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恨恨地砸了一下方向盤,司北的賽車沒有干擾彈、沒有裝甲,在他看來,撕碎司北不過動動手指的事,哪想到司北竟然完全憑借手控就避開了火箭彈?
車場里也是一片寂靜,這操作有些咂舌了,這么秀的操作,這些自詡玩車已經玩成精的玩家們也從未見過!
畢竟司北是十六七歲的強健身體結合了技能賦予的幾十年老辣經驗和技術。
正常人?不可能的。
曼露緩緩睜開了眼,看到屏幕上那臺沖出彈片和濃煙的賽車,莫名地松口氣,心底還有些激動?
曼露臉上飛起幾縷紅暈,又飛快地褪去,張望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賽車吸引,沒人注意到她的小女兒情態(tài)。
曼露松了口氣,肅了肅面容,又端起了女神的架子,只是那雙美麗的眼睛卻緊緊盯著直播的屏幕。
猛烈的顛簸中,司北穩(wěn)住了賽車,呼嘯著沖向前方,這一通操作,他不可避免地減速了,被身后的祭壇把距離拉近到了三百多米。
司北心中一動,沒再猛踩油門,壓住了車速,和祭壇保持了三百多米的距離。
“聰明!”觀眾中有人忍不住擊掌贊嘆,“距離太近,火箭彈無法發(fā)射,祭壇是沒有近程武器的,這就安全了!”
也有人不以為然:“羅文成名多年,豈是好相于的?況且,你以為速度是想壓就能壓住的?又不是遛狗,祭壇會乖乖跟在屁股后面?”
司北還真壓住了。
他的車技比羅文高出一個檔次,具司北的估計,羅文的車技頂多算精通級里比較好的,他的車又比羅文的更加靈活,這時真就像遛狗一樣,逗弄著羅文駕駛的祭壇。
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羅文駕駛的祭壇像被網困住的巨獸,左撲右沖,卻始終奈何不了那個惹人厭的跳蚤。
擰開車載音響,節(jié)奏感極強的電音響起,整整四部低音炮,引擎的咆哮聲都無法掩蓋那讓人熱血沸騰的音樂。
沒有BGM的賽車是沒有靈魂的。
一個甩尾,司北操控著賽車與祭壇并肩而行。
點上煙,司北雙手都離開了方向盤,身軀隨著電音的節(jié)拍搖擺,閉上眼,跟著鼓點搖晃著腦袋,司北似乎已經完全陶醉在電音的世界。
祭壇里,羅文陰沉著臉,幾乎把牙咬碎,之前司北不下場比賽,只是自己開車出去溜著玩,羅文承認自己小看了司北的車技。
兩車并行,司北右手夾著煙,看著車窗后的羅文,友好地笑笑,腦袋一邊晃著,右手一邊招招,一副邀請好友一起蹦迪的樣子。
“搖尼瑪搖!”羅文怒罵一聲,猛地一打方向,祭壇龐大的身軀就向司北的賽車碾去。
司北不慌不忙,重踩剎車,降檔,猛切方向,單手控住方向,另一只手還在跟著鼓點的節(jié)奏舞動。
一個漂亮的360°漂移!
兩車相對的剎那,司北臉上溫和的笑容變得冰冷而諷刺,挑挑下巴,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觀眾中再次驚呼出聲!
司北的車身就算輕,那也是車重四噸多的鋼鐵怪獸,在超過180碼的速度下,如此漂亮的360度漂移,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曼露美目中異彩連連,面上依舊是板著臉,微微翹起的嘴角卻出賣了她的好心情,若不是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車賽上,少不得得有幾個膽大的上來獻殷勤。
司北駕車再次超過羅文,猛嘬一口,隨手扔掉煙頭,左手駕車,右手一拉機槍操縱桿,12.7MM車載重機槍,掉轉槍頭,向身后的祭壇傾瀉出狂風驟雨般的金屬風暴!
只是祭壇的裝甲實在太厚了,子彈又全是命中的裝甲最厚的正面,羅文干脆放下護板擋住車窗,依靠雷達緊跟著司北的賽車。
子彈打得祭壇的正面裝甲火花四濺,然而終究還是沒有打穿,但是司北在后視鏡中看到羅文放下了車窗護板,露出勝利的笑容。
在他的鷹眼視野中,三公里外的一座獨石山就是他為祭壇選擇的墳場。
司北慢慢放慢了速度,和祭壇之間的車距在逐漸縮短,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三十米……
由于剛才司北有過頻繁的抵近行為,羅文并沒有第一時間感到不對勁,仍舊卯足了勁奔向司北,他還有三發(fā)火箭彈,他不信司北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過!
三公里轉瞬即逝,兩臺賽車一前一后,向著獨石山狂奔,觀看直播的觀眾們也都注意到了那座橫亙在賽車前路上的獨石山。
獨石山并不如何雄壯,橫在司北面前的這一面不過寬三十幾米,高度倒有六十七米的樣子。
有聰明的觀眾已經猜到了司北的打算,帶著懷疑的口氣問身邊的人:“他不會準備……不是吧?”
“我看就是了,嘖嘖嘖,真是個瘋子?!鄙磉叺娜穗S口回道。
曼露盯著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手心里已經起了一層汗,卻恍若未覺。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司北的賽車在前,已經距離獨石山越來越近了,車場里音樂都關了,安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到,司北的面上卻是一片云淡風輕。
十米!
司北一腳把剎車踩到底,猛切方向之后,憑借著對車體狀況的細微感知,急速調整著方向。
巨大的離心力幾乎要把司北直接甩出車外,四個輪胎更是幾乎只有一個還抓著地面!
這次司北沒有托大,兩手緊緊握住方向,整個人已經離開了座椅,壯碩的肌肉繃出充滿陽剛的線條,就像一頭撲食的獵豹!
這次漂移不比上次司北戲耍羅文那次,這次兩臺車幾乎是以祭壇的最高速度撞過去的,而獨石山的體積也比祭壇要大得多,進一步擠壓了司北的規(guī)避空間。
車頭與山石摩擦,擦出一連串的火花,飛濺的石塊打碎了車窗,甚至在司北的面頰上擦出一道血痕,司北眼睛卻一眨不眨,只是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穩(wěn)定地調整著。
這份穩(wěn)定來自于他絕對的自信,不僅是對自己技能的,更是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