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表姐你去哪?”
我掃了一眼山陰九,“表姐,你會和他一起走?”
“嗯,沒錯?!北斫泓c頭。
“你這個陰險的小人?!蔽覒崙嵉目粗疥幘?,
“哼,想搶我的表姐,沒門。”
山陰九連個眼神都沒給我,他安靜的站在表姐旁邊,時不時和她說一句話。
表姐沒好氣的笑了笑,輕輕地戳了一下我的額頭,
“怎么說話的,沒大沒小的,忘了當(dāng)初的事了?!?p> “況且,我們?nèi)サ挠植皇鞘裁春玫胤?,你就待在登州,我也放心?!?p> “你們?nèi)ズ翁???p> “窮無島,在蒼州邊界?!?p> “聽著也太偏僻了吧。你們要去做什么?”
表姐看著我,卻沒回答,嘆了一口氣,
“嬌嬌,你剛才可聽清了,你要去的地方,是登州七里城的聯(lián)絡(luò)點?!?p> 表姐干嘛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是什么吃不了苦的人。
等等,登州?七里城?
話說和表姐成為散修后,搶不到資源,須得隨時注意歹人且不提。
這期間,發(fā)生的一件事徹底的改變了我們的命運。
一日我睡覺,呸,打坐醒來,睜開眼就看見表姐愉悅的笑臉。
在這樣的艱苦條件下,表姐終于靠著她的天賦和毅力,跌跌撞撞的進入了筑基后期。
不愧是表姐啊。
我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搜集資源、靈丹、藥草給表姐。
本來我對修煉也無什么天分,還不如把資源給表姐。
這一階段,我在殺妖獸、處理獸尸、逃跑和討價還價方面的能力,倒是大大提高。
表姐說傳言七里城外西十五里,有一處地階秘境,將于二十年后開啟。
我所知的,在登州,秘境共有四階,分別為天地玄黃。
其中,玄階秘境早就被翻了個底朝天。
只剩下幾株靈草,對剛筑基的修士有用。
這一下居然出了個未被發(fā)掘的高階秘境。
可想而知,眾路修士,齊聚七里城說不上,虎視眈眈卻不為過。
因為該秘境在七里城一偏僻處,不屬于任何一方勢力。
我們這些散修也有進去的機會。
只要能破了秘境的禁制,修為不論,宗派不論。
一旦進入其中,生死不論。
看這樣子,表姐已下定決心,要進秘境探索一番了。
不過也是,像我們這樣的散修,平時資源本就難得,也沒有能賺靈石的手段。
怎么能錯過這樣的機會了。
那些上能制藥,下能煉器的散修,可不是和我們一伙的。
我們成天除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修煉,還得想辦法找靈石,
尋找既有靈氣又便宜的地方。
我覺得吧,那種有資源煉器、制藥、制符的修士,就像人間來體察民情的乾隆,
不可能是什么簡單人物。
必須得是隱藏的大宗弟子,或者出自有底蘊的修仙大家族。
話說回來,二十年后,物是人非。
像聚靈門這樣的小門派,覆滅了一個又一個。
如同天衍宗一般強大的宗門,卻仍然屹立不倒。
進入秘境時,又是另一副光景。
剛把有的一些丹藥、毒藥、符紙分好,再把幾件僅有的法器一一歸置好。
一陣白光后,我和表姐順利進入了秘境,卻未降落在一處。
進入秘境后,我便發(fā)揮著十足十的小心謹慎,尋到一處靈氣充足,較為隱秘的山洞,開始睡覺。
啊呸,打坐修煉。
不是我不肖想那些閃閃發(fā)光的寶物,而是我清楚自己的能力。
打打?qū)嵙ο喈?dāng)?shù)难F尚可。
與不知底細的修士決斗,則是不想活了。
睡到第十日,我被一陣地動山搖搖醒,發(fā)現(xiàn)我所在的山洞,凹陷到一座地宮里。
地面平穩(wěn)后,我決定出洞穴探索一番。
拿著劍做防守,揮開地道的蛛網(wǎng),一座神女雕像赫然在目。
還沒做反應(yīng),便聽見一聲蒼老的聲音似乎從遠古傳來,
“老朽的傳人終于……咦,怎么是個女子,難道是老婆子的傳人,但這小兒資質(zhì)未免太差,罷了罷了,隨便傳她一套功法便是,也算了了因果?!?p> 運氣太好了吧,懷著可以省下一大筆錢買功法的心情,我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不知是幾日后。
潛意識里,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算了,既然會忘,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也不知道神女傳授的功法是何來路,試著練習(xí),倒是運轉(zhuǎn)的更通暢。
索性換了之前聚靈門的,假冒偽劣的修煉功法。
咦。
這時,躲在神女像后的我探頭發(fā)現(xiàn),面前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架棺材,旁邊躺著一男子。
思考了一柱香時間,救還是不救,最終我決定過去看看。
實在是,這男子的服飾配劍,頗有靈氣,隔著這么遠還能看見流光縈繞。
一看就不是凡品,救了他說不定能夠獲得一筆不菲的報酬!
小心翼翼的靠近男子,扔了幾塊石頭,并無什么陣法和護主神獸,不過也是,哪來那么多神獸哈哈。
靠近五步內(nèi)時,隱約瞅見,上品靈劍旁似乎有塊玉牌。
順便插一句,這地宮似乎對修士神識有限制,神識能見度與肉眼沒太多區(qū)別。
遠遠的一眼,瞧著令牌樣式上有兩個或三個字,似乎是,
“夫……”
“夫……”
“夫……君……?”
話音剛落,沒等我仔細辨認那幾個字到底是什么。
面前的男子突然坐起,瞪大眼睛躍向我,一把摟住我轉(zhuǎn)身,
嘶嘶的破空聲中,只聽他說,
“娘子小心!”
完全搞不清當(dāng)前狀況,我聽著,似乎是弓箭逼近。
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他懷里,抬頭看見他有些許胡茬的下巴,急忙掙開。
男子加大力氣將我扣在他懷里。
“娘子莫怕?!?p> 接著乒乒乓乓的打斗起來。
被男子護住懷里,眼前晃動的景色搞得我頭暈不已。
沒出息的雙手抱緊了他,此刻,我恨不得腦后生出四只眼睛。
看看誰的靈力波打到了我的屁股。
忽略我發(fā)抖的小腿和打架的牙齒,這次英雄救美也有點看頭。
感受到他們打斗時,強大的靈力波動中,兩支飛箭擦過我的發(fā)絲,我恨不得立即暈過去。
大人物打架,小鬼遭殃。
“夫君仙人,留,留得青山在,不怕,不怕沒柴燒。”
先不想誰家的父母親,取的如此坑爹的名字,仙人兩字的稱呼似乎被風(fēng)吞掉了。
我分明看到男子臉紅了一瞬,低聲說道,
“娘子說的對,我們先走。”
“異修閣的‘好意’我記下了,師祖還在秘境外等候,他日再來領(lǐng)教?!?p> ?。??欺負我不看書是吧,這是話本里,江湖風(fēng)云的橋段吧。
等等,娘子?叫誰娘子呢。
男子帶我來到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見此,我滿肚子的疑慮轉(zhuǎn)為擔(dān)憂。
難道這賊人對我有所圖謀?
謀財?害民?求色?殺人放火?毀尸滅跡?
看著不像啊。
這廝一副正人君子相貌,眉毛粗,眼睛大,臉還方,應(yīng)該是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義感爆棚的宗派弟子。
受不了黑暗中的沉默,我拿出一塊熒光石。
我決定掌握主動權(quán),
“道友,請問,”
“娘子,不用見外,雖然我是天衍宗的精英弟子,還是上屆九州小比的杰出弟子,不過,叫我夫君即可?!?p> 看見男子亮晶晶的雙眼,一臉羞澀,滿臉傻缺。
即使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根據(jù)多次躲在表姐身后逃生的經(jīng)驗,以及男子頭上明晃晃寫著“有問題”的血跡。
直覺告訴我,該跑路了。
起身查看洞穴,四處敲打,用神識試探四周洞壁,都沒反應(yīng)后。
我將目光轉(zhuǎn)向背后,期期艾艾捏著衣角,偶爾抬頭偷瞄我的男子。
“夫君仙人?”
“唉?!?p> “夫君仙人,其實我,?。∧愕念^受傷了!”
男子摸了摸后腦勺,一臉傻樣,看著手上的血跡回答我,
“無礙。不過,娘子,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為雙修伴侶的?。俊?p> 從你父母親給你取名字時,所有人都是你伴侶了!
難道這廝想起什么了,開始懷疑了?
“你覺得我們不是雙修伴侶?其實,我們并不是雙修伴侶,只能怪你的父母親……”
“轟—”
山洞深處的一聲巨響,將我的聲音掩蓋。
令人興奮的是,我感應(yīng)到了表姐的氣息。
“難道是父親母親不讓我和娘子在一起,也是,十年前師祖也提過,要我與實力相當(dāng)?shù)乃厮貛熋秒p修,但是,我才不喜歡素素師妹,我可是有娘子的人,不過娘子的修為太低了……”
奇怪,表姐的氣息不見了,卻多出十幾道強大的不明氣息。
各位看官可能要問了,這兒神識不是沒什么卵用嘛。
其實,我們修士有一種叫氣息的東西,每個人的氣息都是獨一無二的。
只要對一個人足夠熟悉,就可以通過氣息辨認出。
焦急的我看見旁邊碎碎念的家伙,想也沒想的一巴掌呼過去。
但是事實是不爭的,手還未觸到男子的衣服,被他一把截住,
“娘子,怎么了,你手心為何會出汗,難道娘子你沒有習(xí)過調(diào)息之法,我們修真人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