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禮物啊……
奶奶笑得更加開心,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她牙口不好,但這香甜的蛋糕卻很喜歡吃。
尤其這種奶油是秦清悅自己做的,香甜綿軟,一點也不膩。
她難得精神好地吃了一小塊,連連夸贊她賢惠懂事。
秦清悅知道奶奶一直把她當(dāng)成了她媽媽。
是啊,媽媽體貼,賢惠,耐心,知書答禮。
不求回報地陪伴著她爸爸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浪蕩子,以自身的修養(yǎng),使得她爸在圈子里逐漸站穩(wěn)腳跟,扶持著他勉強(qiáng)走上正途。
耗盡了美好青春,熬到最后,被逼離婚,子女撫養(yǎng)權(quán)一個都得不到……
原本所有人都瞞著奶奶,但她爸一點都不知收斂,居然帶著小情人回家。
結(jié)果就在那天,奶奶受了刺激,中風(fēng)暈厥,一病不起。
秦清悅深吸了一口氣,不能想。
有些事,只要一想起來,就會感覺胸腔空洞。
“哎呀真好吃,你呀,總是這么的心靈手巧。你有時間啊,也得教教悅悅呀!”奶奶笑彎了眉眼,滿目慈愛:“這小妮子,天天的不著家,別回來的時候,又弄的一身泥?!?p> 家里面,除了媽媽和奶奶,沒有人支持她學(xué)考古。
要不是當(dāng)初媽媽堅持,她恐怕連那難得的幾年悠閑時光都偷不到。
可如果知道那段時間的代價如此慘重……
秦清悅慢慢地吃蛋糕,目光呆直,連味道都嘗不出:“嗯,教了的?!?p> “哎,哎,那就好。”奶奶很高興。
服侍奶奶睡下了,秦清悅在黑暗里坐了很久,直到感覺有點冷了,才慢慢端著剩下的蛋糕出來。
夜風(fēng)微涼,她卻感覺身心舒暢。
回到客廳的時候,正好遇上她哥扶著她爸回來。
秦父喝高了,走路打飄:“這些好東西……都搬店里去!都!都搬!”
“好好,都搬?!鼻匮┪杳碱^皺得死緊,跟著司機(jī)一塊把他扶進(jìn)門。
迎面遇上端著蛋糕的秦清悅,秦雪舞一怔:“悅悅……”
他的目光落到她手里的蛋糕上,神情有幾分掙扎:“這蛋糕……”
“哦?!鼻厍鍚傂α诵?,輕聲道:“這是我做的?!?p> 答非所問,她明明該知道,他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秦雪舞下意識停下了腳步,秦父迷蒙著睜開了眼睛。
燈影下,一身簡約長衫的秦清悅眉目清冷,眸中的鄙夷和嫌棄一如當(dāng)年。
“鬼啊鬼啊啊啊??!”秦父嚇得連連倒退了好幾步,要不是司機(jī)死死抓著,怕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秦雪舞回過神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抓緊他:“我先把爸扶上去……悅悅……你等我一下,我等會下來陪你……”
陪你吃蛋糕。
“哦,不用了?!鼻厍鍚傂α诵Γ?dāng)著他的面,直接把蛋糕扔進(jìn)了垃圾筒:“天氣熱,奶油要壞了?!?p> 秦雪舞目送她上樓,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當(dāng)沈風(fēng)眠得知酒樓里發(fā)生的一切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
童皓以一種重傷垂死的語氣,給他打電話:“沈哥,你來看看我吧……我真的感覺這次我要涼了?!?p> “慌什么?!鄙蝻L(fēng)眠本來也打算過去看看他的,看了看地圖:“我在你家附近了,三分鐘后到?!?p> 他掛了電話,小三兒就湊上前來:“沈哥真的會來?”
童皓嗯了一聲,滿臉愁苦:“唉,我感覺只有他能救我了,不然我這病,怕是好不了了。”
明明五哥那么厲害,為什么沈哥看出來的坑,他卻沒看出來???
如果能趕在宴會前攔下那批貨,也許還不會出這么大事……
童家傭人以非常熱切的態(tài)度,將沈風(fēng)眠迎上二樓。
等沈風(fēng)眠落了座,童皓和小三兒才總算松了口氣。
“沈哥,這事咋辦?怎么收場???”
沈風(fēng)眠接過熱茶,神色從容:“還能咋辦,涼拌唄,收場需要你們考慮么?那是秦五哥的事了?!?p> “唉!”小三兒一拍大腿,特別糾結(jié):“你說五哥怎么就沒看出來沒攔下呢?”
童皓攤在床上,完全是生無可戀的模樣:“攔得下么?秦伯父那脾氣,怕是根本沒告訴五哥,想著一鳴驚人呢!”
對于秦爺,沈風(fēng)眠確實沒有他們了解。
不過依照事情發(fā)展,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小三兒手肘撐在膝上,托著臉苦巴巴地:“我昨晚去了現(xiàn)場的,聽秦伯父那意思,好像還準(zhǔn)備把東西放店里,做壓堂……”
壓堂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那可是鎮(zhèn)店之寶。
雖說清乾隆雕蟠龍御題玉瓶是不錯,但是從這種野路子來的貨,他也敢直接夸口當(dāng)壓堂?
沈風(fēng)眠越聽越不是滋味,忍不住問道:“你們說的這秦爺……到底有幾分真本事?”
童皓和小三兒彼此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想瞞著他。
“說實話……”童皓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瑟瑟發(fā)抖:“可能……和我妹差不多的那種?!?p> 我去,小三兒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你這形容,真是賊兒精準(zhǔn)。”
都是不甚了解,但卻特別要面子,還不準(zhǔn)別人說不好。
“不過我妹現(xiàn)在變好了?!蓖┻珠_嘴,笑瞇瞇的:“她如今特勤奮呢!”
對于童瑤的變化,暫時不作評論。
沈風(fēng)眠想了想,既然秦爺是這種性格,那也就難怪如今珍緣館是秦雪舞掌事了。
以前他還奇怪過,畢竟,江云這邊的人還比較守舊,一般來說都是代代相傳。
但珍緣館卻是直接跳過了秦爺,掌柜成了秦雪舞。
“那就更不需要擔(dān)心了?!鄙蝻L(fēng)眠怕他們不明白,做出些畫蛇添足的事,索性詳細(xì)些解釋道:“昨天雖然沒有人直接挑明,不好給珍緣館當(dāng)面難堪,但言語之間肯定有透露一點風(fēng)聲的。”
而秦雪舞既然能獨當(dāng)一面,他也是有點真本事的。
作壓堂的東西,他肯定會再三確認(rèn)。
這不是誰是誰的爸能決定的,作為一店之長,他必須保證器物到代。
到代就是說貨物達(dá)到一定的年代,也叫夠年份。
至于正偽,更是初級門檻。
“想必昨天他也將眾人反應(yīng)看在了眼里,尤其是要當(dāng)壓堂的東西,出不得一點問題,他今天上午肯定在仔細(xì)查證……如果不出意外,他今天晚上應(yīng)該會來找你的。”
九個栗子
謝謝韓旭、墨云瑾、天青山遠(yuǎn)、本寶寶不干了、淡紫色香芋、回丨憶丶、鐵桿莊托、和也者天下之達(dá)道也、染瞳v、帆帆為莫、`欞┆籹孓.、星之晨木的打賞~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