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幫幫忙,有人在水下。”蘇米抓住沖向這邊詢問有沒有事的小伙子,幾乎是懇求的說。
她心疼刑天漠,但也無法對其他受困的人不管。
好在小伙子是個好心的人,還懂水性,二話不說就去幫忙。
終于刑天漠抱著最后一個姑娘游到了出口,這位姑娘也在發(fā)抖。她抓著刑天漠的衣服不肯松開,哭的很厲害。
“我們先去醫(yī)院吧?!毙烫炷肓讼胝f,他覺得淋了這么久的雨,也許蘇米也需要看看醫(yī)生。
蘇米點點頭,問刑天漠車在哪兒。他停在路邊的輔道上,可以轉彎進小路,大路上都已經(jīng)被車流占據(jù)。這時候大家都在找地方躲雨,根本就不可能挪車。
“先生,小姐,你們能帶我們一下嗎?我女兒也要去醫(yī)院,她在發(fā)燒?!?p> 蘇米和刑天漠對看一眼,讓一大一小兩母女跟著后頭來。好不容易到醫(yī)院,蘇米直接掛了急診,心緒不平的姑娘在路途中已經(jīng)昏睡了過去。蘇米只好先交錢,留下電話號碼,讓醫(yī)生掛了個無名氏。
小女孩兒好些,發(fā)燒門診接診,然后去了兒童病房。
等安頓的差不多,兩人才有閑工夫坐下來,就在病房外頭的椅子上,喘氣成了一種奢侈品了。
“謝謝啊?!碧K米舔舔嘴唇,不好意思的說。
“你沒事吧?”刑天漠先是搖搖頭,然后伸手在蘇米的額頭上試了試她的體溫:“我們回去吧,明天讓醫(yī)生回家給你看病,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p> 本想說自己沒病,沒問題的。低頭一看身上濕透的衣服,想來也難說明天有沒有事。
洗個澡,吃點面條,腦子里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不出意料,刑天漠沒有看見蘇米起床來吃早餐。去房間一看,人已經(jīng)發(fā)燒的有點迷糊。
蘇米滿臉滿身都是汗,似乎陷入了夢魘之中。
趕緊打電話讓家庭醫(yī)生過來,等待的時候刑天漠百般焦慮。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發(fā)現(xiàn)只會更焦慮,干脆躺下來抱著蘇米。
她很燙,整個人好像被放在火爐里。刑天漠捂著蘇米的手,企圖傳遞給她一些信念。
“沒事的,醫(yī)生一會兒就來了。”
刑天漠總覺得等了很久才聽到有人按門鈴的聲音,保姆直接將醫(yī)生給請了上來。刑天漠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昨天不是說過了今天可能需要醫(yī)生,為什么李巖還會這么晚才過來?
“昨天可是大暴雨,到處都是淤泥堵塞。拖車,清理城市,總需要空間和時間吧。我這已經(jīng)算快的了,要不你來看???”
李巖對刑天漠可了解的很,頭一回見他為個姑娘這么著急。
“你到是給我快點看病啊?!毙烫炷欀颊f。
“呦呵,小美女長得挺好看啊?!?p> 刑天漠忍無可忍的一巴掌拍在李巖的頭上:“給我干正事?!?p> “別動手行不行?你這么野蠻,妹子可不會喜歡你的?!?p> “這是我老婆?!?p> 按照李巖的性格,他是不信的。不過最近風風雨雨都在傳說,加上刑天漠這樣上心。說不定還真是夫妻關系,當然不是的話,李巖也不會說不給看病。
測量體溫,量血壓……
李巖看病是認真的,只是大部分的時候顯得很猥瑣。有一股牛皮蘚的氣質,他認識刑天漠好幾年,那會兒剛在醫(yī)院里干滿實習。實在是太煩坐班,而且醫(yī)科大學幾年,實習幾年一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年近三十。倘若真的當了主治醫(yī)生,估計下半輩子都無法得到一個和自己性格相適應的環(huán)境。
稍不注意,還有可能有醫(yī)鬧來取他的命。
那會兒是邢母病了,膽結石。其實是很小的病,只是來的快,剛好被李巖給接診。
李巖看刑天漠有些發(fā)憷,這個年輕人的氣場不小。不過這種人很有可能就在潛在的醫(yī)鬧份子,為了把氣氛烘托的活躍點,李巖講了幾個冷笑話。可刑天漠不吃這一套,激起了李巖的好勝心,在邢母住院的日子里沒少把這位夫人逗笑。
有了邢母在中間牽線,兩人一來二去就熟了。
刑天漠是想讓母親有個隨時等候的醫(yī)生,投資了李巖的診所。所有病人都是一視同仁的,除了金主刑天漠的家人,反正刑天漠這兒是必須隨叫隨到的。誰讓人家掌管著診所的命脈呢。
“有點肺炎、感冒,沒什么大事。如果明早還沒退燒的話,你再叫我來。多吃清淡的,戒煙、戒辣椒……”李巖收拾好醫(yī)藥箱,雙手比劃著OK的手勢對刑天漠說。
“快滾?!毙烫炷笫忠粨],就要送客的姿勢。
沒一會兒,助理打電話來告訴刑天漠,他有一個會議,而且已經(jīng)要遲到了。刑天漠在手機和蘇米之間來回看了兩圈,思索了一下說:“先幫我推了吧,另外約個時間。我現(xiàn)在有點事,走不開。”
助理在錯愕中才驚覺電話已經(jīng)掛掉,邢總雖然有點我行我素。但是這種關乎到項目生死的會議,他可從來不會缺席的。畢竟現(xiàn)在公司處境艱難,每一場會議都很重要。
助理想了想,把昨天網(wǎng)上傳言的QTE總裁下水救人的新聞做成簡報,發(fā)送給刑天漠。
一邊刷著新聞,一邊等著蘇米醒來。時不時的就會換一下水杯里冷掉的水,擔心蘇米醒來沒有水喝。
邢母本想來幫忙照顧的,走到門口看見坐在地上拉著蘇米手的刑天漠。忽然覺得自己去了有些多余,兒子已經(jīng)在學習如何照顧一個人,這是很好的事。
邢母暗暗的退了下去,輕手輕腳的不想打擾他們。
蘇米在傍晚的時候就退燒了,人也漸漸醒了過來。隨著手臂上的重量看過去,就看見刑天漠趴在床邊睡著的臉。這是蘇米見過最安靜的刑天漠,他的臉上被光陰籠罩,純潔而淡雅。昨天在心底就形容他是神明的孩子,是被神明厚愛的神之子。
蘇米想了很久,才決定要伸手摸摸他的頭發(fā)。
很軟,每一個頭發(fā)很都細,穿過指尖帶來一點癢癢的感覺。蘇米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刑天漠,他的皮膚很好,不知道平時有沒有做護理。
她肯定是有做護理的,面膜、洗面奶、日霜、晚霜什么的都有??伤坪跻脖炔簧闲烫炷钠つw,真讓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