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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五代殺出一條血路

第二十六章 窮途末路

回五代殺出一條血路 黃二浪 2050 2019-04-23 15:33:56

  沈夢和大牛面面相覷,原來李都頭在軍中這么有名氣啊??磥砝疃碱^還是個雛這件事,在軍里眾人皆知。

  一陣哄笑聲中,一人爬到座子上站起來,面朝眾人,語重心長地同眾人商議:“既然李都頭來了,我們大家是不是該讓一讓,讓李都頭先上。初來者為先嘛!”

  “讓”、“讓”……

  眾人在哄笑聲中,還真清出一條道路來。

  李都頭被眾人這一通取笑,倒起了倔脾氣,甩開沈夢、大牛的手,大聲地說道:“不就是上個娘們嘛!既然眾位兄弟承讓,老子也就不可客氣吶,老子先上。干你娘!”

  說完,在眾人的夾道聲中,抬腳朝樓上走去。

  余下的,又是一陣肆意哄笑。

  李都頭這一去,足足過去了四十多分鐘。四十多分鐘后,李都頭才又在眾人的稱贊聲中走下來。

  沈夢也覺得不可思議,這李都頭真是天賦異稟啊。

  忙追上前去,拍著已經(jīng)走出怡紅樓的李都頭肩膀,就羨慕地說道:“李都頭,深藏不露啊,第一次就這么生猛。可有什么秘訣,拿出來和兄弟們分享分享?!?p>  大牛也跟著在一旁起哄,“是啊是啊,李都頭,天生神力啊?!?p>  “生猛個錘子!”李都頭沒有好氣地回答道。

  “怎么了?”沈夢、大牛一起問道。

  “老子壓根就沒上那娘們?!?p>  “為什么?”輪到沈夢和大牛吃驚了。

  “那娘們有個情夫,正好就是我鐵錘都里的曹判官,她聽說我是都頭,就跟我打聽。打聽個錘子,她男人跑求咯,當了逃兵。但是你們說,好歹我跟老曹以前也是兄弟,兄弟的女人老子能上嘛!就跟她坐在那,聽他聊了半天的陳年爛谷子的事。”

  沈夢和大牛聽后,扼腕嘆息。早知道你不上,讓我們去啊。

  不對啊……沈夢反應過來,拔腿就朝怡紅樓跑回去。李都頭一把抓住他。

  “你回去干啥?”

  “你沒上,但我銀子是付了的啊,我去把銀子要回來?!?p>  “要個錘子!你還嫌老子今天不夠丟人???”

  “你丟人是你的事,再說了,那可是銀子啊。不行,我得去要回來?!鄙驂舸_實心疼銀子,說著便要掙脫李都頭的手。

  李都頭一臉嫌棄:“瞧你這窮酸樣!銀子我還給你,總成了吧?!?p>  “拿來!”沈夢雙手一攤。

  “老子身上沒帶,回去就給你?!?p>  “這可你說的啊,大牛也聽見了,你可不許耍賴?!?p>  “行行行,老子知道?!?p>  …………

  這樣歡愉而而平淡的日子,在兵臨城下的閬州城里,對沈夢來說只是一些插曲,他的主要時光是守衛(wèi)在城樓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軍官身份,和李都頭各帶領鐵錘都一百人,駐守北門。

  保寧軍麾下四都軍隊,只有鐵錘都的二百人逃回城內。

  城內守軍一共不足一千人,李仁矩的牙兵雖然裝備精良,但久疏戰(zhàn)陣,他們主要把守的正門(即西門)搖搖欲墜,隨時都有被攻陷的可能。

  城外董璋的東川軍號稱五萬之眾,但據(jù)這兩日來沈夢的觀察,準備的數(shù)字應該在一萬左右浮動。就這一萬人,也足以將這座不大的城池圍得水泄不通,他們攻進城里來,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私底下,沈夢已經(jīng)在謀劃退路,但是他又不愿投降或是逃跑。在城樓上,敵人沒有發(fā)起進攻的時間,沈夢都在向遠眺望,這片土地,他再也熟悉不過。城破的那一天,自己應當怎樣選擇線路,才可能有一絲的逃生希望?,F(xiàn)在他心中還沒有定論,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方向一定是向東,那里山峰連天、地勢險峻,易于藏身,敵軍想要大部隊追擊也不可能。

  現(xiàn)在的保寧軍內,早已是人心浮動,李仁矩給士兵們繪制的理想藍圖一個接著一個破滅,困守在城內的將士們,看不見任何希望。他口中的當朝駙馬、天雄軍節(jié)度使、東川行營都招討使、石使相(即石敬瑭)仍沒有一兵一卒派來,而川北重關劍門也牢牢地控制在兩川軍手中。西川軍張武又攻占了渝州(今重慶)的消息,也在軍中如瘟疫彌漫一樣散開來。渝州一失,本來就不可能的退路,沿長江東出三峽,更是徹底地被堵死。

  閬州城已是山水之中,一座徹底的孤城。

  城外的東川軍也看中了這一點,在一邊武力攻城的同時,每天都派人在城墻下宣講他們的投降政策:除了禍首李仁矩,其他將士不但赦免,還按軍功獎勵。甚至還專門派來當?shù)厝耍盟拇ǚ窖韵虺莾鹊谋镜剀娛縿窠怠?p>  回應城外招降策略的,是城內極為嚴苛的管理,尤其是閬州本地軍士。像沈夢這樣會說四川話的將領更是重點監(jiān)管對象,他身后,隨時跟著兩名李仁矩的親兵。為此,李都頭還跑去和李仁矩大吵一頓。

  沈夢倒是不埋怨李仁矩,甚至,他還有點同情這位走在末路上的李都使,可以想象到他現(xiàn)在承受著多大的精神折磨。

  這位風度翩翩的李都使,已經(jīng)多久沒有穿上那長衫襦袍,搖著他的折紙扇。他現(xiàn)在處于崩潰邊緣,精神質地打量著身邊每一個人,好像人人都會反叛他,都會拿著他的人頭去向敵軍邀功似的。

  尤其是晚上,沒有人知道他睡在哪里,包括他的義弟李都頭。有一次,沈夢聽見兩名士兵低聲議論,說李都使在自己府邸里挖了一個老鼠洞,晚上就睡在洞里。

  李都頭整日酒不離身,喝醉了,便拿士兵來出氣。士兵們見著他,也像躲瘟神一樣,老遠就避開了。整個保寧軍,除了李仁矩,也只有沈夢和掌書記敢接近他。

  掌書記也越發(fā)像屈原了,他也不在屋里呆著,總是跑到城墻上來,朝著遠處眺望。沈夢不確定他望的是北方——他的家鄉(xiāng),還是眼前的嘉陵江水,但每一次望完,他欲哭無淚的神情,都讓人心酸。

  沈夢還專門派了一名士兵跟著掌書記,生怕他會從這城墻上跳下去。

  …………

  這樣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倒不如直接來個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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