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坊中。
福生與柱子還在到處轉悠到處找人??墒?,偌大一個常樂坊,他們都轉遍了,就是沒找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關鍵是這里住的人很多,他們也不可能一家一家挨家挨戶地去搜,這才令人著急。
“柱子哥,你那里如何了?”轉了一圈回來,福生與柱子又碰上頭,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柱子搖搖頭,說道,“沒有。你那里呢?”
“我這里也沒有?!备I鸁o力地說道,“這常樂坊就這么大,他們能把人藏哪兒去了呢?明明都沒有人看見那個姓陳的一家?guī)е⒃码x開,怎么他們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
“這常樂坊這么大,有多少戶人家,熟悉情況的人想往這里藏一個人,還不容易么?你別忘了,你說的那個可能綁走阿月的人,可是每日都在這里進進出出的人,這常樂坊哪里人少哪里能藏人,他肯定比咱們清楚?!?p> “那怎么辦?。课乙舱媸莻€豬腦子,當時怎么就一心想著回府將這里的情況稟告主子,把阿月一個人給扔這里了呢?!备I钡枚冀o自己腦袋來一巴掌,“要不咱們回府再多找些人來吧,這么大個常樂坊,想找出阿月來,靠咱們兩個人得找到猴年馬月???”
柱子搖搖頭,說道,“不成。將軍只讓咱們兩個人來找,那就是不能將事情鬧大。你這個時候回府多找一些人來了,看似是找了幫手,實際上就等于把事情鬧大了。萬一打草驚蛇,動靜鬧大了,他們趁亂將阿月偷偷帶出常常樂坊,到時候咱們要找人,就更難了?!?p> “……”福生頓時沒了脾氣。
“那怎么辦啊,難道咱們除了在這常樂坊里瞎轉悠之外,就什么都做不了么?我們就這么坐以待斃么?”
福生都要急死了。他只要一想到,是因為他的魯莽和考慮不周,讓阿月一個姑娘家被人綁走身陷險境,他便內心難安。
那可是阿月啊。
剛來的時候雖然怯生生的,可如今已經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落到那個糟老頭子手上,萬一他們心生歹意,那豈不是……
他想都不敢接著往下想了。
“也不是。情況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敝永潇o地說道,“首先,將軍只讓咱們兩個人來找人,肯定還有其他的準備。而且,阿月小時候就跟冬歌小姐學打拳,這些年來,多多少少應該也有學了一些外家功夫,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然后你再想想,阿月這次回來,很不一樣吧。連校尉他們都說,阿月很聰明。她,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的。”
福生立馬就反駁道,“那不一定啊,阿月心地善良,說不定上了那個糟老頭子的當,被人趁其不備給迷暈了呢。人都暈過去了,豈不是任人為所欲為了。我……”
越說他就越想給自己一拳。
李福生啊李福生,你可真是個人頭豬腦的東西啊。你以前的那股子聰明勁兒去哪了。
柱子看他又急又自責,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別急。咱們再找找。我相信,阿月吉人自有天相,也相信將軍不會放著阿月不管的。”
*
昏暗的小屋子里。
“丫頭,是我們對不起你啊。是爹娘對不起你啊,要是早知道你會就那樣死于非命,我們當時一定打死都攔著你去。你才十七歲啊,多好的年紀啊,馬上就能給你攢夠嫁妝,讓你風光出嫁了。你怎么就這么沒了呀?……”
陳大嬸兒跪坐在地上,哭得動情,哭得悲愴,她的眼神好像是卻落在了蘇嫻的身上,但也并沒有落在她身上。
她,是在哭的誰?
她的女兒么?
沒一會兒的功夫,陳大嬸兒已經哭成淚人兒了。
陳塘大叔也忍不住抹了淚,咬緊牙關地使勁兒憋住不敢哭。
他們這般痛恨十九叔,難道是跟這個十七卻死了的女兒有關?
蘇嫻又看了看鐵門外,一抹黑影竟然匆忙閃過。
好啊,好一個隨時監(jiān)視著他們的幕后指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