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靈,雯渲現(xiàn)
花如幻手掌之上,那塊玉石在一團絢麗的靈息之中慢慢旋轉(zhuǎn)著。
紅色的血絲隨著靈子逐漸渙散成煙。
菩提看著腕處的銀鈴,心里也有些許擔(dān)憂。
不知上次竹林一戰(zhàn)之后,拂光她恢復(fù)了多少。
因為不忍損其靈息,所以御水菩提很久都沒有再聽到那清脆的鈴聲。
“拂光啊拂光,辛苦你了!”
只見她將手腕抬起,輕輕一抖,一團銀色的靈子從拂光的刻花里悠然飄起,它們盤旋而上在屋子里布了一層銀色的屏障。
御水菩提看著拂光微微一笑,“如幻可以了?!?p> 花如幻點頭示意之后,掌心靈息突然升至最高,那塊玉石也跟著快速旋轉(zhuǎn)起來。
當(dāng)所有的紅色都如煙一般聚到一起,顯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只是一個透明到幾乎看不到的人影。
只見,她的一只手卻越來越清楚,指尖,手指直到手腕完全顯現(xiàn)了出來。
她的手指纖長白皙,但卻布滿像是木屑樹枝劃傷的一樣細(xì)小的傷口。那五根手指上纏繞著一根長長的紅線,仔細(xì)一看,與那塊環(huán)狀玉石上的一模一樣。
御水菩提和花如幻對視一眼,準(zhǔn)備好一切之后,菩提輕聲問道:“你是雯渲?”
“咚”
只見那只手慢慢抬起,微曲的手指在旁邊的桌子上敲了一聲。
菩提繼續(xù)問道:“你,可認(rèn)識蘇凝是?”
聽到菩提問話,她的手指先像觸到針尖一般猛地收了起來,隨后又慢慢放下微抖著“咚”又敲了一聲。
“洧安的事你可知情?”
“咚”
她先是敲了一下,后來又急切地不停敲了起來。
“雯渲,你不要著急,你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們,是不是?”
又是一聲“咚”的聲音。之后她便安靜了下來。
“如幻,拿紙筆過來。”
待花如幻放好紙筆,那只手慢慢的拿起毛筆,但是無論是提筆還是落筆,都表明了一件事——雯渲她不會寫字。
御水菩提和花如幻面色焦慮,正想著用什么辦法才能讓她開口說話的時候,那只毛筆居然行云流水般的在紙上畫了起來。
仔細(xì)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文字,倒像是一個家族的圖騰。
就在御水菩提剛要張嘴說話之時,那只毛筆也從半空落下,烏黑的墨漬像生于幽冥的暗花綻放在了那個像雀鳥一般的圖案之上。
花如幻接住掉落下來的環(huán)玉,柔聲說道:“她盡力了,作為一個普通人,能忍受魂魄離體這么久也實屬不易。”
御水菩提看向花如幻,問道:“你是說她還活著?”
見花如幻點了點頭,回道:“有可能吧!就這樣的形態(tài)來說,她也許是被困住了,而且那個地方隱晦幽暗,毫無生機,否則她剛消失的一瞬間也能被萬花靈息探到,除非她所在的那個地方根本凝不出靈息?!?p> 菩提聽到雯渲還活著的消息,才微微露出一絲笑顏,無論怎樣洧安還有一條人命留在世上。
二人低頭看著紙上的圖案,雖然有些墨漬浸染,但還能看清一些大概。
御水菩提拿起那張紙,透著陽光照去,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這個圖案?!?p> 之后她猛地將紙放在桌子上,拿起毛筆又謄畫了一份,道:“我知道我在哪兒見過這幅圖了。對了,那個孩子……如幻,快!我們?nèi)ブx琳瑯府?!?p> 花如幻聽到謝琳瑯這個名字,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一臉聽錯了的神情,問道:“誰?謝琳瑯?你要去見那個二百五?”
“什么二百五啊!雖然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在這個地方還是有點用嘛!走啦!”
御水菩提伸手拉起花如幻便向城中走去,絲毫沒有顧及其他。
一路上,御水菩提對花如幻講了那個少年的事。如果真的能夠了解這個圖騰的意思,或許還能省下不少功夫。
雖然出來的時候氣勢洶洶,但到了謝府門口,他們二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起來。
就在他們下定決心敲門的時候,大門居然自己打開了。
只見兩排身著緋色輕衣的少女從門里跑出來,齊聲迎道:“恭迎御莊主!”
雖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再次見到這個陣勢,御水菩提和花如幻還是被她們獨特的妝扮嚇的不輕。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嘲笑,二人捂著臉飛快地躥了進去。
進門之后,花如幻扯著御水菩提的衣服小聲說道:“你腦子有問題嗎?干嘛把人放到這里?”
“我有什么辦法,再說了,我哪里知道那小子知道這圖騰的事!”御水菩提也毫不客氣地反擊道。
“好了好了,一會兒見到他,都答應(yīng)他,順著他,記住了嗎?”花如幻一邊擦著冷汗,一邊囑咐道。
“花如幻你說的是人話嗎?謝琳瑯?biāo)麑Ρ厩f主一直都不懷好意,我還不至于把自己賣給他吧!”
雖然很后悔,但是花如幻還是做好了面對的準(zhǔn)備,還有……逃跑的準(zhǔn)備。
他們走了許久,穿過一個回廊,終于從一個花窗里看到了謝琳瑯的影子。
御水菩提強擠出一絲笑臉,人還未走近,便高聲喊道:“阿瑯,好久不見。”
謝琳瑯一聽到御水菩提的聲音,扔下手里的鋤頭便跑了出來。
邊跑還邊說道:“早就聽說我的大夫人到了赤云,但就是遲遲不肯來見我,今天一定是百年一見的好日子。”隨后又?jǐn)[擺手招來身旁副手吩咐道:“今日所有門店客人的花銷均由本爺買單,快去通傳!”
對于謝琳瑯的病態(tài)大方,他手下的人也是見怪不怪了,畢竟都是小錢,沒人在乎。
“謝琳瑯!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喊我夫人,我就不客氣了!”御水菩提瞪著眼睛,狠狠地說道。
“夫人。”
所有的冷臉警告瞬間崩塌,花如幻抬手捂住眼睛,表示對這個人他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明明已經(jīng)三十好幾了,可就是一副童顏不老。不僅自己穿的花里胡哨,就連下人也是讓人看的眼花繚亂,想來一定是月奉可人,否則恐怕又有人能忍受的了這天天都像戲臺子一樣的生活吧!