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凡被武裝小隊隊長推進小黑屋時,才從蒙圈的狀態(tài)中走出來。
看了眼自己的雙手,手上帶上鐐銬,身上沒帶保命的食物和水;再看四周環(huán)境,他這是進了據(jù)點的鋼鐵小黑屋,果然比室外還悶熱,傳言不欺我。
此刻天色不早,等等再不出去,晚上沒有防護服的話,估計會凍死。
挨到明天中午之前出不去,估計會悶死。
知道那物證是個惹禍不招福的,他肯定不會想著找什么物證,再不行,不急著把物證呈上去,也是保命良策啊……
孟子越坐著輪椅被屬下推到小黑屋,連凡還沒從自我譴責的怪圈中走出來。
等連凡看到據(jù)點老大已經(jīng)在他面前后,不敢置信的同時,瞬間就想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凄慘下場,整個人一下子頹廢下來。
孟子越對上連凡,眼神冷冰冰的。
看到連凡這么怕自己,眼神更冰冷:“眼鏡,是你找到的?”
連凡雖然料到了自己的凄慘的下場,但是聽到孟子越的話,心里突然就升起一絲希望來。
點頭肯定地說:“是,我們組有對兄妹,今天發(fā)現(xiàn)了董家三兄弟的尸體,給我發(fā)了位置共享,我第一時間就申請了據(jù)點的技術(shù)人員,一起趕過去拋尸地點,協(xié)同勘查。眼鏡……眼鏡就是距離拋尸地點約200米的地方發(fā)現(xiàn)的。
知道可能是物證,帶回來就上交了。”
孟子越聽了連凡的解釋,沉吟兩聲,問:“為什么沒跟一起來的技術(shù)人員回去,而留下了現(xiàn)場?”
“我想留下來,找找看有沒有更多線索!據(jù)點那么多人員出動,都沒有什么可用線索,我一開始就覺得董家三兄弟的死,有很大疑點。所以想留在拋尸現(xiàn)場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更多蛛絲馬跡?!?p> “那找到眼鏡的時候,你身邊有沒有其他人?”
連凡眼皮子跳了跳,心道這時候沒有功可攬,而是分攤風險的最佳時機。
“有,就是找到董家三兄弟尸體的那對兄妹,他們一直跟我在一起?!?p> “哦!”孟子越的神色從進小黑屋起,第一次有了變化,自言自語道,“這倒有趣了。”
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他們,找到物證的時候,他們也在身邊,這是不是在預(yù)示什么?
連凡不知道孟子越在想什么,卻感覺到提起顧姓兄妹,孟子越好像很感興趣一樣。
“那顧姓兄妹,是一個月前進的據(jù)點,一進來就被分派在我的小組……”
偷偷咽了口口水,邊說邊試探孟子越的反應(yīng)。
看孟子越?jīng)]有制止他說下去意思,腦子和心思一起轉(zhuǎn)的飛快。
“哥哥叫顧聲,妹妹叫顧丹,哥哥25歲,妹妹23歲,父母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一個月前,和A區(qū)組員,聽說是末世前認識的人,一起來投靠咱們據(jù)點。
來時身上有柄彎刀,問及來處,說是末世了,帶著用來防身的,后來被據(jù)點征用了。
帶進據(jù)點的行禮很干凈,剛進據(jù)點時,武裝小隊查了一遍;后來入我們小組的時候,我又搜查了一遍,沒有攜帶殺傷性武器的可能,手指沒有舞刀弄槍磨出來的繭子,數(shù)據(jù)庫里的信息也很清楚……”
其實他很想顧姓兄妹不清不楚,這時候只有他們不清不楚,才能轉(zhuǎn)移孟子越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只是很可惜。
他越說越覺得顧姓兄妹身家清白,是那種捏造一絲臟污到他們頭上,都能被很快洗出來的清白。
看了眼孟子越的臉色,察覺到他聽得認真,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他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就在他覺得沒什么可說的,接下來可能會尷尬的時候,孟子越出聲了:“昨晚,那兄妹倆有什么動靜沒?”
連凡有些為難,有的話他早說了,怎么還會等人來問。
朝孟子越搖頭。
孟子越十指交叉貼與腹前,上半身微微前傾,聲音也壓低了幾個度:“眼鏡,除了你們?nèi)?,還有誰知情?”
連凡猛搖頭:“沒人了,不想打草驚蛇,也囑咐了顧姓兄妹,讓他們別說出去。”
孟子越臉上露出笑容:“你們?nèi)?,誰知道那眼鏡的來歷?”
連凡心里一突,面上依舊沒有什么情緒的搖頭:“我們也討論過了,顧丹說她有些眼熟,追問之下,她說她大學同學好像有這么一款眼鏡?!?p> “那你呢?”
連凡想搖頭,想說自己不知道,甚至想否認他接觸過眼鏡,但他,不能。
顧姓兄妹才來據(jù)點一個月,沒見過姬莉小姐都正常;他來據(jù)點已經(jīng)八個月了,還是個小組長,見過姬莉小姐多次,這點是可以查證的,搖頭否認不現(xiàn)實。
“我見姬莉小姐帶過?!?p> 孟子越笑了,笑容里帶著大量,他盯了連凡好一會才說:“很好,這里不錯,呆一宿,明天天亮就出來?!?p> 連凡聽了這話,面色“唰”地慘白。
等孟子越走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下,沒等他悲嘆自己時運不濟,命運堪憂,就有看護他的武裝小隊成員,拿來了一套防護衣,丟給他。
連凡被抓后,顧聲為了做做樣子表示忐忑不安一下,就沒讓顧丹出帳篷。
顧丹冷靜下來,又開始叨叨:“我們沒事,連凡有事嗎?”
“沒事,明天一早就會放出來?!?p> “你怎么知道?”
“連凡被抓走的時候,我在他身上貼了個類似錄音貼的東西,聽到關(guān)他的人這么說的?!?p> 還好他機智,又沒算錯孟子越,才在連凡被抓走的那幾息之間,鉆了空子。
顧丹萎靡片刻的精神立即抖擻起來:“被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顧聲伸出食指,嚴肅道:“小聲點,已經(jīng)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帳篷了?!?p> 顧丹又萎了,卻還是不服氣地嘟囔:“那你還不把聲音放低點?!?p> “我的音量控制得正好,他們聽不見?!?p> 雖然知道她哥不會耍她,但這話怎么就那么欠扁,一個枕頭扔過去,她哥頭被砸個正著,她面上才有了笑容。
顧聲放好枕頭,壓了壓聲音:“發(fā)現(xiàn)不了,我說的是類似錄音帖,又不是真正錄音帖,空間里的東西,用精密儀器都掃描不出來,哥辦事,你放心?!?p> 顧丹半信半疑地接受了他的說辭。
第二天一早,聽見外面有動靜,拉開帳篷拉鏈,發(fā)現(xiàn)連凡真被放出來了,看到她從帳篷里探出腦袋,還打了聲招呼。
愣了半天,縮回腦袋,才后知后覺的覺得她哥有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