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周圍幾人也跟著笑起來。劉愈面不改色，好整以暇道。
“花間公子是先帝陛下登基前的雅號，李少如此大不敬，在下可是替院長擔(dān)憂啊?！?p> 李崇義一怔，忙不屑道。
“少拿院長來壓我。他怎么說也是我二伯，不是你家長輩?！?p> 說完他又看向好像要逃跑的陳朔，大咧咧指著少年的鼻子。
“小子，想跑??？敢做不敢認(rèn)吶，這就是鷲巢大學(xué)子??！”
“李崇義，你夠了！”
跟在后面不遠(yuǎn)處的林鏡心趕過來，對青年一聲呵斥。后者微微一怔，然后囂張地大吼道。
“閉嘴！你憑什么跟我這么說話，不守婦道的賤人！”
陳朔一聽這話，知道兩人關(guān)系不一般，可深受后世女權(quán)主義熏陶，他忍不了。
“這位……胖兄，過分了吧！”
李崇義惱怒道。
“誰胖了！你這個無賴，臭流氓，你對她做過什么，心里清楚！狗男女！”
陳朔皺眉，這都哪跟哪，看到劉愈都用詢問的目光看過來，少年認(rèn)為必須澄清一下，嚴(yán)肅地說道。
“你罵我沒關(guān)系，但人家姑娘可是要名節(jié)的，話不能亂說?！?p> 李崇義氣極反笑。
“切，名節(jié)？敢做還怕人知道啊?！?p> 陳朔感覺這人就是條瘋狗，不知道是誰放出來咬人的，料想爭吵解釋毫無意義。于是斂去所有表情，準(zhǔn)備離去。
“我要跟你決斗！陳朔，你敢嗎？”
青年昂首挺胸，盛氣凌人。少年嘆了口氣，果然，暗箭到處都有，只是不知道這回又是誰想試探自己。
“無聊?！?p> 陳朔懶得理會，繼續(xù)邁開腳步。
“聽說你有個妹妹，長得挺水靈啊?！?p> 李崇義緩緩開口，陳朔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對方與身旁幾人不懷好意的眼神，苦笑搖頭。
“什么彩頭？”
李崇義哈哈大笑，更加得意。
“輸?shù)淖詣油藢W(xué)，永遠(yuǎn)離開山陰學(xué)堂?！?p> 所有人都把視線轉(zhuǎn)向陳朔，其中很多人想知道這位山中老人親傳弟子會如何應(yīng)對。此時飯?zhí)瞄T前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徐廣廈也在人群外看著少年，陳曦也隱沒在人群中。
“不不不，不夠?！?p> 陳朔隨意地擺擺手。
“輸?shù)娜巳ニ?，擂臺上自盡?！?p> 一片嘩然，很多人都被這句話驚呆了，沒人想到山陰學(xué)堂的同學(xué)里，會有人當(dāng)眾說出這種話。李崇義也震驚無語，他可沒想到做這件事有可能賠上自己小命，不由得心生寒意。人群外的徐廣廈一笑，感覺自己之前小瞧了這人。陳曦皺了皺眉，無奈地一聲嘆息，自家老哥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了。
“你……你敢威脅我！”
李崇義色厲內(nèi)荏，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都快掉出來了。他越憤怒越緊張，陳朔越平靜越輕松。
“不。是你挑戰(zhàn)我，可你的彩頭太無聊了，我沒興趣。在鷲巢的時候，所有決斗必須分出生死，我習(xí)慣了?！?p> 人群中再次掀起軒然大波，鷲巢到底是個什么地方，竟然縱容學(xué)生生死相搏，看來全世界唯有華夏是禮儀之邦。
聽陳朔這么說，李崇義更是雙腳發(fā)軟，面前這個難不成是個殺人如麻的狂徒！聽說西域馬賊遍地，他該不會真是一路殺過來的吧。想到這里，再看少年，李家青年額頭滲出汗珠，順著微胖的臉慢慢滑落，他看到的分明是一雙見慣死人的冷漠眼睛。吞了口吐沫，李崇義放了幾句狠話，掩面鉆進(jìn)人群。
眾人見沒了熱鬧可看，紛紛散去，其中不乏嘲諷李崇義膽小鼠輩的，也有驚嘆鷲巢學(xué)風(fēng)彪悍殘酷的，更多的人則是閉口不言，默默散去。
“行啊，妹夫?！?p> 劉愈豎起大拇指，陳朔搖頭笑笑，向林鏡心躬身行禮。
“林師妹，抱歉。因為我，讓你受委屈了。”
林鏡心眼圈還真有點紅，少年可從未見過她這副模樣，想起李崇義剛剛說的話，聯(lián)想到對方連她的師父都要防范，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看向林鏡心的目光中多了些復(fù)雜的情緒。
當(dāng)天午后，陳朔從劉愈處得知，原來林鏡心的未婚夫是李家少主李崇孝，就是陳朔在武威見過的那個白馬小將。李崇義是其堂兄，這次借題發(fā)揮肯定是幫誰試探陳朔的底細(xì)。
“有人對鷲巢很不放心啊?！?p> 劉愈感慨，少年好奇。
“會是誰呢？”
劉愈擺手。
“李一人，李一峰，或者軍部某位，亦或九州殿某人，還有可能是那位?！?p> 劉愈指了指上方。陳朔想到樞密司和潛龍衛(wèi)調(diào)查宇文適行刺劉瞳之事，當(dāng)時他自作主張，把禍水引到方不平身上，把這件事打上尋私仇的烙印，那兩名魂師的奏章送到咸陽不久，樞密司就撤銷了調(diào)查，也不知道那些人善后工作有沒有做干凈，是該找機(jī)會碰個頭了。
“宇文適是你在鷲巢的師兄，他行刺瞳兒的事，你打算怎么辦？”
少年猜到劉愈遲早要問這個。
“他行刺的時候，我不認(rèn)識他們，無力阻止。后來知道了，怕給鷲巢招惹麻煩，從中做了些手腳，這些我都承認(rèn)?！?p> 陳朔誠懇道。
“宇文適為了奪回汗位，想挑唆劉氏與朝廷的關(guān)系，這我可以理解。已警告過他，如有下次，必決生死?！?p> 劉愈點頭，拍了拍少年肩膀，輕嘆一聲。
“妹夫啊，我看得出，那林師妹對你有情啊?！?p> 陳朔苦笑，硬著頭皮點頭。只聽劉愈繼續(xù)道。
“其實呢，男人有妻有妾不是問題?！?p> 少年想說話，被劉愈阻止。
“問題是妻妾從何而來。李家我是看著不順眼的，但此刻還不是交惡的時候。將來，假如還有緣分。你自己斟酌?！?p> 陳朔還能說什么，面對這樣的大舅哥，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不但承認(rèn)了自己一介平民與劉瞳的關(guān)系，還這么替自己考慮。這簡直就是親哥。
想起林鏡心今天那欲哭無淚的表情，真是我見猶憐?？申愃窡o論如何也想不通，到底什么時候給人落下口實了呢？難道是樞密司那次，果然，想試探自己的是李一人嗎？他又想到李一人那推動天地魂力的力量，更是亞歷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