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賤婢王
“行吧,就當是你想到的吧?!闭妈I捋了一下思路,不好意思認錯,在魂冢中負手而立,揚起下巴頦,換到了指點江山的姿態(tài),“賈劍,你跪下!”
賈劍差點炸了,把事實真相說出來怎么就得跪下了?皇權不可侵犯不接受挑戰(zhàn)嗎?剛才還是正常聊天的語氣,怎么突然就變成吳凌那種嚴肅到窒息的狀態(tài)?
“不跪!我天生骨頭硬!”賈劍表示自己鐵骨錚錚,拿拳頭捶了捶胸,拳頭正好砸到聚道魔神的瞳片上,差點沒把骨頭捶碎了,“?。∥夷岈敗?p> 章鐸捂著臉,實在不想看賈劍裝逼失敗的畫面,幽幽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骨頭硬了,封你為王你不干?”
“合著你要我跪下是讓我受封啊?這特么,這烏龍整的。”賈劍揉著大拇指,委屈完了,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隔斷里的情況,很不幸,完全沒有跪下去的可能。馬桶距離隔斷門口的距離只有半米,蹲在這個空當里,屁股得頂在隔斷門板上,整個腦袋要懸在馬桶上,看上去像是個舔馬桶的變態(tài)一樣,而且從外面看的話,通過隔斷下面的縫隙,隔間里跪著個人,很容易讓人想歪了。
地上不行,賈劍的視線移到了馬桶上,加官進爵這種事必須盡早,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得上,把馬桶圈和馬桶蓋扣好,整個人踩了上去,單膝下跪,杵在了馬桶蓋上,一身白色的病號服配上白色馬桶,宛如一尊雕塑,叫做習慣蹲不習慣坐的雕塑。
“你是第一個在茅廁里受封的人?!闭妈I憋著笑,差點笑場。
“我要是有的選,寧愿不要這個第一?!辟Z劍沒好氣地說道。
“圣靈賜予你我生命,眾生生而平等,圣靈賦予我無上王權,守護世界建立秩序。今日,我以圣靈之名,賦予你憐憫之心!以圣王之名,賦予你正義之眼!以戰(zhàn)士之名,賦予你勇氣之軀!我命你向圣靈起誓,你必公正廉潔,必懲治奸邪,必陷陣沖鋒,效忠圣靈效忠圣王,至死,方休!”
章鐸氣勢如虹,慷慨激昂,一字一頓頌完開場詞,分出一縷魂魄擬合成手掌的形狀,伸出食指點在了賈劍的額頭上,輕聲提示道,“從我命你開始,復述一遍。”
這也太不嚴謹了,本來還想著章鐸能給個綱起個稿啥的,整了半天就是照著念,照著念也就算了,問題是剛才凈顧著聽了,壓根一句也沒記住,拿什么復述?只能是硬著頭皮來了,賈劍清了清嗓,“咳咳……我向圣靈起誓,我必公……我必在公交車上給孕婦讓座,大馬路上扶老奶奶,不亂丟瓜果皮核,不隨地吐痰大小便,保持城市衛(wèi)生,誓死效忠圣靈效忠我的章大王,方休!”
這特么也太敷衍了,章鐸氣得完全不想再繼續(xù)下去,好半天沒有說話。
賈劍跪在馬桶蓋上,腿都蹲麻了,換了一條腿也麻了,雙手扶著隔斷,強行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弱弱地問了一句,“我的圣王四皇子吾王章大哥,我的職位你還沒說呢?!?p> “我突然不想封你了。”
“別別別,我沒記住那詞,總得說點什么吧?!辟Z劍顫巍巍從馬桶上下來,坐在馬桶蓋上揉著腿,“我的王,語言都是客套話,我的衷心你還不了解嗎?我的身體都是你,你說我忠不忠心?!?p> “忠不忠心不好說,起碼挺中用的,給我跪好了!”
賈劍沒招,又退回到了馬桶上,恭恭敬敬跪好。那只比出食指的手又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頭頂,中指點在額頭上。
“你的誓言圣靈定會感知,念你往日功績,以你常用的兵刃命名,今日我就冊封你為锏匕王,享我中州親王待遇?!?p> 好一個賤婢王……賈劍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這特么要他怎么接,合著就是因為他的宣言沒弄好,就這么被明著擺了一道。這以后在中州念出來,顏面何存?威嚴何在?
“賤婢王這個稱呼有歧義?!?p> “有什么歧義?水火雙锏的锏,雷系匕首的匕,那一項不是你現(xiàn)在的標配?!?p> “那個……我的章大王,咱能換個名字嗎?”
“賈劍,我念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封你為王,外族本是沒有資格封王的,這已經是破例了。我還沒有揪你誓詞的毛病,你竟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行為,放在中州就是藐視皇權,是死罪,你早就魂飛魄散了!趕緊謝恩!”
章鐸的話里盡是不滿,賈劍審時度勢,決定先把這封號應下來,反正在地球上也沒人叫他锏匕王,中州以后去不去還不一定呢。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賈劍一本正經地搬出了古裝連續(xù)劇里的臺詞,再一次賤了章鐸一臉血,章鐸很郁悶,真是自己找不痛快。
賈劍再一次從馬桶上下來,心情復雜,為了一個聽著就鬧心的虛職,上上下下折騰了十分鐘,還是在廁所的隔斷里完成的,完全沒有儀式感,腿還麻了,原地跺了跺腳,錢包從上衣兜里震了出來,一張金屬卡牌從錢包里摔了出來,賈劍彎腰撿起卡片,琢磨了半天,終于認出了這張卡牌,“哎,我的章大王,這是寶庫里的那張氣墊板,放在錢包里我都給忘了。”
“氣墊板?什么氣墊板?”
“我的圣王四皇子吾王章大哥,我發(fā)現(xiàn)你的記憶好像是變差了。”賈劍將靈氣注入到金屬卡牌里,將金屬卡牌變回了金屬圓球的形態(tài),捏著金屬球在眼前比量了幾個來回,“上次咱們在7號寶庫里,木昕老妖婆閨房里找到的那個,后來把它變成了一個氣墊板,才從結悅城里跑出來?!?p> “我記起來了,但是這又有什么用呢?太弱太脆,也就是做交通工具的料,不過你倒是可以用它來騙騙任橙?!?p> 賈劍很興奮,再次注入靈氣把金屬球變回了卡牌的形狀,塞回了錢包,笑著說道:“吳凌晚上要我去回答她提出的三個問題,要我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一直也沒想好要怎么辦,現(xiàn)在有了這個金屬球,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章鐸嗤笑了一聲,“吳凌提出的第一個問題你就解釋不了!”
“左邊衣袖上的血跡和骨碴是真解釋不了,但是我可以推給聚道魔神的瞳片,反正早晚也都會被她發(fā)現(xiàn),不如就告訴她這是今天剛長出來的,是在寶庫里的奇遇,在寶庫里被一個大蜘蛛咬了一口,讓我有了超強的自愈能力?!辟Z劍想象著吳凌滿腔怒火又抓不到漏洞的樣子,賤兮兮地笑了起來。
“真得給你豎個大拇指,這特么都能圓得上,腦洞有些騷了?!?p> “哪里哪里,我這頂多是賤道小成,一點也不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