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振這么說,三人大驚,連忙拉開旁邊的窗戶。然后三人就大呼小叫起來。
果然,馬車已經(jīng)在路上飛馳起來。
只是這個馬車并不像普通馬車那樣,走起來會嘎吱亂叫,也不會顛簸不已。如此平穩(wěn)的乘坐,三人居然都沒有察覺車子已經(jīng)開始動了。
這個效果,一方面自然是車子的制作精良,另一方面,也得益于,現(xiàn)在從蓬萊到黃縣,從黃縣到玉泉,都已經(jīng)通了水泥高速大馬路。
路面平整,馬車走起來也自然更加平穩(wěn)。
不過,這些也就是這個年代的人才會有的感覺。趙振現(xiàn)在還覺得有點顛簸了。
他心中暗想:“橡膠啊,橡膠!沒有這東西,連個輪胎都搞不定?。[平了大陸上這幾家的麻煩事,造船下南洋,去美洲,砍橡膠樹去!”
趙振看了看窗外,拉了一下靠近中間的一根繩子。
這根繩子連接了車頭的一個鈴鐺,是用來跟車夫溝通的。聽到鈴鐺響了,其中一個車夫拉開車廂頭部的一扇小窗。
“大人,何事?”
“我就是想問問,現(xiàn)在車速是多少?”
“回稟大人,現(xiàn)在是80里?!?p> 八十里一個時辰,相當(dāng)于20公里每小時而已,對于后世來說,這就是個渣到不行的速度。但是,在這個時代,那就是嚇?biāo)廊说乃俣取?p> 可以說是風(fēng)馳電掣,也不為過。
天氣不算熱,趙振干脆讓人打開窗戶,幾人一邊吹風(fēng),一路吹牛,一路就這樣喝茶聊天。兩地相隔不過百里,中午吃飯得時候,也就到了蓬萊。
現(xiàn)在趙振已然是官身,那些巡檢各個都知道這就是最近平步青云的玉泉趙振,自然是一路迎進(jìn)城中。
一行人沒有去府衙,而是來到臨江樓胡亂吃了些東西。
下午來到府衙,免不了一番政事的考較,趙振回答的也還算中規(guī)中矩。就算有些什么疏漏,旁邊還有白秀才幫忙圓著。
而那熊知府,居然也派了自己的師爺過來跟著。想來,是怕自己說話失了分寸,找個信得過的人來壓壓場子。
不過那人見趙振也沒什么大的失誤,自然也就沒說話。
其實,雖然趙振的手已經(jīng)伸得很長,好些領(lǐng)域都是他實際在管。但是,在朝廷看來,他還是登州防御使,兼任山東東路的副都總管,總攬登州、萊州、寧海州軍務(wù)。
所以,考績的核心就是剿匪,操練,屯田等事情。
“……趙大人的團(tuán)練,居然能將三府的響馬迅速剿滅,為朝廷除去一塊心腹大患,此事可為優(yōu)等?!写说葢?zhàn)績,操練自不必看說,也必定是優(yōu)等……”
耶律楚才這樣評說,實際上就表示,只要你完成了本職工作,其它的事情,朝廷自然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上位者都很清楚這些。
否則,你讓人家好好打仗,回頭還就是給那么點糧餉,長此以往,誰還為你賣命呢?
“……只不過,還有一事,某卻有些許疑惑,望趙大人解答一二……”
趙振心中一凜,拱手應(yīng)了。
“趙大人,這盜匪橫行,朝廷糧餉不足,你屯田也是無可厚非……當(dāng)初屯田之策,乃是用那些無主的田地,讓難民和兵士耕種……可有此事?”
“正是!”
“但這登萊之地,匪患之前,俱是有主的地方,大部分都是遼東的女真人,南遷至此……無主之地可謂少之又少……為何趙大人這里卻能找到如此之多的無主之地?”
趙振眉頭一挑:“屯田所用的土地,俱是與官府多方核查,原主確實找不到了,這才定成無主之地,發(fā)給軍隊屯田的……”
“公文某自然全部看過,并無不妥,只是,這山東東路匪患也并非今日才有,何以今年有如此之多的女真貴人遭難?……趙大人,有不少人彈劾你,縱匪逞兇,坐收漁利?。 ?p> 耶律楚才一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振。只要趙振臉上有一絲慌亂,他都會抓住,然后狠狠的敲下去。
這次,他雖然是中立派。但是,兩邊的人,都找他聊過幾次。剛才那番話,也確實不是空穴來風(fēng)。
有不少地方上的豪強(qiáng),彼此之間都是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突然間,同一地區(qū)的一大批豪強(qiáng),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由得會讓人生疑。
趙振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聽到這番話,他還真的一點都不擔(dān)心了。
這個年代,這種罪名,如果要動他,何須證據(jù)?不管是不是真的,你一個漢人,屠殺女真人,就算只是風(fēng)聞,也應(yīng)該馬上下獄拷問,何須來問?
現(xiàn)在既然在這里問他,就證明,至少耶律楚才背后的那個人,不想動他。既然如此,那還怕個鳥!
“大人,下官聽說那些盜匪,確實有意屠殺女真人……這些盜匪,我趙振抓一個,就殺一個,絕不手軟……不過,說我縱匪行兇,那可是要拿出證據(jù)的……如果說我是縱匪行兇,那我之前的那許多官兵,這么些年,連盜匪都打不贏,是不是都是縱匪,養(yǎng)寇自重?”
說著話,趙振將隨身帶著的黃銅印信拿出,雙手奉上,道:“如此污名,振無力承擔(dān),請耶律大人容許本官掛印而去!”
耶律楚才本想用這件事情壓壓趙振,誰知道,趙振軟硬不吃,直接辭官!
這下,輪到他坐蠟了!
上頭給他的指令,只是過來考績,并沒有說讓他將趙振罷官啊。
耶律楚才也感覺很絕望啊,這種事情,一般來說,不都是要辯解一番,然后讓上官手下留情,查明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嗎?
這哥們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這可讓自己怎么接??!這人怎么這么沖動呢?
“趙大人,你何須如此!快快收起來,收起來!”耶律楚才臉都黑了,沉聲道。
趙振也不是真想辭官,只不過,他料定耶律楚才絕不敢收他的印信。
可是,面對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還是如此嚴(yán)重而且誅心的罪名,他也只能用這招以退為進(jìn)了。
趙振決定將這場戲演到底,他嘆了口氣:“唉,也罷,看來這官場,也不是我這等人待的地方,我還是去做個富家翁吧……”
耶律楚才的臉徹底綠了。
“趙振,不得如此胡鬧!”突然,門口一個聲音響起。
大師兄鐵頭功
第二更!大師兄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