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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系統(tǒng)時代

第37回、刀下留人

反系統(tǒng)時代 平頭老姚 2007 2019-05-07 15:53:38

  子語看著握刀而立的壯漢,嘿然一笑,徑直往前走去,“正合我意,壞了茶樓的規(guī)矩,動了茶樓的人,也該長長記性?!?p>  “好大的口氣?!?p>  熊萬才似乎是很久沒有握刀了,盡管那把刀已經(jīng)破破爛爛,甚至還斷了一截,他依舊很是珍視的撫摸著刀身,然后利落的挽了兩個刀花,將刀在面前一橫,說道:“敢在阿房宮鬧事,先問問‘熊哥’手上的刀?!?p>  說話間,熊萬才手臂猛地向后一甩,人已經(jīng)往前沖了過去,等到了近前,一只手抓向子語的脖頸,另一只握刀的人已經(jīng)攔腰砍了過來。

  呼嘯的刀影橫切而過,子語退后一步,剛好避開那勢均力沉的一擊,熊萬才卻是已經(jīng)欺身壓近,反手又是一刀。

  子語緊貼著墻壁,身后已然沒有退路,眼見便要得手,熊萬才只覺得刀背上猛地一沉,對方竟然揮拳擋住了自己的刀勢。

  這把刀雖然沒有開刃,卻也不是常人隨便就能接下的,更何況依著熊萬才的臂力,即便只是刀背,力道也如迎面揮來的鐵棒,足以將對方的手臂撞斷,這個少年卻只是用拳頭便擋住了。

  如此還不算完,子語一拳擋住了鬼頭鈍刀的攻勢,另一拳直取壯漢面門,熊萬才立時抽刀,將刀身立在自己面前,剛好與那拳頭撞在一起,子語紋絲未動,熊萬才卻是連連后退,直到撞翻了身后的書桌,才穩(wěn)住身形。

  好大的力道!

  熊萬才意味深長的看了子語一眼,他這身腱子肉在常人面前,確實足以有恃無恐,憑著一身蠻力,將手下這群護院馴服的服服帖帖,不過面對有真本事的人,便要相形見絀了。

  眼前這位,顯然不是一般人。

  “能徒手擋下我這一刀,果然不愧是讓衙門都犯難的人,我倒是有些托大了?!?p>  熊萬才這句話自然不是無的放矢,楚漢茶樓喝退衙門眾多白面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此時依舊是許多人茶余飯后的談資,雖然楚漢街出現(xiàn)如此多的手異人,讓很多民眾憂心忡忡,不過隨著茶樓的關(guān)門歇業(yè),無形中倒是增添了衙門的聲望。

  只是對于有心人而言,那些茶樓的手段還是記憶猶新。

  熊萬才沒有驚訝于子語的本事,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在他看來,終于能夠放開手腳了。

  “我家祖上是做劊子手的,沒有別的能耐,就是擅使一把鬼頭大刀,在菜市口的斷頭臺上,送走兇犯最后一程。”

  “我們這個行業(yè)有個規(guī)矩,刀不過百,即便刀下之人窮兇極惡,惡貫滿盈,對于行刑的劊子手而言,終究是徒造殺戮的事情,以免陰債太多,趁早及時收手。”

  說到這里,熊萬才苦笑了一下,劊子手這個行業(yè)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除了個別地域還有當(dāng)眾斬首的刑罰外,大多數(shù)小鎮(zhèn)已經(jīng)取消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行刑方式,天子宗執(zhí)政之后,劊子手便成了歷史沉積中的一個名詞。

  “這把刀已經(jīng)斬殺了上千亡魂,傳到我手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五代,如今刀已經(jīng)鈍了,我爺爺持刀時還崩斷了一截,刀刃上這些大大小小的缺口,便是歷史的見證,有時候,我抱在懷里,還能聽到鬼哭狼嚎的慘叫聲?!?p>  熊萬才似乎是在追憶這把刀的歷史,不過整個人卻是在不知不覺間變了一副樣子,眉宇間陡然縈繞著一些黑線,密布在肌理之間,穿過臉頰,向著四肢百骸流淌,所過之處,皆是呈現(xiàn)出似有似無的墨色。

  不多時,熊萬才的周身已經(jīng)環(huán)繞著這樣如煙一般的氣浪,自上而下不住地翻騰著,張牙舞爪,就像是隨時準備破籠而出的惡鬼。

  子語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感到一些嗜血的氣息,眼前似乎站著一個餓了數(shù)日的野獸,更濃烈的,還是那有如實質(zhì)的殺意。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殺炁。

  殺炁是一種由炁形成的意境,無形中會影響人的心志,眼前的殺炁雖然與戰(zhàn)場上刀山火海的蕭殺相較,稍有遜色,卻也不是無用的擺設(shè),常人身在其中,便是瞧上兩眼,也會肝膽俱裂。

  更讓子語在意的是,眼前的這個壯漢,果然也是一位手異人。

  子語之前還只是有所懷疑,現(xiàn)在便更加肯定了,圍繞著茶樓的怪事就是這里搞出來的,他有些好奇,這個酒樓的主人到底何德何能,竟能夠驅(qū)使這么多手異人為自己做事,這里人多眼雜,就不怕衙門知道了怪罪下來么?

  還是說衙門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熊萬才也是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子語,在自己殺炁的侵襲下,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站在那里,這個少年的心志非同一般。

  他并非沒有和其他的手異人交過手,很多人在心志受到影響的情況下,用不了幾個回合,便失去了繼續(xù)戰(zhàn)斗的勇氣,能夠如此鎮(zhèn)定自若的面對自己的手段,著實是不多見。

  “劊子手的刀都是代代相傳,直到崩裂到無法使用,一般的磨刀匠不愿給我們這樣的人磨刀,嫌我們晦氣。”

  熊萬才一手握刀,一手從褲子的口袋中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銅壺,那銅壺極是簡陋,方方正正,呈扁平狀,握在手里剛剛合適。

  他用牙齒咬掉壺蓋,一股濃郁的酒精味彌漫在屋子里,相較于阿房宮的上等好酒,這種有些劣質(zhì)的酒味實在是刺鼻。

  熊萬才仰著頭,狠狠地灌了一口,然后咧著嘴呵呵笑起來,他并不好酒,只是單純喜歡烈酒的火辣感。

  然后將手中的刀舉在面前,將酒壺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噗的一口噴在刀面上,頓時,一團霧氣蒸騰而起,刀身“嗡嗡”作響,再一揮刀,身后的書桌竟然齊整整被斬下一角,就如同切豆腐一般。

  那鬼頭大刀表面覆蓋著一層水汽,如同鏡面一般,便是連缺口斷刃都恢復(fù)如初。

  熊萬才再次翻了一個刀花,嘿然道:“刀下不留人,從無枉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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