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回信也頗傷腦筋
蘇嫻與秦曼在屋子里不知道說了什么,冬歌只知道,她們出來時,兩個人臉上的神情都與之前進(jìn)去時候的樣子有些不一樣。
具體是哪里不一樣,冬歌也說不上來,就是看著六師姐好像整個人都輕松了……對,就是輕松了。
月姐姐這么厲害,肯定是給六師姐說了什么。
也不知道她們到底都說了什么,回頭她一定要偷偷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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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便聽說六師姐秦曼起了個大早,去找了藥王前輩和于朝宗前輩,向他們說明了昨日她從三師兄那兒哭著離開的緣由。之后她又去找了沈霧,為了之前她偷聽的事情、以及昨日一時沒控制好情緒,話也沒說清楚就哭著跑掉,還害他被誤會的事情向他道歉。
一場莫名其妙的誤會風(fēng)波,莫名其妙鬧將起來,旁觀者都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最終又莫名其妙地消停下去。
傅修遠(yuǎn)他們倒是遠(yuǎn)遠(yuǎn)聽見秦曼給三師兄道歉來著,可他們說的什么“不應(yīng)該偷聽你們說話”、“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應(yīng)該話都沒說清楚就亂哭一通,害得師兄被別人誤會是欺負(fù)了我?!币约啊爸x謝三師兄寬宏大量不與我計較。以后,我不會再給三師兄添麻煩了?!钡鹊纫磺幸磺校恢獌?nèi)情的他們聽得一頭霧水,仿佛是在聽人打啞謎。
這件事也就這么翻過頁去了。
藥王前輩和于朝宗前輩仍然忙著教管自己新收的徒弟,嚴(yán)孟夏仍每日都在吃藥扎針,乖巧地不得了。
大家便覺得,好像鬧了一場誤會之后,什么都沒變。但又覺得,好像哪里不知不覺就變了。
細(xì)心的人會發(fā)現(xiàn),自打鬧過那場誤會之后,從前總喜歡跟著三師兄的六師姐好像很少再在三師兄的身邊出現(xiàn)了,反而是跑藥廬的時間多了,與剛?cè)腴T的師妹阿月,玩的更好了。
而且,三師兄雖然經(jīng)常出入藥廬,但六師姐就是能做到,永遠(yuǎn)與他不在同一個時間出現(xiàn),完美錯開。好像打算就此老死不相往來了。……
杜青楓便感慨道:“這年頭的姑娘也真是怪了,之前不是還因為三師兄大吃飛醋,就差大打出手了么,而且還鬧出那么大的誤會。如今反而像沒事人一樣,兩個姑娘家玩的比誰都好。七師兄,你說這是為什么呀?”
坐在邊上被問到的文殊羽不答反問道,“你說這是為什么?”
“我又不是姑娘,我怎么會知道。”杜青楓郁悶。
文殊羽聞言給他翻了一個白眼,“那我是姑娘么?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p> 杜青楓:“……”
我怎么聽著這話不像是什么好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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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于那些個想破頭都想不明白是為什么的臭男人們,蘇嫻倒是覺得,這樣的日子悠閑自在。
每日背背醫(yī)書藥典,跟著師父認(rèn)草藥背湯頭歌,時不時的還有六師姐與她說說體己話。女孩子嘛,有很多話還是同女孩子說比較合適。
不過,掐著指頭算算日子,京中的十九叔早就該收到她的去信了,就不知道他收到她的去信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他可會立即給她回信。
她有些心焦。
這兩日冬歌都在念叨著,“過了端午我們就離開家了,我爹一個人在家里也不知道孤不孤獨?!?p> 嚴(yán)孟夏糾正她說:“誰家家里家里只有爹一個人的,大勇叔、二虎叔他們不是都在么。”
“可是大勇叔、二虎叔他們從來不跟爹同一桌吃飯啊?!倍璨嬷瘩g道,“我光想到爹每次都要一個人吃飯,我就覺得他好可憐,想回家見他?!?p> 嚴(yán)孟夏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索性搖搖頭。
冬歌便嫌棄他,說道:“還不都是為了你,嚴(yán)孟夏,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你沒事了,我們就可以回家了?!?p> 嚴(yán)孟夏還是光搖頭不說話。
蘇嫻也誠然不知該如何與她說。
如今她們都拜了師,哪兒那么容易說回去就回去了。何況,十九叔當(dāng)時費盡心思才將他們兄妹倆送出來,怎么可能會讓他們兄妹倆再輕易回到那個風(fēng)云詭譎變幻無常的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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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京城里。
自打上次七夕節(jié)長樂郡主來過那一次之后,青陽郡王府便一直都閉門謝客,京城中都在傳,青陽郡王端的是大架子,誰來都不見。
可這些傳聞對于嚴(yán)謹(jǐn)來說,并沒有任何影響。
倒是藥王谷中的那封來信,讓他頗傷腦筋,好幾日了,都拿不動主意如何回信。
這日午后,嚴(yán)謹(jǐn)便將二虎、福生給叫去書房問話了。
上次他們兩個護(hù)送冬歌、孟夏還有蘇嫻三人去藥王谷,回來之后便將發(fā)生的事情都與他說了,但嚴(yán)謹(jǐn)思來想去,還是想再問些什么。
“二虎,上次你說,那位藥王前輩好像還挺喜歡阿月的?”嚴(yán)謹(jǐn)不確定地問道。
“是啊?!倍Ⅻc點頭,不明所以地說道,“最開始藥王前輩說的是想收阿月當(dāng)徒弟呢。不過后來又澄清了,好像是想用激將法,借阿月激冬歌拜師?!?p> 用激將法,借阿月激冬歌拜師。那為什么是阿月呢,而不是嚴(yán)孟夏那小子。
嚴(yán)謹(jǐn)心中暗自思忖,倒是沒說出來,又說道,“上次你們回來,回稟的是一路上見聞大事,你好好想想,可還有什么小事情的。”
二虎撓撓頭,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倒是李福生機(jī)靈些,說道:“將軍,其實阿月真的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姑娘,一路上都是靠她在照看冬歌了。而且去到藥王谷之后,冬歌都是阿月在安撫照顧。”
嚴(yán)謹(jǐn)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說說看?!?p> 福生心細(xì),和二虎不同的是,二虎說的是大事,福生說的是細(xì)節(jié),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總算是將上次的藥王谷之行給拼湊完整了。
嚴(yán)謹(jǐn)聽完他們所言,沉默了良久。
久到,二虎都懷疑他們說錯了什么,緊張地問道:“將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你們?nèi)ッΠ??!眹?yán)謹(jǐn)收起心中的異樣,用平靜的口吻地說道。
他想,他知道回信該如何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