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燕子要借洗手間

　　元海慢慢站了起來，看著八仙桌中間的茶杯，又微笑著，看了看燕子。

　　燕子正了正身子，抬起手來，指向茶杯，說了一聲“請?！闭獪蕚浣邮茉５牡狼笗r。

　　元海竟然拿起了茶杯，自己一仰脖把茶喝了。

　　上一秒，燕子的手，還伸直了，停留在想要接過茶杯的姿勢上。

　　下一秒，元海已經坐回了位置。

　　“燕子，白天你們7、8個打我一個。你不服，今天你外面10個，打我一個，你服不服？”

　　“兔崽子你欺人太甚。方大爺，我想借洗手間一用?！?p>　　元海心想，沒聽錯吧，這是嚇尿了嗎？這個時候要上廁所，也真有你的。

　　“好！是騾子是馬，咱就后院溜溜吧?！笨墒锹牱酱鬆?shù)幕卦?，顯然是答應了，而這個俏皮的歇后語，此時此刻，顯得是那么的嚴肅，讓人感覺有一絲寒冷。

　　短暫間，幾個人就在方大爺?shù)闹敢?，走出清海樓，又穿過平山樓的大廳，來到了平山公館的后院。

　　也是一個有半個籃球場大小的院子。四周空曠，什么都沒有。

　　再往后就是水泥的圍墻了，顯然是公館的最后方。

　　而圍墻上可以看見一扇石門，想必就是傳說中的那一扇神秘的石門。

　　門上果然寫著三個大字“洗手間”。

　　“退出江湖，叫什么？金盆洗手，那這扇門，就叫洗手間。哈哈哈哈！”

　　方大爺一邊大笑著解釋，一邊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前，手指穩(wěn)穩(wěn)的按在了石門的正中心，只見他手指用力旋轉……

　　“咔嚓……”門開了一個小縫隙。

　　雖然是初秋，北方此時白天太陽依然熱的發(fā)毒，但現(xiàn)在已經到了夜晚，莫名的一陣刺骨的寒風，從門縫里射出，如箭般刺入每個人的骨頭縫里。

　　元海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他從門縫中看到了遠處連綿不絕的山脈，這石門后果然是懸崖。

　　“燕子，元海。接下來的話，你們要聽好了?！狈酱鬆敚种赣昧?，又將石門關上了。

　　“此山，名為平頂山。此崖名為惜壽澗，崖下奔流太子河，從這里到下面，有276米，跳下去，死了活該，活著也必須消失，不再是江湖人。”方大爺走到了后院的中間。

　　“燕子今天向我借惜壽澗，按規(guī)矩，君子之爭。元海，我來問你，你剛剛說的要一個打10個，是否算數(shù)？”方大爺，伸手請向元海。

　　“不算數(shù)，元海一時糊涂?！狈矫髅髦绷?。

　　“算數(shù)！”元?；卮鸬母蓛衾?，說完，就甩開方明明的手，來到了方大爺?shù)纳磉叀?p>　　“燕子，你選9個人，加你一個10個人，來吧……誰輸了，誰進洗手間，跳下惜壽澗?！狈酱鬆敚f著看向燕子元海兩人。

　　燕子其實已經被剛才那一陣涼風吹的清醒了，可是他看了一圈自己身邊的幾個兄弟，他們個個眼神堅定，顯然，所有人都不看好元海。

　　早上那7、8個人，雖然身經百戰(zhàn)，但只能說是小大小鬧。而此時燕子帶來的這一隊拳手，是實打實的專業(yè)拳手，每日練功，是一方大佬的儲備力量。每一個社團都會養(yǎng)活一些這樣的打手，來作為實力的底蘊。

　　“你，幫我拿著電話，如果我有事，你就告訴我的兄弟們，說我燕子飛了，讓他們不用找我?！毖嘧犹暨x了9個人，加他自己10個，也來到了方大爺?shù)拿媲啊?p>　　“沒有規(guī)矩，你們覺得可以停了，就在樓下叫我們……方明明，張遠，我們移步平山三樓，聽候結果。”

　　方明明不依不舍的邊回頭，邊跟著方大爺和張遠一起走進了三層主樓。

　　“咔噠……”

　　方大爺關上門的那一刻，院子里元海和燕子等人都同時動了。

　　燕子不愧為燕子，一步邁出，真的身輕如燕。

　　“唰~”

　　燕子腳下踏風就來到了元海的面前，元海根本不用準備，一腳踢出，就讓燕子真的飛了，并砸到了后面的兩個人。

　　其余7個，也不停步，或拳，或腳，或跳起膝撞，或俯身掃腿，或躬身攔腰，或曲起手臂，肘部奇襲，或抬起高腿，全力下劈。

　　長時間的演練，讓他們每一次都是全力攻擊，每一個動作都是互相配合，七人向著元海不同的七個要害部位同時攻擊。

　　元海略低了一下身子，全身肌肉繃起，瞬間將丹田真氣，釋放全身。

　　只見他躬身如同雕翎離弦，向人堆中間射了出去。

　　元海就像一個石頭，被人猛地用力砸向了血池中心，激起血花四濺。

　　一掌打出，推飛一個，

　　一拳擊出，擊倒一個，

　　抬腿橫掃，只聽見肋骨寸斷，

　　低身用肩一抗，又見腿斷，

　　陡然一腳，踹的周圍全體飛起。

　　元海就像一個渾身鋼鐵的戰(zhàn)斗機器，碰著就暈，挨著就飛，刮到就折，扇到就蒙圈。

　　元海，不會武術，但每一招都奇快無比，每一勢都沒有修飾，每一下都是全力擊出，他穿過7人的攻擊縫隙，每一擊都擊倒一兩個。

　　七個打手同時出招，只在二分之一秒間，元海每出一招也只在彈指飛沙之間。

　　元海沖入人堆，又從一側沖出站立，此刻，除了他以外，其余10人，全部躺在地上，昏死過去。

　　元海害怕了，他不是害怕是否會打死這些人，他被自己突然的爆發(fā)驚呆了。

　　他沒想到，只是修身第三層，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殺傷力。

　　元海慢慢轉身，目光掃過地上橫七豎八、不省人事的十個人，他慢慢的閉上眼睛，靜靜的走到了平山主樓的門前，抬手輕輕敲門三聲，說：“我……有點渴?！?p>　　有人開門，元海也不理開門的服務生驚訝的表情，而是默然的經過他的身邊，順著樓梯向上望去。

　　此時，張遠，方明明，方大爺，順著盤旋的樓梯間隙，向下望來。

　　元海一人雙目，與還沒走上三樓的三人六目，狠狠的撞擊。

　　所有人都呆立在了那里。

　　“方大爺，不早了，張老師，還有方明明，謝謝你們。我先走了。”

　　“額……”

　　此時的震撼，讓樓上的三個人，差點從樓上跌下來，不知道說什么好。

　　古有關羽溫酒斬華雄，今有元海不上三樓，打翻10人，名動全城的燕子鰲小雷和他9名精銳拳手，只在瞬間全軍覆沒，無人清醒。

　　這是什么實力？

　　還沒等所有人緩過神來，元海又說了一句話，讓他們感覺到，穩(wěn)固十幾年的平山郡要變天了。

　　“燕子不能死，三高還是他的，是敵是友，都隨他便……方大爺，方明明，張遠老師，多謝款待，來日再聚?！?p>　　說完元海就離開了平山公館。

　　后面半句自然是出于禮貌。但前面半句，算是對燕子的善后。

　　元海不可能被別人一句話，就歸于了江湖人。他不想，也無法突然接受。

　　他要走的路是一個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修真路，是一個生死約定。與這相比，10個人，一個燕子，又何足掛齒。

　　留下平山公館所有人的驚訝和不可思議，暫且不提。

　　甚至一夜之間，元海的名號，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已經被寫在了，平山郡江湖的名人簿中。

　　此時元海，已經來到了城西公園練功的地方。

　　他閉目禪坐在石臺之上，一邊吞噬周圍的靈氣，一邊回想著發(fā)生的一切。

　　他有些釋然了，在一切面前，力量是最有用的。

　　在一些場合，一些環(huán)境，一些事物之中，力量是話語權，是尊嚴，是規(guī)則。

　　這是元海的第一戰(zhàn)，贏得干凈漂亮。

　　他此時還依然興奮，甚至渾身亢奮的顫抖起來。

　　無論是對一個只有18歲的高中生來說，還是一個出身低微的小家仆來說，突然有了如此的力量，就像中了億萬彩票，不知如何使用，不知何去何從。

　　此時，隨著靈氣逐漸在身丹田里運轉，他感覺到了力量的快速增長，他感受到丹田真氣的體積在不斷變大，大到他要被撐爆。

　　“咔噠！”

　　身體突然一個激靈，慢慢呼出一口黑紫色的濁氣，全身關節(jié)，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全身細胞都活躍的高速更替。

　　他忍不住要打出一拳，這一拳，打向對面的大樹，大樹落葉滿地。

　　雖然他沒有碰到大樹，但樹干已留下深深的拳印。

　　這一刻，朝陽升起射金光，楓葉飄揚。

　　元海修身第四層，又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