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