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了不知道有多久,雨初只覺得一會兒如墮冰窟,一會兒又如烈焰炙身,難受得似乎五臟六腑都開始翻涌起來,她吃力地掀開眼皮,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凹凸不平的大石臺上。
看來運氣還算不錯,雖然沒有按照她之前設(shè)想的那樣安全地降落,但摔下來的位置卻也剛好在這平臺之上,只是那白衣少年去哪兒呢?他不會是摔下去懸崖去了吧?
想到這里她悚然一驚,想站起身來看看,可是就這么一動便感到腿上一陣鉆心的疼痛襲來,又重重地摔回到了地上。
身后一個涼涼的聲音飄來,“腿摔斷了流了那么多血還要亂動,沒疼死你算老天爺給你面子了。”
這不是那個毒舌少年的聲音嘛,他還活著呢,雨初松了一口氣,看向自己的雙腳,果然已浸在一大灘鮮血之中,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燙得厲害,原來是發(fā)燒了,難怪之前昏迷中覺得忽冷忽熱,她嘶啞著嗓子問道,“你還好嘛?身上的毒怎么樣了?”
那少年傲嬌地說,“這么低級的毒能把我怎么樣,你還是多關(guān)心下你的腿吧,當(dāng)然,想要我出手救你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嘛,你得為之前的態(tài)度向我認(rèn)錯……”
他話音還未落,只聽得雨初很干脆地說道,“對不起,我錯了,之前全是我不對,請你出手救救我吧。”
“……”這人到底有沒有下限的,少年翻了個白眼,她這樣干脆倒讓他一時沒了對策,磨磨蹭蹭半天后才不情不愿地走到她身邊,突然瞪圓了雙眼,驚呼出聲,“天吶,這是什么?”
雨初被他的尖叫聲嚇得一個激靈,順著他手指向的地方看去,一只原本長滿白毛如今卻被鮮血染的斑斑點點的小動物此刻正被她壓在腿下,用一雙黑黑的圓眼睛濕漉漉地打量著她,眼神充滿哀怨。
“居然是白奇,一只幼年的白奇!”那少年興奮得手舞足蹈,“女獵人,你運氣真好,居然從懸崖上摔下來可以砸到一只白奇,你這是走了怎樣的狗屎運啊!”
雨初簡直無語了,這可以理解為是對自己的夸獎嗎?那他表揚人的方式還真夠特別的。
“你們獵人不是要打傷靈獸之后,用自己的血跟它們建立契約嗎?你看,白奇這樣防御力超高的靈獸一般收到主動攻擊時會開啟防護(hù)罩,那時很難受傷出血,可你卻正好從懸崖上摔下來意外砸到它,它沒有防備就被你砸傷出了血,然后正巧你的腿斷了,也出了血,還正好跟它的血融在一起。而且,這若是只成年白奇,級別太高,你會駕馭不了,可這只白奇不同,分明才出生不久,這簡直是為你量身打造的一只靈寵啊!你還不趕緊抓緊時間建立契約?”
雨初被他說的一愣一愣,半晌才弱弱地問了句,“你不是來幫我治腿的嗎?”
“拜托,你這人到底會不會抓重點,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抓靈寵好嗎?你一時半會又死不了,別浪費你流的血??!趕緊把這東西收了,不要暴殄天物,萬一待會那個母蛟沒死再殺回來,我們還有個強有力后盾好不好。”
雨初看著那只小獸可憐巴巴的又略顯軟萌的小樣子,心里也是十分喜歡,咬緊牙關(guān)忍著腿上的劇痛,抬起手來,一道七彩的光從血泊中升起,開始向白奇的額間匯聚,慢慢地畫了一個圓圈后沒入了它的額頭。
緊接著那光暈升起,向雨初這邊移動過來,在她的額間也畫了一個圓,當(dāng)兩個圓圈畫完之時地上的血液開始涌動,混合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接著分流成兩股,一股注入到了白奇體內(nèi),一股則注入到雨初的身體里,當(dāng)所有的血注入完畢之后,雨初和白奇同時睜開雙眼,發(fā)出璀璨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